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歐上一世只是一個很平常的普通人,沒什麼大成就,也沒什麼大志向,三十歲了,也依然只是懵懵懂懂混個三餐溫飽。
而這一世,艾歐重生成了一個宇宙文明的繼承人,擁有了超乎想象的力量。可即使這樣,艾歐心裡依然沒有完全的適應這樣一個舉手投足皆能毀天滅地、必須要整天算計這個防備那個,一言不合就得和全世界對剛的身份……
隱匿身份、拯救瑞秋、殺死小丑、結交蝙蝠俠、鋼鐵俠,艾歐所做的這一切,都是上一世那個平安和諧下長大、普普通通的人生所潛意識追求的,他嘗試的做一個好人,彷彿這樣就能掩蓋心中那股被遺忘在這邊,上一世的父母親人什麼的全都再也見不到的痛楚;
彷彿就能掩蓋自己再也不是人類的事實……
是的,除了心靈寶石之外,艾歐之所以在氪星被毀滅之時,獨獨的趕來地球,是因爲即使知道這個世界已經不再是原來那個世界,但地球無論如何,總歸是自己‘熟悉’的那個地方。
地球呵,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蘊含了多少愁絲多少情懷……
一度的,艾歐是真的以爲自己能就這樣融入這邊,不再需要考慮什麼復興帝國、補全種族基因。
但可惜,殘酷的現實告訴他,即使他做出了那麼多的讓步,但對於這一世的地球而言,他依然還是一個外人。無論是布魯斯還是斯塔克,在緊急關頭,都不曾真的相信他……
掌握了全部的軍事力量又如何?他又不會真的把導彈丟他們頭上,爲什麼就哪怕一瞬間的信任都沒有呢?
你可知道,你這簡簡單單的一關閉,斷掉的不單是天網,同時還是我對這個世界的認可和歸屬感;
你可以知道,你這簡簡單單的一關閉,斷掉的是我們之間好不容易留存的信任……
無論如何,我早已經和你們不再是同一種‘人’了啊,這一刻艾歐前所未有的孤獨。
……,……
回到星際實驗室,艾歐發現,簡·福斯特和艾瑞克正在安撫其他的一些工作人員。
“博士。”
而見到他回來,無論是那些個助手、保全什麼的,亦或簡和艾瑞克,都不由的眼皮一跳。
“你,你回來了……”
揮揮手的,艾歐讓其餘人都先出去,然後對侷促不安的簡·福斯特和艾瑞克道:“我想,事情的經過你們應該多少都聽說了,現在,我給你們一個選擇,是繼續的留在星際實驗室,幫我研究一些天文物理上的東西呢,還是像布魯斯那樣,緊急關頭棄我而去?想清楚了再告訴我。”
艾歐的話讓艾瑞克和簡更加的侷促不安了,面面相窺、眼神交流了好一番後,才由簡艱難的出聲道:“佐德,你真的殺了那麼多的人嗎?”
正好,實驗室的屏幕裡也正播放着那一幕幕艾歐大發神威的畫面及其後果,這讓簡和艾瑞克在問題拋出來後都不由的身體一冷。
“這是決定你們是否留下來的基準,還是你們單純的想要知道?”艾歐反問。
看着艾歐灰色眼眸裡那毫無溫度的眼神,簡一咬牙:“……單純的想要知道。”
“是的。”艾歐一頓,神情不溫不火的。“我殺了他們。”
“爲什麼?”
簡有點難過的道,“你明明可以不殺他們的……”
“他們要殺我,我還擊了,這有什麼不對嗎?”艾歐的回答也很簡單。
簡·福斯特一窒。
艾歐走到一邊的操控臺上摁了幾下,然後回過頭:“還有什麼問題嗎?”
艾瑞克制止了還待說什麼的簡,正色道:“你接下來研究的東西對地球會有傷害嗎?”
“不,完全不。”
艾歐搖頭:“我讓你們研究的是一種非常奇妙的天文物理現象,一種無數天體莫名重合、莫名相容的神奇現象,跟地球安危沒有一絲的關係!”
“那麼,我們願意留下來。”率先鬆口的居然是一直以來,和艾歐相處並不算太融洽的艾瑞克·塞維格,這讓艾歐忍不住的略微感到好奇。
“我一直以爲你會第一個反對的,塞維格博士……”艾歐忍不住的輕輕的刺了他一句。
“不。”艾瑞克搖頭。
“我對你依然沒什麼好感,但我知道,政府本身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們之間的摩擦齷齪,我不想知道,也不關心,我只關心,你會繼續的把你們的知識教給我們嗎?你知道嗎?越是研究你所說的這些現象,我愈發的感覺,這就是我畢生追求的,多麼的神奇啊,這無數天體重合的樣子……這已經超乎知識,超乎常識,這是真理!我只在乎真理,其他的我不關心!”
語無倫次的,艾瑞克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大通。
艾歐笑了。
“只要你繼續的選擇留下來,我會讓你接觸到更多你想象都想象不到的知識,艾瑞克·塞維格博士……”
簡·福斯特急了,輕呼:“艾瑞克。”
艾瑞克這才清醒過來,但他在稍微的掙扎過後,再度的堅定起來:“簡,我知道,你也許還心有疑慮,但就像你說的,我也受夠了我的研究成果被政府無端掠奪了,這是我的心血,我不會允許類似的事再發生!”
“可能佐德先生不是我們認知裡的那種好人,但事情的經過我們都是親身者,政府在這其中不說100%起碼50%的責任還是有的,所以,我同意留下來!”
簡·福斯特無語了。
她遲疑着看了看神情堅定無比的艾瑞克,又看了看一直微笑的看着她的艾歐,掙扎了半天,終於,她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麼,我也留下來!”
“很好。”
終於的,在受了一整天的鬱氣之後,艾歐的心情得以高興了那麼一小會,“博士,我保證,你們不會後悔這次的選擇的!你們將見識到……真理!”
在解決了簡·福斯特和艾瑞克的問題後,艾歐來到位於地下數百米的傳送室。
嗡,一個黑不溜秋的圓球飛了進來。
“主人。”
來的正是存儲着氪星所有科技和資料的帝國智能終端,前天網核心,埃菲爾。它被艾歐從1號秘密基地召了回來。
“嗯。”艾歐輕唔一聲,看着眼前這後手之一的裝置,淡淡的道:“從今天起,優先處理空間錨點的維護和保全工作,天網……等我找到合適的地方,再重新建立吧。”
“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