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覺得一陣熱血咻咻地往腦門上涌,我下意識摸了摸鼻子,還好,沒有流鼻血,不過,我到底見識少經驗淺,面對如此沒臉沒皮的女人,我嘴角揚了揚,勾起一抹鄙夷,卻……
手臂冷不丁的被攥緊,戴雲飛拉着我向前走去,張揚的笑聲帶着絲絲涼意,“被男人上的多了,還有心嗎?”
我暗暗豎起大拇指,看來以後我出門需要時常帶着戴雲飛,閨蜜這個東東,除了偶爾會出賣我,關鍵時刻也能當機關槍使用,好處大大的。
身後,我聽到瀟湘和覃瑤不屑的冷哼聲。
此刻我有些明白了,爲什麼以前瀟湘看我的眼神都像毒蛇一般,原來他是在爲覃瑤抱不平,可是依着左霄啓的說法,以前是覃瑤看不上他的。
如果是覃瑤不要左霄啓的,那麼瀟湘沒有理由和我說那些不陰不陽的半截話。
難不成左霄啓在騙我?
出過軌的男人,騙我又算得了什麼,想到這裡,我心裡愈發忿忿不平了起來。
我氣氛的一拳捶向方向盤,嘴裡嘟囔着,“我再也不要相信左霄啓了。”
戴雲飛笑了笑,“又吃醋了?”
我嘆口氣,和她說着心底的疑惑,末了,戴雲飛搖頭,“你在這裡猜來猜去有什麼意思,何不直接了當的問問他。”
我細細的想着覃瑤的那句話:
----我能讓男人上的,不止是身體,還有心。
難道他們之間真的發展到最後一步了,其實想想也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我和左霄啓分開了七個月的時間,他和覃瑤越過最後一步也在情理之中。
只要想到他們在一起的畫面,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下班前,左霄啓打電話給我:“晚上想吃什麼,我回家給你做。”
“不吃。”我沒好氣地說。
左霄啓笑了笑,低聲哄着,“那我請你出去吃,你想吃什麼?”
“你自己吃吧,我和飛兒一起吃。”
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
姑奶奶我不高興了,一邊拿着全部家產向我表誠心,一邊又隱瞞他和覃瑤的事實。
男人的承諾果然是世界上最不可信的謊言。
我剛剛放下手機,左霄啓的電話又追了過來,“老婆,你這是怎麼了,今天早上還好好的。”
好個屁!
我懶的理他,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打給戴雲飛,我要請她吃大餐。
下班後,我走出店門口,走到車前,手指剛剛觸碰到車門,我的手臂冷不丁被攥緊,我下意識擡頭,是左霄啓。
“不是說了不讓你到我的店裡找我嗎?”我瞥了他一眼說道。
“我沒到店裡,這是店外。”左霄啓抿脣輕笑。
看着他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我有氣又無處發泄,真真是要憋出內傷的節奏。
我也是個心裡藏不住事的性子,索性說開了,我倚着車門,昂頭對上他的眸光,一字一頓道,“我今天看到覃瑤了。”
左霄啓目光微徵,面色微青,爾後口氣堅決,“我和他真的沒有。”
我滿眼的不可置信,“她可不是這麼說的。”
左霄啓黯然的眸光溢滿焦急的神色,“你不能相信她,她嘴裡就沒有實話。”
我輕輕勾了勾脣,“那我要相信誰,相信你嗎,我們分開了七個月,你把她在手心裡捧了半年多,你說你們是清白的,你騙鬼呢。”
不是我不想相信他,從各方面來講,他的話都經不起推敲。
左霄啓滿眼焦急,“是真的。”
我推了推他,“我不想和你在這裡吵,我和飛兒有約,先走了。”
“我不讓你走。”
“鬆手,不然我以後住飛兒家。”
我就這樣在左霄啓的注視下倒車,離開。
路上接到左霄啓發來的信息:我在家等你,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我看完短信將手機扔在副駕駛座,他已經不可信了。
整個和戴雲飛吃飯的過程,就是我訴苦的過程,我一邊說着,她一邊吃着聽着。
這種事,旁觀者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戴雲飛當了我的回收站,卻不能一鍵清零。
煩躁的開車回去,到了樓下,看着七樓的燈光,我心裡愈發打怵,可惜戴雲飛已經明確表示不收留我了。
連她都在把我往左霄啓那邊推,我真的要成爲孤家寡人了。
正在單元門口躊躇不已,一道溫柔的聲音滑過耳畔,“小璦,你回來了?”
