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冷笑,手捂住肚子,不知道爲什麼,那裡傳來的灼熱感,刺痛的她冒出了冷汗。
哪怕腹部被刺穿,但是對於修仙者來說,這樣的傷不算重,甚至只要運行身上的靈力,便能夠讓傷口癒合。
但是現在,不僅沒有,甚至隨着運行靈力,她能夠感覺到體內的靈力被反噬,疼痛加劇,臉色微變,手下意識的放在了腹部,撕開了衣服,看着那已經變色的肚子,眼睛瞪得渾圓。
那該死的慕容彩,居然下毒?
白言顯然也是看到了,吸了口冷氣,半跪在地上,身上想要去碰觸。
只是才擡手,便被落九兒揮開,整個人呆愣在原地,看着九兒臉上的厭惡,酸澀的感覺,瞬間蔓延心底,咬着下脣,強撐起了笑容。
“師叔祖,我不會害你的。”
“白言,我不想看到你,上一次我便告訴過你,如果再見面,我不會留情。”
白言抿嘴,看着九兒臉色蒼白,卻依然堅持的模樣,心底升起了無力,索性伸手在她的脖子點了兩下,看着九兒瞪大眼睛,隨後暈眩過去,這才鬆了口氣,手緊緊的摟着九兒的身體,低下頭,帶着無奈的看着她。
“師叔祖,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你知不知道,你的每一句話,都讓我心如刀割。”想到落九兒剛纔的眼神,白言的眼中滿是無力,手放在了她的臉上,看着她緊閉的眼睛,嘴角帶着淺笑。
能夠再次這麼看着她,是一種奢侈。
他已經害怕了,害怕她睜開眼睛,那仇恨的眼神,讓他覺得不能自已。
慢慢的低下頭,湊近了她的臉,看着她嘴角的血液,伸手微微抹去,這才幫她去毒。
幸好,幸好他就在這附近,所以在聽到御安琴的聲音後,體內的白靈笛產生了共鳴,對於落九兒,他很是瞭解,知道如果不是因爲出事,她不會動用御安琴,所以纔會在聽到聲音後,急忙趕了過來。
而看到的,便是那一幕。
如果他再晚一點,怕是兩人就此天人兩相隔了吧。
……
與此同時,因爲老妖妃的離世,這會的妖族,再次陷入了混亂。
不過這種混亂,對於此時的白太妃和譽逸來說,都是大喜。
大喜過後,便開始吞噬起了對方的勢力,吸收掉了獅子堂的妖。
不得不說,這老妖妃的做法,便是作死,因爲老妖妃把幾個長老都帶走了,這一次,連帶着都被墨殤給滅了,所以這會的獅子堂,連一個領頭的人都沒有,可想而知,想要吸收掉這些妖,有多容易。
除了這些,便是天山。
這會的天山雖然從外面看着沒什麼,但是妖族死了那麼多的妖,天山的人,怕是也沒有好下場,所以因爲這個,白太妃和譽逸,開始商議了。
兩人帶着各自的長老,兩股不容小覷的力量,對面而坐。
這蛟龍一脈,本來就是不屬於妖族的,甚至可以說,和妖王殿的妖,能夠比擬。
“妖王,看這情形,墨殤怕是已經入魔了。”白太妃帶着淺笑,那身白衣,配上這會的表情,讓人感覺到溫柔,特別是她的眼睛,此時的明亮,就這麼被她看着,都覺得渾身酥麻。
譽逸點頭,站在身邊的博易,卻是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眼睛看着天邊。
這會的天,已經略微變色,就連那最頂端的一處,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黑色漩渦,那是魔族的徵兆,這墨殤絕對已經入魔了,而這漩渦,先不說什麼時候被上界的人看到,單單墨殤在人界的大限,也已經快到了。
“若不然,再讓蛇王殿和狐王殿的妖,再去試探一番,我就不相信,這天山衆人死絕,這墨殤會不動手。”當初之所以畏懼他,不過是因爲無敵,如今找到了破綻,他們自然不會放手。
白太妃點頭,雖然說這狐王殿是他們這一脈的,但是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爲了御安琴,她什麼都可以做,什麼都可以捨去。
這會蛇王殿已經沒有人護着,再加上上一次落九兒的出擊,讓蛇王殿奄奄一息,和狐王殿兩殿,都已經成爲了獨立體。
“何必浪費我們的人?”博易的聲音微提,看着兩人的眼中,滿是嘲諷,“這墨殤的大限將至,等到他昇仙的時候,必然會被九天劫雷所除去。”
“可是這個大限,到底是什麼時候?”
