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這樣的。”
左小多道：“我是無意中得到了一些東西，數量很多。這玩意對武者修煉極有益處。但是我卻拿不定主意，這些東西，要怎麼處理。”
說着，左小多抓出來了一大片肉：“秦老師，這是給您的。”
秦方陽乃是武學大行家，無論修爲閱歷經驗都是如此，雖然不過剛剛纔晉級入了御神境界，但身經百戰，眼光見識卻遠非尋常御神修者可比，手才一接觸到這一片王級妖獸肉，便即感受到了內中蓬勃如同要爆炸的精純靈氣。
頓時就驚了，差點跳了起來！
“這……太貴重了！”
秦方陽臉色變了，剛過手的這一大塊肉，足足有兩百斤。
自己如何消受得起？
貿貿然的接受這麼一大筆饋贈，已經超出了師生情誼的範疇！
左小多這傢伙才什麼修爲？
怎麼就搞到這種高檔貨了？
“秦老師，我必須得鄭重說明，這玩意……我有好幾萬斤。”
“幾萬斤！”秦方陽目瞪口呆。
“湊巧……咳，別人殺了沒要，我撿了便宜……”左小多嘿嘿一笑，看看左右，鬼鬼祟祟的道。
“撿了便宜……”
秦方陽嘆口氣。
這便宜，你真敢撿啊……
看來這人跟你認識，而且交情非同一般吧？
如果是陌生人……你去撿這個便宜試試？
人家能將你的小命順便撿走了你信不信！
不過這小子這運氣是真好啊。
只聽左小多苦惱道：“之所以會給您這些，其實是因爲……一個人吃上百斤左右的份量，又或者是多吃幾次之後，身體就會習慣，又或者是生成了抗性，不能再增加修爲了。”
“要不然我其實是想給您幾千斤的。”左小多咧咧嘴。深感自己給少了。
秦方陽聞言沉思半晌，看着眼前的妖獸肉，道：“妖獸肉確實是存在這種特質；歸根到底的本質原因是……妖獸因爲體內經脈和修煉體系，與人類存在本質差異，它們吸收吞噬日精月華等天地能量之後，並不如人類一般有系統的消化修煉，不管吃了多少天材地寶還是別的妖獸，將所有能量都蘊藏在自己的身體之中，這也是妖獸肉身遠比人類同階修者更強悍的根本原因所在。”
“若是這麼說你還不明白的話，咱們再打比方，一頭化雲級別的妖獸，一般捕獵的對象都是嬰變境界，丹元境界的星獸；而這種化雲級別的妖獸，一天要吃好幾餐，一天就要吃好多星獸。”
“而所有被它吃的這些星獸，按照人類對於靈氣的理解來說，每一頭的體內，都蘊含有大量的靈氣，這麼說沒錯吧？”
左小多點頭：“是，沒錯。”
“而這化雲級別的妖獸，在它晉升到御神之前，需要經歷幾十年，時間長的甚至需要幾百年上千年磨礪……而它在這段歲月之中，吃的食物，就是那些星獸……體內的能量如果集合在一起的話，能量早已經超出這頭化雲妖獸數百倍數千倍甚至萬倍，這樣說，你能否理解？”
“自然是理解的。”
“但是這化雲妖獸，吃了這麼多能量卻沒爆炸，而他自己本身又根本吸收不了這麼多的能量，那麼這些能量，都去哪裡了？”
“其中相當的一部分，是隨着糞便運動排出，而另外最精華的部分，就蘊藏在化雲妖獸的全身血肉骨頭之中了。”
“所以很多星獸居住的地方，容易滋生天材地寶。人都說天材地寶必有強大星獸守護，其實不對的。次序應該顛倒一下，先有了強大星獸，纔有了天材地寶。因爲這片地方，能量充裕！”
秦方陽道：“這樣說，你明白了吧？”
“明白了。”
“對於一般的普通人來說，這樣蘊含有巨量靈能的肉，吃上一口，就要全身爆炸了。跟吃了炸彈一樣，甚至比炸彈還猛。炸彈能炸碎人體卻炸不碎經脈，而這個首先針對的卻是全身血脈與經脈，只要負荷不住，便是肉身崩潰，爆體而亡！”
秦方陽道：“而這樣的肉，對於到了一定程度的武者來說，卻是難得的大補之物！”
“但就如同化雲妖獸吃了那些作爲食物的星獸一樣……可能在吃第一次第二次的時候……修爲會很迅猛的增長一段，但是……隨着自己的體內，吃的這種妖獸肉越來越多，自然而然，在自己的身體成分中，就增加了這種靈氣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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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自己身體中這種靈氣成分飽和……這種肉，對於這個人來說，就再沒有作用了。”
“這是最基本的原理。”
秦方陽看着面前的二百斤蜈蚣王肉，微笑道：“既然你說你有很多，那麼你送我，我自然也就沒有再推辭的理由了，但我這麼多年狩獵妖獸，早已經吃了不少的妖獸肉……所以你這王級的妖獸肉我雖然沒有吃過，但我能夠負荷的最大份量，至多至多也就是七八十斤的樣子，也就達到飽和度。所以你這兩百斤，我收一半，一百斤，這是我樂於接受的最大份量！”
他將肉切成兩半，將一半放進自己空間戒指，另一半給左小多遞了回去。
左小多遲疑不接。
秦方陽笑笑：“這種增加實力的機會，我不會放過，你也說了你有很多，我再不接受那就是矯情了。”
左小多隱秘的撇撇嘴。
說的您不矯情似得……
