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睡到自然醒,左霄啓精緻的俊臉湊到我面前,“老婆,什麼感覺?”
我頓覺羞赧,身體下意識往被子裡鑽了些許,左霄啓一笑,“快來發表一下做後感。”
我眨巴眨巴眼睛,不由皺起眉頭,什麼叫做後感。
左霄啓像是感知道我所想,他解釋般開口,“就是做完之後的感覺,快點說說,不然我再讓你重溫一次,好不好,左璦?”
左璦。
這個稱呼讓我心頭一震,似是隔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心底滑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情愫,原來一起生活過的人真的有一種默契。
“煩死了。”我紅着臉嘟囔着。
左霄啓的手在被子下愈發不老實了起來,他薄脣輕咬我的耳垂,“左璦,你臉紅什麼,我就是親親你。”
他話是這樣說的,可是他的確只是親親我,他親的都是我的敏感部位啊,這個叫獸,真真是一隻禽獸。
見我不語,左霄啓掀開被子,嗓音沙啞,“你說我是親上面,還是親下面?”
……
左霄啓每天都陪着我在各個市場轉悠,老公這個東東出門帶着可以當免費的跟班使用。
他的電話很多,每天都響幾百次,在到瑞麗的第四日,我終於忍不住說:“你先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要陪我老婆。”
我呼吸一窒,爾後揚脣,“那你訂明天的機票吧,對了,別再訂頭等艙了。”
左霄啓笑我,“我們家不缺這點錢吧。”
“我缺。”
左霄啓的笑聲滲着一絲無奈,“把錢交給老婆管是最明智的決定。”
他以爲我聽不出來他的嘲諷意味嗎,我不陰不陽道,“你可以收回去。”
“不用。”
我從鼻腔裡哼了一聲,“到了我手裡的錢,你收的回去纔怪。”
“……”
再次回到家裡,好像一切都變了,也好像一切都沒有改變。
每天早上我們一同出門,各自開車去上班,每個夜幕降臨,他總會出現在我的店裡,他兼職我的司機,我們一起回家做飯,當然,做飯是我提議的,不然天天在外面吃,還得我花錢,對我這樣的財迷來說,真真是要我命啊。
做飯有一個好處,除了省錢,我看着左霄啓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偶爾幫他打打下手,也別有一番溫馨。
可是,這一切被左霄啓的一個請求打破了。
原本說好的,他把零花錢給了我媽,我斷他一個月的零花錢,他抽的香菸也是我在買,可是,在第二十三天的晚上。
麼麼噠進行時。
摸摸噠進行時。
愛愛噠進行時。
左霄啓喘息着躺在我身側,輕撫着我滿是汗漬的後背,“老婆,我們商量一件事情,可以嗎?”
“什麼事啊?”我懶洋洋的聲音隨口問着。
“我們搬回去住好不好?”
我閉着眼睛,嘟着嘴,“就住這裡怎麼了,我們兩個人多溫馨啊。”
左霄啓輕輕捏着我的臉蛋,“是這樣的,那邊的傭人該發工資了。”
我倏地一下睜開眼睛,“什麼意思?”
左霄啓嘴角微抖了一下,臉上盡是討好的笑意,“你這個女主人該回去給你的工人發工資了。”
“多少錢?”我直接問出最關心的問題。
“總共……”左霄啓猶豫着,“明天我們回去,給你看合同。”
我擺手,“你就告訴我一共多少錢吧,讓我有個心理準備,不然我怕我抽過去。”
“三萬……”左霄啓滿眼的糾結神色,“多……”
我蹭的一下坐起來,“左霄啓,你怎麼可以這麼奢侈,簡直就是敗家。”
“那個。”左霄啓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以前家裡就我和一喏兩個人,她也只週末回家住兩天,家裡上下三層總要打掃吧,庭院需要打掃,我很忙,一喏也不會做飯,總要有人做飯吧,花園裡的草坪需要灌溉吧……”
我揉着疼痛的太陽穴,暗暗算着,一個月三四萬,一年就是幾十萬,我滴媽呀。
左霄啓拉過我的手,“以後這些都歸左太太負責了,左先生只負責賺錢,不過你放心,我賺的錢足夠支付這些費用了。”
我怎麼感覺我的肩膀這麼沉呢。
“好吧。”我點頭,“我們明天就搬回去,不然每個月白花好幾萬。”
此刻我感覺我的肉很疼,心更疼!
第二日我才知道,左霄啓那句“三萬……多。”是什麼意思。
我一直以爲是三萬幾千,不到四萬塊,等我看完了左霄啓遞給我的合同,我才知道,怪不得他會慢悠悠地喘了一大口氣,才說出那個“多”字,三萬多的意思是,比三萬多,至於多多少,多的不是幾百也不是幾千,多的是兩萬六。
每個月五萬六,他一個大喘氣,就少說了一半的費用。
看完合同,我睨瞪他,“能辭兩個人嗎?”
