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不可,上仙,你這是什麼意思?”阿逸心中的震撼不止一星半點。
我把你女兒當姐姐,你倒好,想着讓你女兒來當我老婆?
天底下哪裡有這樣的買賣?
華陽看到阿逸欲拒還迎的樣子想笑:“我只是提一下罷了,淑雅有她的使命,你的天命還得是柳璇希那姑娘。”
阿逸鬆了一口氣:“你女兒傻里傻氣的,我怕她拉低了我兒子的智商,還好你只是開玩笑的。”
“小子,你莫不是覺得你聰明絕頂?”華陽寒眉倒豎,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怎麼說話呢?
阿逸恍然大悟:“哦,絕頂倒不至於,論聰明嘛,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呵呵一笑表示我不信的華陽站起身:“小子,你知不知道現在該幹什麼?”
動都動不了,能幹個什麼?
阿逸搖頭表示不知:“你說吧。”
恨鐵不成鋼的華陽伸出右手,假意測算了一番,遲疑不決道:“兩條路,你回去繼續你的想法。另一條你在這裡,元法剛醒,他可以指點你一二,我也可以傳你卜算之術。”
“卜算能夠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大富大貴妻妾成羣嗎?”阿逸拋出一個無聊的 問題。
華陽鄙視了阿逸一眼:“能,但是你若是知道了,就會改變大勢,本來你該得到的,你反而得不到。”
那這卜算學着還有什麼意思?
“不學不學,什麼玩意”
好似痛心疾首,阿逸又失去了一個學習的方向,真是得不償失。
華陽覺着阿逸也不該放棄修神一途來跟着自己學卜算,也就不在乎阿逸怎麼頑皮了。只是道:“那元法劍尊的劍術你可要學習一番?”
“他修什麼劍法?”阿逸初出茅廬,四方世界盡人皆知。
華陽也就不厭其煩地解釋道:“元法劍尊乃是仙界的守護者,所修的也就是正義之劍,氣勢宏偉坦坦蕩蕩,是爲君子長劍開八荒,胸中正氣抵邪皇——”
“那還是算了吧,跟人家硬拼,萬一打不過,還得硬磕,不打吧,自己心裡還過不去——哎,上仙,你怎麼了?”阿逸自說自話,卻發現華陽神情不高。
華陽如此,並非生氣,而是看到了阿逸的天賦。
此番元法劍尊和那怪物生死搏擊,劍尊本就明白怪物不可戰勝,卻爲了心中大道不得不死戰。
至此昏迷三日,全身筋脈斷了大半,是爲不智。
但劍尊不可後退,後退便是有違本源大道,身可死,道不可滅!此乃元法劍尊之道也!
阿逸話糙理不糙,華陽心中嘆息,擡頭躊躇道:“既然如此,你便回四方世界吧。”
“你就這樣讓我走?”阿逸說是說笑是笑,但翻臉不認人的功夫可是一絕,頓時滿臉不爽的看着華陽。
華陽上仙也是老狐狸了,此刻卻奇怪道:“那你要怎樣?”
阿逸爲了來十二方世界,受了多少苦?現在什麼也沒得到,豈不是好大一個虧本生意?
“柳璇希在哪?”阿逸神情嚴肅,沒有一絲開玩笑。
“我不知道。”華陽頓時守口如瓶,想讓華陽開口,聖尊來了都不頂用。
阿逸冷哼一聲:“你讓璇希躲着我,現在你說不知道?”
如今的阿逸,一談到柳璇希,心中火氣就抑制不住蹭蹭往上冒,怕也是那聖尊畫冊搞的鬼。
華陽也不和阿逸爭吵笑眯眯得到:“既然你想見她,就得付出代價。只有強者才能左右別人,而我現在殺你都不需要動手,只需要一個眼神便可置你於死地,敢問,你能怎樣?”
看到阿逸死死地盯着他,華陽也不甘示弱看回去:“我早已經告訴你了,成就聖尊,你自然可以爲所欲爲。不如我跟你打個賭怎樣?”
聞言,阿逸冷笑:“洗耳恭聽。”
“好,有魄力。”華陽拍拍手,斜着腦袋道:
“百年內,若你能成就尊聖,我便還你一個毫髮無損的柳璇希,到時候我言家任憑君處置。若你不能,我便殺了柳璇希,再把她的頭交給你,任憑你處置。”
讓華陽沒想到的是,阿逸沒什麼強烈的反應,低沉着眼簾道:“殺你,不足以報今日之仇,送我下界吧。”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阿逸心中不悲不喜,因爲阿逸知道,放狠話誰都會,但聖尊一途,靠說不能成事。
華陽解開阿逸的禁錮,欣慰地點點頭:
“在這裡勸說你一句,來自仇人的忠告,你愛聽不聽。你已經取得了花間枉顧,便不要一味的待在神劍宗,多出去看看,多交朋友。還有,你不要沉浸在女人堆裡出不來!記着我們之間的賭注,祝你早日成神,早日殺我。”
隨着一陣爽朗的笑聲,華陽遠去。阿逸細細想着他的話,卜算一途果然霸道,什麼都逃不出他的法眼。
石門再次打開,忍善走進來,看着阿逸一拜:“大哥可曾懂了些?”