只聽秦方陽繼續道：“但接受是一回事，可是多吃卻是浪費。這種靈肉，能夠讓武者快速成長。若是我們吃夠了能量之後再吃，就真的是暴殄天物了。”
左小多放心的收回，道：“可我現在頭痛的，就是這些肉啊。”
秦方陽皺起眉頭。
“什麼意思？”
左小多有些糾結的眼神。
“這種獸王級的靈肉，我手頭上足足有八萬斤左右。”
左小多又拎出來幾塊，每一塊一百斤，道：“秦老師，這些個麻煩您幫我轉交給穆老師、羅烈老師，胡若雲老師、李長江校長、邱雲上老師、還有藍姐、還有蔣長斌局長，孫拜將，孫封侯等……”
左小多一口氣拿出去一千斤。
所有曾經對他有幫助的，人人有份。
當初，所有人爲了自己，爲了念念貓的鳳脈衝魂，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如今，自己有能力了，當然要回饋。
“還有那些，在鳳脈衝魂中，犧牲的那些前輩們……我準備了一些錢，一共一個億。您回去的時候，順便分一分。並且，代我致謝。家裡若是有資質還可以，能夠承受的住靈氣的練武家人或者孩子的話，我準備了兩千斤肉，您也給分分。”
左小多嘆口氣，道：“很想多做一些，但是現在的能力，也只能做到這點。希望以後，還能夠不斷的，回饋他們當時死戰之情！”
看得秦方陽的嘴角都在一個勁兒的抽搐。
你這是……將老子當做了送快遞的？
這小子，這次這麼大方，倒是沒有辜負了大家一番苦心。只是這一份知恩圖報，就值得自己欣慰了。
尤其是還記得，當初鳳脈衝魂犧牲的人們，能夠給家人時時刻刻給予補償……就讓秦方陽心裡感覺滾燙滾燙的熱流涌過。
因爲，這是良心！
秦方陽此外就感覺無奈了，自己既然離開了那裡，就是不想要觸景生情的難受……那個芊芊在那邊度過了一生的城市。
幾乎每一處，都有芊芊曾經的足跡，都有她的氣息……
偏偏這傢伙給自己派了這麼一個不能推卻的快遞員工作……
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但是，這表面上看只是一千斤肉，實則卻是將那些人的武道前途送到了自己的手上！
這還真是……不去不行！
秦方陽只有嘆氣。
左小多鬼鬼祟祟的看着秦方陽的臉色，見他答應了下來，居然眼珠一轉，再次拉出來五百斤：“秦老師既然應承了跑這一趟了，那乾脆……一客不煩二主；這兩百斤給我姐，她現在在上京九重天閣……一會我給你她的電話……”
“咳咳，您既然去了上京，那麼龍雨生與萬里秀都在上京，這二百斤給他倆……他倆的修爲，估計一人一百斤也就到頭了，還能有不少剩餘，就當打牙祭。再給多的話，我怕撐死了他們那倆沒出息的……您是不知道，那倆貨連洗澡水都喝……”
秦方陽一臉無語的接過來，還沒來得及嘆氣。
只聽左小多道：“還有在龍魂高武的李長明，還有餘莫言……秦老師，左右您也沒啥事，這不都來看我們了麼，可不能厚此薄彼，都順道過去看看，一帶手的事，要說您現在不上班了，滿世界的旅遊，可到哪旅遊不是旅遊啊，順便順便了……一人一百斤。”
秦方陽一腦門子的黑線，外加滿心無語。
自己算了一遍，頹然道：“胡若雲他們在鳳凰城，龍雨生上京，孫拜將在日月關，穆嫣嫣崑崙道門，邱雲上自在道門，餘莫言在關東，李長明在龍魂……左小多同學；星魂大陸多大，你就給我安排了多大的活啊，打算讓我周遊整個大陸……”
左小多小心翼翼道：“要不我給老師您……路費？我現在手頭很方便，兩袖金山！”
“滾蛋蛋！”
秦方陽怒罵一聲，卻終於還是答應下來。
盤算着接下來的行程，卻又忍不住嘆口氣。
按照路線在地圖上畫一圈，各個點標註一下，正好是一個圓。
真特麼圓啊，當真是用圓規都畫不了這麼圓！
而且，自己極力想要避開的人物，這小子一個不落，全給劃拉上了！
這一圈走下來，個把月根本就完不了事！
“行吧。”
秦方陽嘆口氣。
老子就是個勞碌命。
來看看自己學生，然後被學生安排了數百萬里路程的快遞工作。
這真的是快遞。
因爲，哪怕有空間戒指，哪怕是王級妖獸的肉，放的時間太久了，效果也難免會大打折扣。
秦方陽已經預見到了自己未來一個月的拼命了。
“老子真是欠了你的！”
秦方陽梆梆梆在左小多腦袋上連續敲了三下，肉眼可見的三個肉包嗖嗖嗖鼓了出來！
在光頭上，格外的惹人眼球，就像一隻三頭龍！
左小多眼淚差點被砸出來。
太疼了！
“現在我知道你的苦惱在哪裡了。”
秦方陽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道：“你手頭有數萬斤這樣的肉；能讓武者提升；最起碼，能讓層次低一些的武者，一下子提升很多，你自己用不完，後續處理變成了難題。”
“哪怕加上親近人一起消耗，仍舊消耗不了這麼多的數量。”
“若是不拿出去，留在自己手裡只會浪費。但若是白白拿出去，你又捨不得。嗯，或者不應該說捨不得，而是應該說……感覺虧得慌……是不是？”
左小多耷拉着腦袋，道：“是，您說我這種思想是不是很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