左霄啓抽調我手裡的合同,雙臂摟着我,頭埋在我的脖頸,“我怎麼捨得累到我老婆,就保持原樣吧,我們可以輕輕鬆鬆的享受生活,不好嗎?”
我吸了一口氣,“算了,以後再說吧。”
6月26日,我的生日。
媽媽一早打來電話,說要爲我慶祝生日,雖然知道這個媽難纏,也預料到了她會給我出難題,不過看在爸爸的份上,我決定還是不要拂了老媽的面子吧。
我們到家的時候,媽媽笑意盈盈的接過我們手裡的禮品,“來就來吧,還買什麼東西,再說了,今天是你的生日,應該我給你禮物纔對啊。”
對於我媽的熱情,我只笑笑,左霄啓也恭敬的笑着,“媽,沒花多少錢。”
老媽指使着坐在沙發上玩着手機的阮貝,“快去給你姐姐姐夫倒茶去。”
阮貝極不情願的扔掉手機走去了廚房,很快他喊道,“媽,茶葉在哪裡?”
“在左邊的上面櫃子裡,第三個格子……”我媽說。
“我來吧。”爸爸起身朝着廚房走去。
“爸媽,不用忙。”左霄啓客氣着。
“不忙,不忙,你快坐。”老媽一手扶着左霄啓的胳膊,將他往沙發上讓着,“下了車走這麼幾步路也熱吧,趕緊涼快涼快,我一早就把空調打開了,就怕熱到你們。”
我很想說,媽您能不要這麼假嗎。
左霄啓點頭笑着,“媽,您也坐。”
坐下不久,門鈴響了,老媽去開門,笑的那叫一個熱情,就跟古代妃子恭迎皇帝似的,“親家,你們來了?趕緊進來坐。”
我保證,自打我和左霄啓進門,我媽所有的熱情加起來,都不如這一刻。
這是什麼人物,能讓我媽如此點頭哈腰的,我可得仔細看看。
進來的是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和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姑娘,想着我媽剛纔稱呼他們親家,我好像明白了什麼。
“雯雯。”我媽親熱的拉着小姑娘的手,“快坐下,熱不熱?”
阮貝眉開眼笑從我媽的手裡拉過雯雯的手。
“這孩子。”我媽嬌嗔道,又趕緊去應付雯雯的父母。
雙方家長聊了一會,我媽像是纔想起我和左霄啓的存在,她笑的瘮人,“我介紹一下,這是我女兒女婿,你們剛纔上樓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輛卡宴,那就是我女婿的。”
中年男人眉眼舒展,中年女人點頭笑着,“小夥子年輕有爲啊。”
“我女婿是一家集團的總裁,自己家的企業,小貝結婚他還要送一套別墅呢,車也看好了,買輛路虎隨便開開算了。”
我媽的話讓我眼角直抽搐,我什麼時候答應送小貝別墅和路虎了。
這哪裡是在給我慶祝生日,分明是給我擺了一道鴻門宴嘛,我若是說不送,回頭阮貝和雯雯婚事黃了,我媽更有理由找我鬧了,我若是送,左霄啓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再說了,我憑什麼白白送這麼貴重的房子車子給不務正業的阮貝。
可是當着雯雯父母的面,我又能說什麼。
“雯雯嫁到我們家,你們就放心吧,保證一輩子衣食無憂,小貝這麼疼雯雯,也虧待不了她。”我媽信誓旦旦地保證着。
靠着姐姐姐夫生活還能保證媳婦一輩子衣食無憂,這是什麼邏輯。
中年女人笑的褶子都盛開成了一朵花。
中年男人一雙智慧的眼睛掃過阮貝和左霄啓,不動聲色地問道:“小貝對以後有什麼規劃嗎?”