和尚說話高深,阿逸現在腦子裡一團漿糊還沒理清楚呢,於是敷衍的點點頭:“我們走吧,那傻娘們呢?”
言淑雅這個大騙子,阿逸恨得牙癢癢。
忍善露出微笑:“言施主不走了,元法劍尊受傷,她身爲徒弟自然要盡孝心。不過大哥記恨她之前,難道不該感謝她嗎?”
“感謝?感謝她有心機地救我?還是感謝她讓我受盡威壓來這十二方世界?”
這忍善看着聰明,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呢?
忍善又開始阿彌陀佛,完了才道:“不管過程,她始終曾經救過大哥一命。再者,大哥現在難道不是清楚了自己的仇人是誰了嗎?”
嘿,這小和尚還槓上了,阿逸罵道:“你個小和尚莫不是被收買了?”
終於,和尚閉了嘴,他倒是清楚得很,越是解釋,阿逸就越是不相信。不說話,阿逸反倒不計較了。
......
回四方世界的路上,阿逸學聰明瞭,讓和尚做好結界,安安靜靜的想着未來該如何發展,倒是把忍善累得兩眼發黑,腿腳痠軟。
到神劍宗時,已經是深夜。
聽聞山下的小侍衛提起二哥已經回了神劍宗,阿逸便沒有一絲睡意,只想着和二哥把酒言歡,遂帶了一壺清酒找二哥去了。
月色如水,庭下空明,竹葉飄搖,婆娑作響。
走在安寧的小路,阿逸本以爲清涼幽深會腳底生寒,卻沒想到神劍宗倒是有這清淨之所。頓時站穩腳跟,望着雲曦雲濃的大山,心中似乎有所感悟。
天地但凡有造化,皆被世人糟蹋或是獨享了去,如阿逸這種細枝末節的人物,能夠看到這片意境豐厚的自然之美已是足以。
佇立良久,阿逸想了許許多多的事。一股冷風吹來,纔想起是來找二哥喝酒的,不由得笑笑。
“吶吶——”
寧靜中突然發出不和諧的聲響,阿逸有些謹慎得轉頭,才發現離自己不遠處有一個發光的動物。
倒也不是發光,細看不過是反射的月光罷了。
阿逸伸手抱住它,傻笑道:“小玉麟,長這麼大了?”
二哥穿着單薄的衣服,抱着雙手笑道:“我還以爲你躲着我呢,剛睡下小玉麟就躁動不安,我一猜就知道是你回來了。”
“我躲着你幹什麼?來喝酒。”阿逸跟玉麟娛樂嬉戲,手腳不空,便把酒丟給了二哥。
二哥接住,只是聞了聞沒有喝:“江北那小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阿逸的手頓了一下,自己每日事務繁雜,那小子抽筋發瘋,哪裡顧得來他的想法?
但阿逸只是擡頭看了二哥一眼:“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他怎麼說?”
“他是什麼人椅子你不知道?打腫臉充胖子,死活不認是自己的錯,你跟他計較什麼?”二哥兩頭討好,也是爲難他了。
雖然阿逸記仇是天生的,但兄弟之間過了也就算了。
想了想,阿逸隨口道:“後天吧,我便想要離開神劍宗出去周遊,劍宗雖好,但容易消沉。後日正午,我在山腳下等他,若是他能明白我的意思,自然是好的。”
“他還敢跟着你走嗎?他心裡一直過不去我們把他扔在神劍宗的事。”二哥說着停下,看看阿逸的表情便不再開口。
阿逸有些皺眉:“當初在江州山林我就說過,給了機會退出,江北那麼堅定得跟着我走,如今怪我扔下他?我被關在左宮閣,倒是想問怎麼幫他?”
確實是心中委屈,阿逸不在江北面前說,是爲了不再火上澆油,如今問起了,阿逸心裡也是不舒服。
同甘共苦,只要甘不要苦嗎?
二哥走過來把酒放在阿逸手中:“我戒酒了,你喝吧。”
看着故意岔開話題的二哥,阿逸聳了聳肩:“怎麼,有人管着了?魚曼麗嗎?”
二哥點點頭,臉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也不是管着,我們約法三章:不吵架,不隱瞞,不喝酒。”
阿逸哈哈大笑,老處男終於脫單了,阿逸也是由衷得欣慰:“終是撥開雲霧見青天啊二哥?”
靦腆的二哥搞怪了下:“可別取笑我啊,我這是寧可高質量也不隨便,不像江北那麼浪蕩。”
“他啊,就是個花花——”說道這,阿逸停住了,看着二哥揚起的嘴角愣了下:“好你個安守辰,敢套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