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應帝王中曾經講過,南海之帝爲倏,北海之帝爲忽,中央之帝爲渾沌。倏與忽時相與遇於渾沌之地,渾沌待之甚善。倏與忽謀報渾沌之德,曰:“人皆有七竅,以視、聽、食、息,此獨無有,嘗試鑿之。日鑿一竅,七日而渾沌死。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什麼呢。”重明斜斜的倚在塌上仔細揣摩手中筆洗的每一個紋路,片刻後嘴脣微啓說一句“贗品”,手腕一軟,筆洗應聲落地,摔了個粉碎。
boss心情不好,你們快來個人哄哄他。坐在桌子邊上的穿着功夫服的高壯男人咳嗽了一聲,手肘推了旁邊的女人一下。
女人往邊上挪了娜,用漂亮的丹鳳眼橫了他一眼,boss中二病又發作了關我什麼事情,他又不是個小孩子,還需要媽媽來哄。女人不動聲色的擡起腳尖,輕輕踢踢隔壁西裝革履的男人,示意對方登場了。
西裝革履的男人微微撇過頭去,漫不經心的整了整頭頭髮,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上次就是老子出的頭,這次輪到別人了。
重明也不着急,一雙眼睛半睜着掃過衆人。衆人看到重明在看他們,瞬間就在心中拉響了警報。注意注意,這不是演習,這不是演習,請所有參戰人員務必在被眼神掃到之前,務必迅速臥倒,方能保命。最後,距離重明最近的一個倒黴蛋被流彈射中,慘烈中槍,倒黴蛋不自在的扯了扯自己束着脖子的襯衫,清了清嗓子,努力回憶了一下自己高中時語文老師講的內容,結結巴巴的說:“這個,渾沌之死告訴我們,凡事要遵循客觀規律,不能通過主觀臆斷……咳咳……那個主觀臆斷……”
“你在說什麼。”重明不滿的皺皺眉頭,最後一個字的字音揚起,冷聲道:“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就是倏和忽這兩個傻x搞死我主人的。”
衆人:“……”
媽蛋的,就知道這個死蛇精病又在給他們出腦經急轉彎了。他們做個反派容易麼,不僅要被主角打的嗷嗷逃竄,還要在這裡伺候這個蛇精病,人艱不拆啊。
“陸秀,我讓你辦的事情辦好了嗎?”重明看着這羣緊張不已的手下,嘴角微微上揚,心情好像好了不少,一雙美目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望向坐在最遠處昏昏欲睡的清秀男人。
男人發現自己被翻牌子了,坐直身體,懶洋洋的說:“已經完全辦好了,我們以開發旅遊景區的名義進入山區,已經獲得了當地各部門的大力支持,前一段時間已經將山區中的住戶遷出大山了,上個月開始已經封山進行建設了,如果按照現在的速度進行的話,預計十月底就能竣工。”
“比我預期中想想的要快,看來現代人發明的這些東西還是挺有用的。”雖然重明更加喜歡簡單粗暴的方法,可是,現代不同於古代,在科技還是信息高度發展的今天,即使是藏在深山老林裡面造祭臺,也會輕易觸動當政者的神經,所以纔不得不以其他目的作爲掩護。
“好了,封平,你來給我說說關於那個魔的事情,你調查的怎麼樣了。”
叫封平的瘦小男人坐直身子苦着一張臉說:“目前爲止毫無進展,那兩個和尚和從h市離開之後並沒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所以基本上無跡可尋。”
重明沒說話,用手指彈了彈,緩聲說:“出去,在沒有得到確切消息之前,我不想見到你。”
封平立馬像箭一樣消失在門口。
緊接着,重明的槍口轉向了趙瑜,他說:“關於倏帝的事情怎麼樣了。”
趙瑜沿襲了她一貫對紅色的熱愛,一身紅色的抹胸小禮服,搭配着紅色的高跟鞋,將她如瓷一般的肌膚襯得更加雪白,耳朵上火紅的寶石耳墜在窗外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我交白家人去做了,不過,貌似毫無進展,最近我打算親自出手了。”
她放在桌子下面的拳頭,的指甲微微陷入掌心。那個該死的天師把溫時秋的下半身都給毀了,死氣也散了大半,害的她最近不得不尋找一個更加合適的身體來替換那些燒焦的肉塊,她一定會親自出馬把那個天師大卸八塊的。
重明疲憊的說:“嗯,我知道了,今天的時間差不多了,你們忙去吧,我需要休息一下。”
重明站起來,一步三晃的度到後面的休息間裡,他擡手落了門鎖,“唧”的一聲撲到在白色的地毯上。倒在地毯上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色彩斑斕的肥碩的大鳥,這隻大鳥一雙有着雙瞳孔的眼睛半眯半睜着,這雙眼睛說不上好看,卻非常稀有。
他感覺到自己的尾羽都都被房門頂折了,就努力活動着他肥碩的身體,向前蹭了蹭,把自己的羽毛釋放開來。然後兩隻爪子空蹬了一下,沉沉的睡去了。