“結婚以後,我給他們在市裡買套門面房,出租,或者開店都行,你們知道的,我家四套房子,我和他爸爸住一套,小貝和雯雯以後在市裡住別墅,另外三套房子我們準備出租,租金也是他們的。”
老媽比我還會撒謊不臉紅,明明已經賣了一套房子,不知道她的四套房子哪裡來的。
男人嘴角噙着似有似無的笑意,面色沒有任何波瀾,“小貝,你說呢。”
“我聽我媽的。”阮貝摩挲着雯雯的手背,頭都沒有擡一下。
我知道男人不高興了,這樣的回答,換成任何一個有頭腦的父親都不會把自己的女兒交給他的。
男人不說話了,只有女人和我媽在熱情的聊着。
溫泉大酒店。
當服務員拎着蛋糕進來的時候,老媽笑容滿面的接過,“巧了,今天也是我女兒的生日,以後每年我也會給雯雯過生日。”
到了此刻,我還在暗自揣測着雯雯父母的身份,能讓她如此巴結的,非富即貴啊。
只是,看着男人不動聲色,我知道,他不會同意這樁婚事的。
我和左霄啓很好的扮演了吃貨的角色,今天的主角是我媽和他要巴結的雯雯父母。
左霄啓知道我心情不爽,只一個勁地給我夾菜,說:“老婆,多吃點。”
我擡頭,送給他一個安慰的笑臉。
臨了,我媽對雯雯媽說:“你們看我們什麼時候把婚訂了,然後挑個日子讓他們結婚,彩禮我都準備好了,八萬八,比別人家都高,我家樓下剛給的彩禮,五萬八,我喜歡雯雯這孩子,八萬八湊個吉利數,嫁妝你們看着辦就好。”
五萬八,八萬八,她給兒媳婦彩禮爲什麼不給三十萬,五十萬,偏偏問我的老公要三五十萬的彩禮,這一刻更堅定了我不給小貝買房買車的想法,我心裡不平衡,嚴重的不平衡。
雯雯媽說:“我們也回家商量一下。”
雯雯爸一直淡淡地吃着菜,也沒有拿個準確的態度出來,我媽特意選在今天和雯雯父母見面,不就是爲了讓我和左霄啓給她長臉,促成好事嗎,雯雯爸不表態,我媽能同意嗎?
“雯雯,你說呢?”我媽笑意盈盈地問道。
她把主意打在了不諳世事的姑娘身上。
雯雯擡頭,“阿姨,我聽小貝的。”
男人適時開口,“我女兒才二十歲,結婚的事情不着急,小貝也不大嘛,都還是孩子,雯雯性格還很不成熟,我在家裡再管教兩年。”
這話說的,分明就是說我爸媽沒有管好小貝嘛。
我媽的笑容僵了一下,男人繼續說:“我們做父母的,都希望孩子好不是?”
“那是,那是。”孃親訕笑着點頭。
從酒店出來,雯雯父母就帶着雯雯走了。
回到家,我媽坐在沙發上一臉怒氣,“不就是個狗屁副局長嘛,有什麼可裝的,誰知道他是清官還是貪官。”
爸爸安慰老媽,“你就別操心了,順其自然吧,小貝也才22歲。”
老媽厲聲道,“我不操心,你倒是操心啊,小貝以前找的都是什麼人家的孩子,農村的,要不就是沒有工作的,要不就是在超市做售貨員的,一個比一個上不了檯面,好不容易找了個當官的家庭,還是獨生女,她家以後的錢財不全都是我們家的嗎,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放過。”
我聽不下去了,不由說着:“你嫌別人家姑娘沒有工作或者工作不好的時候,有沒有想想你的兒子,超市售貨員怎麼了,人家也是靠着自己的辛勤勞動掙錢的,雯雯是獨生女,她父母的錢也是她的,就算是她父母死了,遺產繼承人也是雯雯。”
老媽狠狠地剜了我一眼,“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呢,你是我女兒嗎?”
“媽。”我笑了笑,“我也想問你這個問題呢,我是你女兒嗎,你也知道別人家給彩禮才五六萬,你爲了巴結雯雯父母就給八萬多,爲什麼當初問霄啓要五十萬,你給兒媳婦八萬多還往回要嫁妝呢,霄啓給了你幾十萬,你給了我什麼嫁妝?”
越說我心裡越委屈,打着給我慶祝生日的名義擺了個鴻門宴,真真是讓我心裡不爽極了。
左霄啓拉了拉我的手,“老婆……”
我甩了甩手,“我和我媽算賬呢,你別管。”
話音落,我又看着我媽,冷笑,“媽,你放心,小貝結婚,我最多出兩三萬意思一下,其他的一分錢沒有,還別墅路虎呢,對不起,我沒錢。”
“你看你,這麼大火氣幹嘛?”我媽的聲音不由軟了下來,她看了看阮貝,似是下決心般開口,“我想好了,家裡現在除了我們住的,還有兩套房子,都是一百二十多平的,我給你和小貝一人一套,也算是兒子女兒公平對待了吧,你和小貝是親姐弟,做姐姐的哪有不幫弟弟的。”
這如意算盤打的可真響啊。
我嘴角劃開冷然的弧度,“我要一套縣城裡一百二十平的房子,就要付出市裡的一套別墅和一輛路虎,媽,您當我是傻子嗎?這話要是在你知道左霄啓的身份之前說出來,我能感謝你真心爲我好,可是現在,你就是在算計我。”
我媽臉色也不好看,“我給不給你房子,小貝結婚的別墅和車你都得買。”
爸爸打着圓場,“小英,今天孩子生日,你少說幾句吧。”
左霄啓拉了拉我的手,“老婆,你別這麼較真了。”
我瞪了他一眼,板着一張臉站起身,“爸媽,等你們老了,動不了了,或者生病了,家裡有了什麼事情,我都會盡一個做女兒的責任,就算讓我一個人給你們養老,都沒有問題,但是,小貝結婚,我不會送房,也不會送車,最多就包個幾萬塊錢的紅包,媽,你要是嫌少,就去問問,我們這裡誰家弟弟結婚,姐姐包幾萬紅包的?”