我回頭,左霄啓正站在我身後,我咬緊脣肉,不發一言。
左霄啓自然的拉過我的手,和我一同回家,到了家,他把我按在沙發上,雙手扳過我的臉,他屈膝蹲在我面前,滿眼真誠,“老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我想知道你們之間的一切。”
左霄啓吸了一口氣,側過頭去,目光凝向不確定的某處,和我講起----
***
左霄啓和覃瑤相識於一場不大不小的酒會,當晚覃瑤打扮的像個高貴的公主,在一羣公子哥中間,頻頻舉杯,卻又保持着恰到好處的疏離。
被覃瑤吸引的,自然不止左霄啓一個,可是覃瑤對誰都保持着笑臉,也不親近哪一個。
打動左霄啓的,是一個小小的細節。
左霄啓端着酒杯到外面透口氣,隱約看到被窗簾遮擋的陽臺上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影。
男的說:“跟了哥,我捧你做女一號,我窮的就剩下錢了。”
女的笑:“哥,嫂子同意嗎?”
男的說:“美女,這就矯情了吧。”
女的笑:“做女一號,要的是實力。”
左霄啓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女的掀開窗簾走了出來,他一看,正是覃瑤。
覃瑤邁着優雅的步子離開,身後是男人低低的咒罵聲:“靠,泡個妞都這麼費勁。”
回到酒會現場,覃瑤依然在八面玲瓏的周旋於各色人馬間,這一幕落在左霄啓的眼裡,就像一顆星星,熠熠生輝,卻只可遠遠的欣賞。
散場的時候,左霄啓特意等覃瑤出來,想要請覃瑤吃夜宵,覃瑤笑的清純,“不好意思,我該回家了,改天我請你。”
左霄啓雙手遞上名片,然後索要覃瑤的電話,覃瑤笑的優雅,“有空了我打給你。”
看着覃瑤離開,左霄啓的眼前宛若一顆星星緩緩滑過夜空,那般璀璨,又那般遙遠。
再見覃瑤,是在一場商業活動。
左霄啓和左立強均有出席,左霄啓和覃瑤在後臺碰面,左霄啓正欲打招呼,左立強適時喊他:“劉部長來了,你去招待一下。”
匆匆一面後,左霄啓心裡微微失落,本以爲很快就要結束的演出後,覃瑤會一起離開,等左霄啓應酬完,經過後臺,眼神隨意一瞥,覃瑤正手指輕撫着眼角,這一幕猝不及防戳痛了左霄啓的心,他知道,他喜歡上了眼前高不可攀的女孩。
左霄啓慢慢走到覃瑤身後,覃瑤轉身的瞬間,臉上笑意盎然,“左先生。”
左霄啓眸中盡是驚喜,想不到覃瑤竟然還記得他,“覃小姐還記得我。”
覃瑤微微低頭,笑的有些靦腆。
左霄啓順勢要求請覃瑤吃晚飯,覃瑤猶豫間,左霄啓說:“你還欠我一頓夜宵,記得嗎?”
