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5章 迷失的恐怖
“死了……他們都死了……哈哈哈哈！都死了……”
火德突然又放聲大笑，笑的尤爲悲壯，笑罷之後，又大哭，哭的尤爲悲痛, 道：“全部都死了……都死了……爲什麼！到底是爲什麼！”
像似在質問蒼穹一般瘋狂吶喊，轉而，他又搖搖頭，道：“不！他們沒有死……誰也沒有死，亙古浩劫天地衍，無盡輪迴轉世現，前世今生因果見，誰命由誰需看天，都會回來的……所有的一切都會回來的！”
“只是……何爲今生？何爲前世？”
“何爲輪迴？何爲轉世？”
“是今生？還是前世？”
“到底什麼是今生，什麼又是來世！”
“死了……都死了……”
火德瘋瘋癲癲說的沒完，又呢喃道：“不！沒有死！不可能死……因爲這一切還沒有發生，無道時代還沒有到來……所有人都沒有死……”
“哈哈哈！沒有死……”
火德又放聲大笑起來，只是大笑過後，他又開始大哭起來，道：“不！他們都死了……無道時代已經過去了……他們都死了……”
“哈哈哈！都死了……”
“不！他們沒有死，無道時代是未來……”
“不！他們都死了，無道時代不是未來，而是過去……”
火德就這樣瘋瘋癲癲呢喃着，渾濁的眼眸之中愈發的迷惘，愈發的彷徨，擡起頭，質問蒼穹，吶喊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什麼是生, 什麼是死，什麼是今生, 什麼是前世，什麼是過去，什麼又是未來！誰能告訴我！！”
“誰能告訴我無道時代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誰能告訴我無道時代到底是生還是死！”
“誰能告訴我無道時代是前世還是今生！”
“誰能告訴我無道時代到底是過去還是未來！！”
“啊——誰能告訴我！”
火德就像受到強烈的刺激一樣，發出狂暴的怒吼之聲，一時間又是漫天的混沌光華肆意綻放，混沌之中，如陰陽變化，如黑白交錯，如光暗交融，伴隨着浩瀚的蒼古之力滾滾爆發，震的虛無的大荒都爲之模糊扭曲起來。
古清風自始自終都沒有動過，依然安安靜靜的佇立在當空之中。
唯有那如墨般的長髮在亂舞，唯有那勝雪的白衣在飛揚！
他就是那麼蹙着眉頭，凝視着火德，一言不發。
又不知過了的多久。
當火德的怒吼聲停止，漫天的混沌光華漸漸消散，浩瀚的蒼古之力漸漸消失，此時此刻的火德披頭散髮，看起來失魂落魄，神情也愈發的迷惘，愈發的彷徨，雙目愈發的無神，愈發空洞，呢喃道。
“真便是假，假便是真。”
“生便是死，死便是生。”
“今生便是來世，來世便是今生。”
“過去即未來，未來即過去……”
“凡所有相，皆爲虛妄。”
“虛妄……呵呵！虛妄……哈哈！”
“虛妄！沒錯！就是虛妄！古小子說過凡所有相皆爲虛妄，哈哈哈！古小子也說過……讓我……相信他……一切都會結束的……哈哈哈！古小子說過哈哈哈哈！”
或許是想起了什麼，原本看起來失魂落魄的火德又突然變的精神抖擻起來，只是神情依舊那麼迷惘那麼彷徨，道：“古小子……是誰？他爲什麼……讓我相信他？古小子……到底是誰！爲什麼我明明感覺很熟悉，卻一點也想不起來……古小子到底是誰！他又讓我相信他什麼？”
不遠處。
古清風聽聞火德提起自己，內心頗感疑惑，因爲他很確定眼前的火德並不是自己認識的火德，而是無道時代的那位瘋老頭兒。
只是他不明白，自己雖然與無道時代的那位瘋老頭兒見過兩面，但也只是見過兩面而已，既沒有交情，也不相識，更沒有說過什麼讓他相信自己這樣的話。
這瘋老頭兒爲何會這樣說？
他口中的古小子究竟是不是自己？
古清風沉思片刻，最終還是走過去，試着開口問道：“火德？是你嗎？”
火德轉過身，那雙渾濁的眼眸上下打量着古清風，問道：“年輕人……你是什麼人？火德又是誰？這個名字……爲什麼那麼熟悉……”
一試之下，果不其然，此間的火德並不是自己認識的火德。
想了想，古清風又道：“你之所以覺得火德這個名字熟悉，那是因爲火德就是你自己的名字，確切的說是你今生的名字。”
“火德是老夫……今生的名字？爲什麼……老夫不知道？”
“你是火德的前世。”
“老夫是前世？不！不可能！根本沒有什麼前世，也沒有什麼今生，前世就是今生，今生就是前世！”
望着瘋瘋癲癲的火德，古清風沉聲道：“方纔你自己也說過，亙古浩劫天地衍，無盡輪迴轉世現，前世今生因果見，誰命由誰需看天，這句話難倒你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火德呢喃着這句話，越呢喃越瘋狂，越呢喃，神情之中的彷徨就越是強烈，道：“不！不可能！這是詛咒！是命運降下的詛咒，古小子……說過……讓老夫不相信這個詛咒！只要不相信，就不會發生……古小子是不會騙老夫的，絕對不會……”
“你口中的古小子是誰？”
“古小子……是啊！古小子到底是誰？爲什麼老夫怎麼也想不起來。”
火德一怔，像似在苦苦思索着，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始終都無法想起來古小子究竟是誰，搖搖頭，疑惑的道：“忘記了，想不起來了……老夫好像……迷失了……應該是迷失了……”
古清風走過去，與火德面對面，問道：“那你仔細看看我是誰？”
“你？”
火德再次仔細打量着古清風，越看神色越複雜，這複雜之中仿若蘊含着無盡的迷惘，也仿若蘊含着無盡的驚奇，道：“爲什麼……你讓老夫有一種很……很熟悉的感覺……你到底是誰？等等！你是無道之人？不！你不是無道之人！”
突然！
火德大喊道：“你竟然是原罪之人！不！你不僅是原罪之人！你竟然……竟然還是虛妄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