說完我就拉着左霄啓的手往外走去,不顧我媽一臉的憤怒和爸爸眼神裡的挽留。
行駛在回市裡的路上,看着窗外倒退的風景,我越想越生氣,左霄啓拉過我的手放在脣邊吻着,“爲錢生氣最不值得,老婆,晚上想怎麼過,等會老公給你慶祝生日。”
“氣都氣飽了,還過什麼生日?”我紅着眼睛說。
許是感覺到我有些不對勁,左霄啓停下車,扳過我的臉,吻上我的眼睛,“老婆,今天是你的生日,不許生氣,告訴老公,想要什麼,老公今天全部滿足你。”
我滿臉狐疑,“你拿什麼滿足我?你又沒有錢。”
左霄啓嘴角的弧度性感的要命,“那就不是你操心的問題了。”
“別明天讓我去給你還賬。”我嘟着嘴道。
“不會。”左霄啓斬釘截鐵地說。
我眼眸倏地一亮,瞪着他,“你私藏小金庫。”
左霄啓委屈道,“我真冤枉。”他說着擡手揉上我的後腦勺,“今天老公有義務讓老婆你開開心心的,別想別的了,好不好?”
看着他滿眼的真誠,我想了想,眉梢挑的高高的,“好吧。”
左霄啓刮上我的鼻尖,“我真是敗給你了。”
到了市裡,睡了個午覺,左一喏打電話給我,“嫂子,生日快樂,我讓張姐備了一份禮物給你,我就不回去打擾你和我哥二人世界了。”
“你怎麼知道我生日的?”我問。
左一喏嘻嘻笑着,“當然是我那個以老婆爲尊的哥哥告訴我的啦。”
“他爲什麼要專程告訴你我的生日啊。”
“嫂子,我還有事,先掛了。”
洗了把臉,走到客廳,張姐拿着一個精美的盒子遞了過來,我看到是一個鑲鑽的胸針,我拿起手機打電話給左一喏道謝。
下午七點。
左霄啓開車帶我去了一家酒店,我們到的時候,包間內已經坐滿了人,都是他的朋友,不同的是,今日都是一男一女兩兩一對。
偌大的包間是自助餐的形式,已經相當於一個小型的宴會了,不約而同的,每個人都在向我舉杯,都在說着“生日快樂。”
甚至有些女人向我投來羨慕的目光,我有些不明所以,如果說僅僅是因爲左霄啓,她們身邊的男人也不差嘛,看舉手投足的氣質,看和左霄啓的熟絡程度就知道,哪一個單獨拎出來也是精英級別的。
二十四層的生日蛋糕將宴會推向了高潮,左霄啓擁着我站在臺前,吻着我的額頭,“老婆,生日快樂。”
“左太太生日快樂。”
一聲聲祝福竄進我的耳朵,身邊是男人最溫柔的氣息拂過頭頂,我嘴角的弧度愈發明媚起來。
“親一個。。”有人起鬨。
“等會再親也一樣。”又有人說。
我還沒有來得及想後面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左霄啓低頭覆上了我的脣瓣,一個輕柔的吻如蜻蜓點水般撩動着我的心扉。
晚九點,宴會正式結束,每一對男女相擁着向外走去,左霄啓胳膊搭上我的肩膀,他的薄脣落在我的耳畔,“老婆,開心嗎?”
“開心。”我笑的溫柔。
到了酒店外,像是號令一般,十幾輛車子排着長隊向着同一個方向駛離,左霄啓一手輕輕握着方向盤,一手緊緊的拉着我的手,車子全部駛向郊外。
下車後,夏夜的風清爽的拂過周身,少了城市的燥熱,我怡然一笑,“都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左霄啓只是擁着我,吻在我的發頂,“砰”的一聲,絢爛的煙花升起……
好美,我擡頭,看着摧殘的煙花在空中炸開瀟灑的弧度:
“阮璦”
“我愛你”
“阮璦”
“嫁給我”
一個個騰空而起的煙花,一聲聲噼噼啪啪的聲響,我幾乎眩暈了,一層濃濃的水霧氤氳了我的眼睛。
突然,緊擁着我的雙臂離開了我的身體,我低頭,左霄啓單膝跪地,手捧一個鑽戒,“老婆,再嫁給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