覃瑤朱脣微啓,“好吧。”
一頓飯,吃的左霄啓心神盪漾,留了彼此的電話,左霄啓時不時給覃瑤打個電話,覃瑤一般也會接聽,只是對於吃飯這樣的要求,十之七八,覃瑤是拒絕的。
若即若離的感覺緊緊抓着左霄啓的心。
覃瑤在外拍戲,左霄啓前去探班,片場外,他不期然看到覃瑤偷偷抹淚,他上前安慰,覃瑤撲到左霄啓的懷裡,哭的梨花帶雨。
原來是一個副導演以下一部戲的一個角色要求覃瑤和他上牀,被覃瑤拒絕後,他開始在戲內各種刁難覃瑤。
左霄啓聽的心疼不已,當即要求帶覃瑤回家結婚,以後做全職太太,遠離那個圈子。
當左霄啓把覃瑤帶到左立強面前,說要結婚的時候,左立強面無表情地說:“你們自己決定就好。”
左霄啓當下欣喜不已,覃瑤則神色淡然。
翌日,左霄啓找覃瑤商量結婚的事情,覃瑤精神恍惚。
“你不高興嗎?”左霄啓問。
“我還是喜歡拍戲。”覃瑤答。
左霄啓信誓旦旦地保證覃瑤今後的幸福。
覃瑤說:“我想過了,我還是要拍戲,出人頭地,婚姻只會成爲我的束縛和累贅。”
在覃瑤的堅決下,左霄啓魂不守舍的離去,他想不明白,爲什麼一夜之間即將到來的幸福就灰飛煙滅了。
自此,覃瑤沒再接過左霄啓的電話,兩人再無聯繫。
覃瑤,成了左霄啓心底的一顆硃砂痣,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他總是恍然,他到底有沒有那麼一刻抓住過轉瞬即逝的幸福。
直到兩年後。
覃瑤主動打電話給左霄啓,說想見一見他,說他曾是她觸手可及卻不得不放棄的幸福,說她這兩年的思念和不易。
左霄啓安慰覃瑤之餘,表明自己已婚,覃瑤不在意地說:“只要你能離婚,我就嫁給你,我什麼也不要,只要你的人。”
簽完離婚協議,阮璦搬離了左霄啓的家,他以爲他伸手觸到了自己的夢想,每每看到覃瑤燦爛的笑臉,他的眼前總是閃爍着一張閉着眼睛躺在沙發上無聲落淚的臉龐,那是衣帽間他強迫阮璦後,阮璦哭泣的樣子。
他和覃瑤約會到很晚,這樣回家才能倒頭就睡。
覃瑤會坐上左霄啓的大腿,會摟着他的脖子親吻,卻每每在一觸即然的時刻笑意盈盈地走開,“領了結婚證,我的人就是你的了。”
左霄啓會把覃瑤壓在身下熱吻,撫摸,每每睜開眼睛看到那張精心修飾的面容,他的眼前閃現的始終是一張梨花帶雨的臉在無助的哭喊掙扎,那是衣帽間裡,他強迫阮璦的一幕。
與此同時,覃瑤開始問左霄啓要錢,參加各種時裝秀,國內的,國外的。
各大珠寶展更是留下了覃瑤的身影。
一個兩人熱擁的夜晚,覃瑤一手扯着左霄啓的領帶,一手輕撫他的胸膛,笑的嬌媚,“你幫我拉投資好不好,我看上一部戲,我想上女一號。”
美人在前,左霄啓急切地吻着,毫不猶豫地應着,“好,可是我的手上沒有那麼多錢。”
“你的錢呢?”覃瑤面露不悅。
“給了小璦,算是補償她的。”
覃瑤當即變臉,聲音尖銳,“你的錢憑什麼給她,你去要回來,給我注資,我要做女一號,我要做人上人。”
左霄啓誘哄着,“拋下她和你在一起,本來就是對不起她,那只是給她的補償而已,以後我賺的錢都是你的。”
覃瑤不依,“不行,你的錢只能給我花。”
左霄啓眼前閃着另一個女人的影子,也是一個愛財的角色,卻光明正大的愛財,小恩小惠都能讓她開心不已。只是這個女人會花他的錢,卻不會沒有原則的亂花,不會張牙舞爪的要求他的錢只給她花,甚至不會用他的錢去還自己的房貸。
一陣恍惚後,覃瑤笑着吻上左霄啓的臉頰,手指在他的小腹處輕撫着,“我做了女一號,就把我的人交給你。”
眼前聲音軟儒的人兒勾回了左霄啓的心,他嘴上答應找阮璦要錢,卻暗地裡悄悄地找人融資,想要捧覃瑤做女一號,當聽說力捧的人是覃瑤,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搖頭,並且一個關係不錯的投資人告訴他:“有些人,看看就可以了,玩玩也行,別太當真。”
左霄啓不信,卻在告知覃瑤拉不來投資的時候,覃瑤當即變臉,“那我要你幹嘛?”
左霄啓以爲只是覃瑤的一時氣話,卻不料,覃瑤開始當着他的面,和別的男人在電話裡打情罵俏。
左霄啓依舊以爲覃瑤只是在故意氣他,在他的心裡,覃瑤始終是那顆天邊最亮的星星。
左霄啓在一次出差回來後,直奔覃瑤家,打開防盜門,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男士皮鞋,和滿地凌亂的衣衫,以及從房間內傳出來的呻吟聲。
兩人沒有道再見,沒有說分手,卻從此陌路。
ps:左霄啓和覃瑤的事情,只是站在左霄啓的角度來講的,至於真相到底如何,後面會有覃瑤和左立強的重頭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