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蕪後退了一步,順道把廖了了拉到了身後,謹慎地擺出了一個防禦姿勢。
只要這豬頭敢靠近,她保證把他揍到出不了這個酒莊!
“朱總這是天黑沒看清,摔倒了嘛~呵呵呵。”一個調侃而又不失威嚴的男聲,將即將失去理智的朱五良拉了回來。
也一瞬間讓江蕪的凌厲氣勢散了一半。
江應康自無意間看到角落裡的江蕪,眼神就沒離開過她附近。
朱五良是個什麼貨色他還是很清楚的,暴發戶一個,口袋裡有了錢就到處撩騷,他莫名其妙走到人家小姑娘旁邊,絕對不懷好意。
不知出於什麼心態,也許是擔心江蕪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受了欺負吧。
看着兩個人走到假山附近,江應康就直接跟了上來。
嗯,小姑娘哪哪都乾乾淨淨的,一臉淡定,朱五良倒是有點慘,本就像個豬頭,現在更加狼狽。
“江董真會說笑,我明明是……”朱五良差點脫口而出“她給我打的”,但轉念一想,爲了面子,暫時先忍他一忍。
“是不小心摔的。”
“天黑,朱總還是小心爲上,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您說是不是?”江應康仍然一副笑面虎的姿態,表情誠懇極了。
“你說的是。”朱五良喉嚨哽了一口老血。
“二位這是認識嗎?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聊天了。”江應康彷彿沒看見朱五良的抗拒,繼續笑眯眯地自說自話。
“我跟他不認識。”江蕪默默回答。
開玩笑,她就是缺資源缺死,也不會跟這樣的人渣扯上一丁點關係。
朱五良的目光有些狠,一連掃了好幾遍江蕪的俏臉,纔不得不暫時吞下心頭那口惡氣。
“剛剛纔遇到的。呵呵。”
“哦,是嘛,我剛好也想多交點朋友呢。”江應康裝的像是個職場小白,話裡話見間似乎都在內涵朱五良強行搭訕的行徑。
朱五良有些無語,暗自啐了一口才換上一副笑臉,“交朋友多好。就是前些日子,貴公司那個投資項目,江董您看?”
江應康瞭然一笑,點了點頭,“好說。要不朱總這邊請吧。”
一聽合作有希望,朱五良鼻子也不痛了,使勁抹了把臉上的狼藉後,樂呵呵地跟在了江應康身側。
只是走的時候沒忘狠狠瞪一眼老神在在的江蕪。
這筆賬日後再算。
江蕪揚了揚拳頭,做出了個不怕死的表情。
同時也對剛剛纔見了第二次面的男人產生了幾分好奇。
“了了,你知道剛剛那個姜董是誰嗎?那豬頭在他面前跟個狗腿子一樣。”江蕪側頭問道。
“江董,他就是華娛的董事長江應康,可以說只要在華國影視界混的,基本上都要給他幾分薄面。所以朱總纔對他點頭哈腰的。”
廖了了驚魂未定,面上盡是劫後餘生的輕鬆。
江應康過來的時候她還以爲對方是朱五良的幫手,想着自己和小江姐今天要栽在這兒了,沒想到峰迴路轉,棘手的麻煩被輕飄飄解決了。
她的腿還是軟的,手心沁出了汗。
江蕪一臉訝然,誤打誤撞碰見的一個陌生人,居然就是華娛董事長。
那他豈不就是柯黎姍的丈夫?
這夫妻倆,一個想方設法要自己的命,一個目前爲止都在向自己釋放善意,江蕪腦子都有些混亂了。
“懂了懂了,咱們直接走吧,反正這迎新會也沒什麼意思。”想不清楚索性不想了,江蕪破罐子破摔,挽着廖了了冰涼涼的胳膊從後臺一直溜到了直通酒莊大門的走廊。
“巨無聊!這會兒居然還不讓我出去,什麼毛病?”江蕪隨手扯了根葉子,坐在最邊邊,向廖了了吐槽。
“那咱們就等會兒唄,我現在才緩過勁兒來。”廖了了搓搓胳膊,“小江姐,跟你一起真的好刺激,我之前都沒見過像你這麼剛的。”
江蕪看着煞有介事的廖了了,沒忍住笑出了聲,“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當然是誇了。雖然可能會有很多麻煩,但我也不想讓你遇到任何危險。”廖了了悶悶地說。
“碰到猥瑣男就是要給拳頭的呀,而且我剛剛都錄音了,他不要臉我還要呢,噁心死了。”江蕪撇了撇嘴,一想到那個人就渾身不得勁兒。
剛開始忍着,想着不過分倒還好,結果那豬頭越說越離譜,生生給她激出了宰豬的衝動。
法治社會,她都懂的,不能宰豬。
兩個人窩在邊邊,給柯黎曼打了個電話,講了一下宴會上惹來的麻煩。
柯黎曼絲毫沒放在心上,轉手一個電話打給了蕭執,讓他幫忙把江蕪給帶回公司。
所以江蕪等着曼姐說的“我找個同事帶你倆回來”,突然就等來了大老闆蕭執。
他逆着燈光在江蕪面前站定,接近一米九的個頭擋住了大部分光線,使得江蕪都難以看清楚他的臉,只從勁瘦的腰肢一路向上看去,目光在他的肩頸處落定。
“大老闆。”江蕪無意識地說出了口,軟軟的尾音落在蕭執耳裡,又糯又甜。
“嗯。”蕭執輕低頭,算是迴應。
兩人之間的氛圍有點怪怪的走向,廖了了撓撓頭,莫名感覺自己有點亮。
程兼適時出現,話不多言,把廖了了拉走了。
空曠的走廊裡只剩下蕭執和江蕪兩個人。
沉默,是今晚的酒莊。
夜間的風帶來了絲絲涼意,江蕪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開口道謝,“謝謝你呀,又勞煩你跑一趟。其實隨便找個咱們公司的車我去搭一下就可以的,出了酒莊就行。”
“我不放心。”蕭執的四個字,成功讓江蕪臉紅閉麥。
好吧,大老闆段位太高,她這個小蝦米招架不住,只能繳械投降。
“那,多謝,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
“在我這裡,你可以不用做任何道謝,救命之恩,無以爲報,只能…”
“好的謝謝我以後不說謝謝了,大老闆咱們走吧。”
唯恐蕭執下一句蹦出來個“無以爲報只能以身相許”,江蕪趕緊搶在前頭,囂張一把堵住了話頭。
蕭執低聲一笑,藉着身高優勢無聲笑夠了才帶着江蕪走出了酒莊。
江蕪崩了一晚上的精神在看到熟悉的車時放鬆下來,結果意外陡生。
伴隨着一聲“刺啦”,江蕪和蕭執同時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