巨大的肥鳥在睡夢中吧嗒吧嗒自己的鳥喙說:“主人,我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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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重明鳥回來替渾沌報仇了?”拂曉一邊喝着差一邊問道。在得到朗倏的確定回答之後,繼而問道:“我怎麼不記得渾沌手下還有一個叫重明鳥的手下。”
“你當然不記得,因爲重明鳥不是他的手下,而是當時他肩上的那只有着重瞳子的小鳥。”朗倏想了想,補充道,“顏色很豔麗的那一隻。”
拂曉用手指比劃了一下,帶着笑意說:“就是那隻不足一隻手掌長的小鳥?你指望它能幹什麼。”
朗倏眼睛眯了一下,卻沒有拂曉那般輕鬆,他說:“別小瞧他,當時渾沌把自己最後力量都給了他。”
“你們的意思是,有個組織,是你們之前的仇人,爲了讓你們不能恢復真身,所以要殺掉羿安?”師羿行整理了一下思路總結道,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突然斜眼睨着拂曉說,“這個人應該是你們兩個人的仇人吧。”
師羿行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還特地強調了一下兩個人。
“哦,親愛的,你放心吧,他們不敢動你的,他們要是敢動你一根汗毛,我就把他們生吃了。”爲了增加說服力,拂曉還伸出舌頭舔了舔脣。
“沐沐,你說狐族很多人都是那個組織裡的,那個組織究竟叫什麼。”師羿行轉頭髮問。
沐沐就像一個小大人一樣聳聳肩說:“沒有名字,狐族的人就叫他們,那個組織。”
“雖然現在白瀟能夠給我們爭取一部分時間,可是時間一長,對方總會發生端倪的。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師羿安坐在沙發上,兩隻手交叉放在面前,不自覺地用牙齒去咬自己的指甲。
在場的幾個人沉默了下來,互相看了一眼。
朗倏伸手將師羿安的手抓下來,放在手心中,安撫道:“不要怕,他們們那麼可怕。不過,現在我們什麼都沒法做,只能等待。”
師羿安雖然淺笑着點點頭表示知道,但是心裡還是忐忑不已好像揣了一隻兔子一樣。他不是不相信朗倏,反而他比任何人都要依賴他,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要發生什麼事情了。
隨着天色漸漸轉暗,師羿安和朗倏告別了師羿行和拂曉準備回家了,這時候正值晚高峰不論是出租車還是公交車滿滿的都是人。兩個人也懶得去和別人搶,就選擇了步行回家。現在已經是九月底了,不到七點外面就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既然是步行,兩個人也就沒有必要走大路了,而是抄了兩條就近的小路來走。他們回家必經的這條小路,是通往h市的一條酒吧街,每到十點之後,那裡就是酒鬼和色鬼的天堂,小巷子剛剛容納兩人並肩通行,只能憑藉着兩邊路燈的餘光勉強看清楚路況。朗倏可以在夜間視物,所以一直比師羿安走的更加靠前一點。
朗倏的腳步突然慢了下來,他單手攔住了師羿安,說:“打電話,叫警察。”
師羿安疑惑的看了朗倏一聲,突然突然覺到腳下踩到一灘黏糊糊的東西,他把手機取出來,打開手機上的燈光。刺眼的白色led燈光掃到地上。師羿安驚恐的看到地上躺着半個人,沒錯確實是半個人,這個從小腹以下就什麼東西都沒有了,只有淌了滿地的血和內臟。
雖然這不是師羿安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但還是沒忍住的發出了一聲乾嘔。他的鞋子看起來是不能要了。
報警之後,師羿安和朗倏二人也被帶回了警局協助調查,因爲這個案子,整個局裡都忙瘋了,每一個警/察都腳不粘地的在警局中穿梭。師羿安和朗倏兩個人已經被冷落多時了。不過這種冷落正合師羿安之意。他用桌子遮住自己的動作,將竊聽小人灑在地上。
師羿安一隻手揉着眉心,一邊聽着竊聽小人傳回來的訊息。
一個疲憊而厭倦的聲音說:“這已經是第二具只有一半的屍體了。”
另一個,年齡明顯比較大:“法醫怎麼說。”
第一個聲音回答:“撕裂,法醫那邊說,這兩具屍體都是被巨大的力量撕開的。”
“撕開?你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有人能把以整個人撕開。”對方發出不屑的輕笑。
“運用大型機械就可以做到。”
“沒有可能,現場沒有可以做到這種事情的大型機械,而且,我們可以肯定那裡就是案發現場。”
師羿安低頭問朗倏:“你怎麼看。”
朗倏說:“我在暗巷裡聞到了屍王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