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章 綠洲

不管怎麼說也好,葉知秋以僱傭兵的身份,成功地融入白駝山商會,不再與卑微污穢的奴隸爲伍,而是單獨擁有一頂簡易的帳篷,甚至有一個身體發育成熟,身段看上去還不錯的女僕伺候。

這大概是商隊老闆歐克的某種補償,或者拉攏資深僱傭兵的手段罷,葉知秋沒有拒絕,也不想拒絕,欣然接受下來,同時還領取了容易儲藏的美酒十壇,全部被他換成密封性很高的羊皮袋重新灌裝。

至於多出來的十個紅陶質地的酒罐,被葉知秋用來交換,從商隊會計手下,買來兩個年齡還小的奴隸。

這種物盡其用的生意頭腦,撓到商隊老闆歐克的心頭癢肉,越看葉知秋就越覺得順眼。當然了,若不是他點頭同意,商隊會計也不會同意用兩個小奴隸換回十個紅陶酒罐,那太掉價了。

在普通的補給點綠洲,奴隸拍賣大會上,沒有經過訓練的小奴隸可不值幾個錢,通常會主人心血來潮時,被砍手砍腳,用來餵養自己疼愛的寵物野獸,如百獸之王的獅子、迅捷的捕食者砂豹、荒漠草原的霸主穴居熊等等。

葉知秋的解釋是,這兩個身體沒張開的雌**隸,具有練習歡愉瑜伽的潛力,適當地進行調養教導,會將她們培養成最好的愛神祭司。

商隊老闆歐克沒有聽明白,不過他手下的學者卻驚呆了,感覺來自東方的神槍手/飛毛腿/刀客/僱傭兵?深秋的落葉先生太可怕了,不僅懂得身毒國的瑜伽術,還諳熟奧林匹亞神廟的祭司傳承。

精通幾何學、彈道學、三角函數的學者阿凡塔,頓時覺得葉知秋深不可測起來,隨即轉念一想,又覺得口空無憑,認爲他是信口開河,就平復了心情,沒有當成一回事,根本沒有報告給商隊老闆的打算。

於是,白駝山商會在短暫的休整結束前,徹底消化燒炭黨匪徒戰敗遺留的戰利品,十三輛鋼鐵戰車,其中有七輛被扳手拆解成零部件,蒐集歸攏起來的煤炭和水,均勻地分攤給其餘六輛鋼鐵戰車。

然後,偌大的商隊再次啓程,並趕在太陽滑落地平線前,抵達到一處補給點綠洲,月亮灣綠洲。

由於白駝山商隊又是馱獸,又有鋼鐵蒸汽戰車,一路上根本沒有人敢上前打擾,抵達綠洲時甚至引起了某種敵視和警戒。

好在,商隊老闆歐克親自出面,他的面子和人脈還是很管用的,尤其是說明了這些戰爭巨獸的來歷,以及自己將會整車拍賣以及搭配銷售大量零部件後,他立即贏得了綠洲所有者以及待在補給點尋找商機的同行一致好評。

十三輛鋼鐵蒸汽戰車,這將是一場影響秩序平衡,破壞基於實力之上的規則,重新分派利益的瓜分盛宴。

白駝山商會會獲得大量的金錢,綠洲擁有者和管理者肯定會購入至少三輛鋼鐵蒸汽戰車,作爲了綠洲主人增強話語權的底牌,他們手裡不缺少煤炭和水,餵飽並驅使這些戰爭巨獸,爲他們提供額外的武力保障。

同時,還得購入一些零部件,畢竟沒人會保證這些鋼鐵蒸汽戰車會一直戰鬥下去,沙漠裡無處不在的風沙,向來是影響戰爭巨獸發揮實力的最大隱患之一。

另一個隱患是金屬的氧化鏽蝕,尤其是待在溫暖潮溼的綠洲區域,金屬製品往往會加快鏽蝕,即便大型鋼鐵製件,也經不住時間的消磨。

由於白駝山商隊老闆歐克帶來的大生意,整支商隊被安排駐進了月亮灣綠洲地勢最好的弦月湖,金碧輝煌的“宮殿”迎來了新主人,儘管是暫時居住幾天,不過這種待遇唯有沙漠王公貴族才配享有。

由此可見,爲大家帶來財富的歐克,受到了何種禮遇,簡直就是玉趾駕臨此地的君王,享受到至高無上的地位。

葉知秋獲悉其中的細節後,忍不住嘲笑道:“短則一天一夜,再長也只有兩三天。這種待遇不是普通商會首領能夠享受的,已經逾越了沙漠的規矩。只不過,大家都被財富的閃閃金光糊住了眼睛,由此默認了下來,肯定不會有人外傳,也就不怕貴族追責了。”

知道內情卻也沒有開口點破,葉知秋並不是不知世情,與社會主流格格不入的少數派,聰明地保持沉默,並開始使喚帳篷裡的女僕和兩個少女奴隸,把身上的污濁洗刷乾淨。

綠洲的水都有定量,使用一點一滴都是要花錢的,而且每個人都有配額,這還是隻是普通人的待遇。至於僕人、奴隸是沒有任何使用水的權利,它們就像貨物一樣,甚至比牲畜還低級。

於是,葉知秋就看見兩個少女奴隸,在湖邊挖取溼潤的砂土塗滿全身,靠近火堆烤乾後,再仔細地剝離下來,就可以帶走大部分污穢和汗漬。隨後,女僕將烤肉滴落的油脂收集起來,塗滿奴隸的全身,包括缺少營養而稀鬆枯黃的頭髮,再用鋒利的刮刀,將兩個少女奴隸身上的體毛全部刮乾淨。

葉知秋看完整個經過,忍不住笑道:“頗有趣!據說,很久很久以前的奧林匹亞運動會上,參與的運動員會全身塗滿厚厚的橄欖油,即便摔倒在地上,沾染沙土泥塵,只要用木片刮板輕輕一掛,就會幹乾淨淨。”

女僕和兩個少女奴隸,聽着新主人閒說笑談往事,都被其中蘊含的異國風情迷住了。都說,距離產生美,時代落差引起好奇心,她們也不例外,尤其是新主人是來自東方的僱傭兵,並不像沙漠裡的男人,將她們視爲低賤的貨物。

晚飯的時候到了!分到葉知秋帳篷的食物是一堆烤肉,以及一疊沒有發酵的麪餅。前者味道還不錯,後者就像一塊石頭,葉知秋幹啃都很吃力,勉強吃了一口,嘴巴就幹了。

他看到水罐煮開了,乾脆揉碎了麪餅,直接扔進去,沒過多久就熬煮出面香,出爐了一罐麪餅湯。

“味道不錯,稍微差點肉味。”葉知秋用長柄杓舀出一點,小口嚐了一些,寡淡地沒有鹹味,看到油汪汪的烤肉,趕緊切了一些扔進去。

再下來,沒油沒鹽的麪餅湯就豐富多彩起來了,女僕和兩個少女奴隸,就吃上了帶有肉味的麪餅湯,感動地眼淚都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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