白太妃焦急的看着博易,她等了這麼多年,不想再等了,再說了,如果還有個十幾年,上百年的,她等不了。
博易抿嘴,看着天邊,那雲彩有着獨屬的顏色,博易看了好一會,心裡略微算計,這纔看向了譽逸,“不會超過一個月。”
“一個月?”譽逸吸了口氣,深深的看着博易,嘴角帶着淺笑,如果真的這般,那墨殤還真是不足掛齒,“長老,可以肯定嗎?”
“你不相信我?”博易的聲音微提,臉上帶着不悅。
倒是一邊的白太妃,輕笑了兩聲,眼睛閃着光芒,“博易長老當初最強大的地方,便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想,既然您這麼說了,必然也是這般。”如果是一個月,她能夠等,她也等的了。
連白太妃都這麼說了,譽逸自然不會多說,點了點頭,心裡一股喜意在蔓延,嘴角不知何時,已經帶着淺笑。
墨殤,只要他死了,九兒就是他的了,只會是他的了,想到這裡,譽逸的心情瞬間好了起來。
幾人在屋中忘我的閒聊,諸不知,此時的外面,一個身影一閃而過,眼中帶着淡漠的進入了狐王殿。
在屋中坐了好一會,眼中露出了不甘。
最後率性去了武三娘那裡。
這會的武三娘,有些疲倦的靠在一邊,眼睛看着地圖,和旁邊的幾個妖閒聊,其中,包括了武嬈以及她的母親。
看到他們,武林的眼中滿是厭倦,不過卻沒有說什麼,只是直勾勾的走到了武三孃的身邊,眼中帶着認真,“我有話跟你說。”
“有什麼話,等以後再說。”
武三娘抿着嘴,不想去看武林,前幾日的事她還沒有忘記,這武林,不僅沒有和他們一起去天山,居然還躲在了房間裡,和那些女人尋歡作樂,讓她的心裡升起了不悅的同時,也有些酸澀。
“我現在就想要說。”
聽到武林的話,武嬈眼睛微瞪,看了眼武林,想要開口爲武三娘說話,只是才支起了身體,看到了武林臉上的厲色後,頓時焉了,低下頭,什麼也不敢說。
倒是武嬈的孃親徐嬌月,臉上帶着怒火,手指着武林,帶着憤怒,“武林,你以爲你是什麼人,居然敢這麼猖狂。”
“滾。”武林瞪了徐嬌月一眼,帶着嘲諷,這徐嬌月,也不過是因爲武三娘成爲了殿主,才水長船高,讓人稱了一聲夫人,這會居然敢和他說教,當真是可笑。
偏偏這個殿主的位置,還是武林刻意讓出的,但是對於徐嬌月來說,卻覺得,這個位置就是他們一家的,最應該坐上去的,是她的女兒。
所以她纔會各種算計,想要除掉武三娘。
她也不想想,如果沒有武三娘,他們一傢什麼都不是,怕是連如今的地位都沒有了,更別說要讓武嬈坐上殿主的位置,簡直是說夢話。
不過這些人還真是白日做夢。
武林想到了這裡,已經收回了生,帶着凝重的看着武三娘,“我只是想要和你說幾句話,說完我就走。”
武三娘抿嘴,想要反駁,但是看到武林臉上的鄭重,心裡猶豫,畢竟武林的性格她是知道的,如果沒有什麼事情,他不會這般,更不會強行打斷她們的會議,所以在猶豫了好一會後,還是點了點頭,“好。”
說完率先走了出去,帶着武林,來了她的房間。
兩人站在房間中,隔絕了外面的吵亂,對立而站。
武林看着她臉上的疲倦,抿着嘴,過了好一會,這才說道,“不要爲蛟龍一脈賣命了。”
“什麼?”
“她在利益的面前,可以放棄我們,可以讓狐族做盾牌,只爲了她的神器,如果在跟着她,只有死路一條,所以,不要在跟着她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武三娘抿嘴,狠狠的瞪了武林一眼,這才讓自己放鬆下來,“我們狐王殿,如果沒有蛟龍一脈,早就已經不存在,而且狐王殿跟隨着蛟龍一脈已經上千年了,如今你突然這麼說,是想要讓我成爲千古罪人嗎?”
沒有後臺在,他們狐王殿,遲早會瓦解。
看看如今的蛇王殿,因爲之前的事,他們隱隱已經敗落,如果最後連自成一殿都不行,那麼,蛇王殿就毀了,從此,只是普通的妖,無論在哪裡,都會被瞧不起,甚至,連一個棲身之地都沒有。
也是因爲這點,所以他們投入蛟龍一脈。
因爲蛟龍一脈有古至今都存在,只有有他們庇護,那麼狐王殿就不會出事,永遠都不會出事。
“我當然知道,三娘,這件事非同小可,如今的白太妃,已經不是以前的她了,這會的她,已經魔障了。”武林的臉上帶着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