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惹的騷

田家書房。

柔和的燈光下,有三人靜靜地望着窗外。

兩男一女,誰也沒有說話,安靜的可怕,遠處的陣陣蟲鳴聲隨風而來,縈繞在耳垂那裡。

春風拂過窗簾,引起了清脆悅耳的風鈴聲,宛如魚兒在水裡嬉戲打鬧般,沿着李英的四肢百骸歡快的飛奔,沉重有力的擊在脆弱的心靈裡,泛起血與肉的碎片。

李英望着轉身坐在書桌邊的那個人,白皙的皮膚,宛如羊玉凝脂,稍高的身材,欣長,勻稱有致,骨節分明的玉指玩弄着掌心裡的杯子,雙腳相互疊加在一起。

特別是那一雙陰鷙的眼神,流轉之間,透露某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壓力。

李英是這樣覺得,畢竟她在那個男人的眼神裡,似乎看見了自己的命運。

就像今天她對叫她表妹對待那個肇事者一樣。

雖然不是她親手了絕的,可一切的緣由都是出之她手。

他說,她不應該叫人殺那個人,也不應該擅自做主。

挑起這不必要的事端,就連她的丈夫也這樣說她。

可李英面對他想說什麼,且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爲這一切都是她自己所做的,也同樣是爲他的丈夫所做,也同樣是爲了以後能讓他們的生活過得更好一點。

到頭來,一切得一切,都是她的錯。

哪怕是他的丈夫絲毫沒有同情,憐惜她。

李英自嘲自諷,一人做事一人當,就算你們所說的那個子玉有多厲害,那樣這樣,可還是改變不了他父親躺在病牀上的事實。

你要知道他的厲害,可以,遲則明天,早則今晚,你就等着好好見識一下。

你可以小瞧他的父母,也可以忽視他的一切,但對不起,請你不要小瞧他的能力。

你覺得他能從哪裡走出來,活的生龍活虎的,是靠他的運氣走出來的嗎?女人真是頭髮長,見識短,畢竟你還是我見到最傻的一個。

一切好知爲之吧,自己惹出來的一身騷,自己去收拾吧。

子軍坐在椅子上,翻閱着書桌的書,隨意說着,泛白毫無血色的薄薄嘴脣輕輕啜一口茶,起身從窗戶哪裡跳了下去,消失在這漆黑如墨的夜裡。

看似說的漫不經心,畢竟說者無心,聽者有心。

田剛狠狠瞪了一眼自己心愛多年的女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一邊是自己夢寐以求的位置,一邊是自己相伴多年的妻子。

可難道自己經營多年的一切,將要毀於一旦嗎?

✿ тTk дn✿ C○

田剛沉思良久,額頭上的青筋蠕動,宛如蚯蚓,似乎做了較大的決定,伸手把心愛的女人攬入懷裡。

婆娑撫摸着李英的後背,低頭在李英的耳邊,呢喃幾句。

最終還是鬆開李英,走了出去。

給她自己留的時間,空間,去想想自己做的事。

田剛心裡,無奈,無力的陰暗淹沒他的一切。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然而自己能幫你的,也只要這些,我親愛的妻子,我親愛的女人,我親愛的愛人,剩下的就只能靠你自己走過去。

安靜的夜晚,安靜的書房,一個不安靜的人,凝視安靜的一切。

同樣安靜的書房裡,卻有着不一樣的心境。

子玉注視手機的資料備份,一張一張的品嚐裡面的味道,就像手裡吃的番茄味的薯片般,不急不躁,慢慢的吃才能嚐出裡面滋味。

軍,30歲,C市的賽車手,未婚,曾經獲得C市賽車季軍獎,過後不久,退役了,原因未知。

娟,原名李娟,28歲,是李成家之女,其父與李英的家父是兄弟,職業,市中心醫院的醫生,未婚。

李英嗎?

這個名字有點熟悉,似乎在哪裡看見過。

子玉搜尋腦裡的資料,打開手機,百度小王子,就你了。

纖細的手指,飛速旋轉,敲出李英這兩字,輕輕一點搜索。

答案就這樣顯而易見,彰顯在自己的眼前。

李英,C市副局長的愛人,職業,C市賽車中心的解說人,在期兩年之久,其他一切未知。

子玉翻着李英的資料,聯想自己的猜想,和軍的莫名其妙的消失,娟的職位,似乎這不是巧合。

軍的突然消失於賽車場,而娟的事業恰恰是醫生,李英的賽車中心的解說人,任期只有兩年左右。

覺得這一切好像是在父親登上局長之位沒多少時日,然而田剛剛上任副局長已有年時。

似乎父親的出現,也許破壞田剛的計劃,導致沒有如願以償。

所以才設計下一步的計劃,安排好之前的一切作爲鋪墊,一環接一環的實施。

軍爲第一環,娟爲第二環,而李英做爲第三環,環環相扣,牽一髮而動全身。

子玉覺得這些都不在是巧合與意外,而是已經撒好魚網,等待魚上鉤。

當出現許多的巧合與意外時,似乎變得不在是巧合與意外,是有意的安排與準備。

這路子,這想法,這策劃,着實可以,只是難免有點小瞧我子玉了。

昔日連環殺人案,我都如法炮製。

遇到的都是窮兇惡極,十惡不赦,吃人不吐骨頭的煞神,我子玉都沒有畏縮不前,舉棋不定過,死後不過是脖子多過疤而已。

能救諸多人於水火之中,死又何妨,能用命換命,有樂而不爲呢?

子玉生死好像覺得沒多可怕,從自己進了哪裡,似乎已經變的若有若無了,淡如風輕。

人,總有一天都要回歸自然,化爲一杯塵土的,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所以沒必要把生死看的那麼重,畢竟能從哪裡出來,生死不過輿論之間,子玉是這樣覺得。

可子玉有時候感覺非常矛盾,爲什麼人們總是說,生命是寶貴的,而總有人喜歡對危機到自己的生命趨之若鶩呢?

難道只爲一時的富貴險中求嗎?壓上的籌碼就是生命,這樣值得嗎?

或許人各有不同,對三觀的理解認識不一樣罷了。

子玉沉思一下,想了想,世界之事如此之多,一切盡力而爲就好,無怨無悔就好。

拉回思路,整理,清順,畢露在自己的眼前原來是一羣小丑,一羣入戲太深的演員。

現在有了相應的文字證據,再通過相關的設備找出三人之間的聯繫和圖片,感覺就大功告成。

現在可謂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