待兔兔回過頭拿柴,纔看見淚已經把她臉上的柴灰都糊花了,可她弄是沒有哭出聲。
煮好豬食,簡單洗好後躺在牀上,把頭縮進被窩,兔兔才低低的哭出聲來,並渾身顫抖……
兔兔一直哭啊哭……完全停不下來的節奏,渾身篩糠似的抖。
小豬才10歲,實在想不出好語言勸慰她,也無力爲她做任何事。只能緊緊抱着她,好一會,我感到手背粘粘的,拉亮電燈伸出手一看,我手上竟然有血,我趕緊掀開被子,發現兔兔把捂着自己嘴巴的手咬得鮮血淋淋。
我當好嚇哭了,大叫孃老子上樓。
兔兔那神智都有點不清楚了,咬着自己手背,低聲嗚咽……像極了農村裡有人殺狗時,狗在臨死時的嗚咽……
那種悲傷,那種絕望,讓當即爬上樓的鐵漢子老爹都眼眶紅了,老孃直接哭出了聲……
“可憐的妹子,嫂嫂知道你屈死了,可有什麼辦法呢,誰叫你有個這樣的姐,命啊,莫哭莫哭了……嫂嫂知道你苦,以後嫂嫂給你找個好婆家,啊?”小豬娘輕輕拍着兔兔。 //
聽到動靜的叔爺爺,嬸奶奶,還有大叔二叔都過來了,叔奶奶看到滿嘴血的兔兔,一屁股坐到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老x家作了什麼孽啊,這是要亡我老x家啊!”
二叔叔爬到牀上,用勁掰兔兔的嘴:“妹妹,你咬二哥的手,來,你咬二哥的手
!”
可無論二叔叔怎麼掰,兔兔就跟大力神上身上似的,怎樣都翹不動牙齒,血汩汩從兔兔嘴裡流下來。
二叔叔跳下牀,對着叔爺爺大吼:“你就知道慣着那個作死的娼婦,你就知道慣,那娼婦是人,我妹妹就不是人?我今天非得把那娼婦打死,把她打死了,家裡就安寧了!”
這次孝忠犬難得沒有出聲……
二叔叔說罷就要下樓,被老爹拉住了,老爹說現在打死那作死的東西也沒用啊。
二叔叔突然就哭了:“可我妹妹怎麼辦啊?妹妹!”又爬上牀去掰兔兔的嘴,然後喊大叔叔跟老爹:“你們要看着妹妹流血流死嗎?你們都死了啊?上來幫我啊!”
幾個人好不容易把兔兔的手拿出來,牙印見骨……這是何其痛苦纔會如此啊?
二叔叔想把手伸進兔兔嘴裡讓她咬,兔兔卻突然清醒了,閉上了嘴巴,一扭頭,安靜的睡了。
兔兔真的睡了。好在叔爺爺會點秘術,當即給兔兔包紮好,然後他們都下樓了。
只留下小豬陪着兔兔,說實話,小豬有點害怕,不敢熄燈,靠着牆上看着熟睡的兔兔……
家裡沒有人能比我更清楚兔兔的痛。從美男去部隊半年來,除了第一封信被厭厭搶走,我們沒有拿到外,(爲了防止厭厭再搶信,美男後面把信直接寄到兔兔學校)他們的通信,小豬都看過。放牛時,睡覺前,兔兔都會拿出美男寫給她的信,兩人抱在一起看……
美男給兔兔的信遠比兔兔回過去多,幾乎三天就會給兔兔來一封,根本不會等收到兔兔的信再回。
放牛、睡覺前一封封看美男的信,成了我跟兔兔最開心的事情。
別說兔兔,就是小p孩小豬,都有點愛上美男的感覺。是愛……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