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擺渡人老伯準備了三天的淡水還有食物之後,我再次坐上了擺渡人老伯的扁舟。這葉扁舟並不是之前我達到東極島時,擺渡人老伯栽我的漁船。
這葉扁舟造型很奇特,空間很窄,差不多就兩個人身位的空間,但船身卻很長,像極了一片很窄卻又很長的葉子。
而最奇怪的是,這葉扁舟竟然沒有船槳。隨着我們一進入扁舟之後,這也扁舟竟然自動向着大海東邊的位置行駛了過去。
我感受了一下扁舟行駛的速度,不快也不滿,就好像開車時,車速到了六十七邁的速度一樣。
“休息會兒吧,路程還早!”擺渡人老伯站在扁舟的最前面,也就是最尖的那位置上,轉過頭看着我笑道。
這擺渡人老伯的形象,頓時就給了我一種江湖大俠的感覺。因爲這扁舟的最前端,已經沒有船身了,而是一根很尖的木根,那木棍宛如成年男子的手腕粗細。這擺渡人老伯就徑直站在這木棍上面,負手而立,也不掉下去。
而海上的海風很大,擺渡人老伯的長髮被吹的散亂了起來。隱約間,好像古代武俠電視劇裡面那些隱居的世外高人一般!
…………
我還在崇拜中,一股海水直接拍打在我的臉上,立馬把我從崇拜中拉回了現實。我這才發現,那些飛濺起來的海水,竟然沾不到擺渡人老伯的身體上。
我詫異的點了點頭,隨即躺在扁舟的船身裡面睡了起來。隨着扁舟行駛了一兩個小時之後,我們這才已經進入了茫茫的大海中。我趴在扁舟上,看着那些躍出水面,卻有很快沒入大海的小魚羣。
偶爾有一直海鳥掠過,停留在那些外出捕魚的船帆上,享受着溫暖的陽光。不可否認的是,這風景的確美如畫。而繼續行駛了一會兒之後,周圍已經看不到其他漁船的經過了。
這茫茫的大海中,我們扁舟,好像遺落在海面上的一片葉子一般。這時,擺渡人老伯開始和我坐下來吃東西了。
吃東西的時候,我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左右了。我喝了一口淡水,問道:“老伯,你覺得還有多長的時間才能到啊?”
擺渡人老伯笑了笑,說道:“我也不知道,看目前的形式,估計還有一天左右的時間吧。你看那……”
擺渡人老伯指着前面,我順着他指着的方向看過去。遠處的天邊,已經開始變得低了,但是要和海平面鏈接在一起的話,還需要很長的時間。看樣子,沒有一兩天的路程,我們是到不了。
“小夥子,你放心,這葉扁舟是魔王賜予我的,如今我們找到了方向和位置,就一定會把我們帶到窮極之海的。”擺渡人老伯以爲我心急,笑着說道。
“恩,好。”我也沒有解釋,笑了笑,還是把想說的話壓了回去。而兩人大男人在這狹窄的扁舟上,氣氛的確有一點沉悶。
爲了打破這種沉悶的氛圍,我開起了玩笑,“老伯,我們要是在這海里面遇上了鯊魚怎麼辦?我以前看電影的時候,看到那些鯊魚可是能掀翻比你這扁舟還大的船隻啊。”
“哈哈……”擺渡人老伯聽完我的話,哈哈大笑了起來。笑罷,才說道:“小夥子,你忘記我的身份了?我可是魔啊,別說一隻鯊魚,就算整個大海的鯊魚來攻擊我們。我也能保證,我們的扁舟毫髮無損,但是我能保證讓鯊魚血染大海!”
老伯最後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感覺到他眼裡的陰冷和肅殺。這種兇殘,必定是他的魔性所致。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時,擺渡人老伯又開始說了起來,“不過,我倒是很擔心一種情況……”擺渡人老伯說到這裡的時候,突然停頓了下來,眼神灼灼的看着我,賣起了關子。
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說話賣關子,總感覺有一口呼吸不上來一般。我勉強的裂開一個笑容,問道:“老伯,你擔心什麼情況?”
擺渡人老伯頓了頓,說道:“我擔心的就是遇上大自然的力量,我雖爲魔,但是卻不能和天對抗……所以,這一程,只希望我們不要碰上什麼大自然的災害才行。不然的話,我們只能看天命,盡人事了!這是茫茫無際的大海,就算我死不了,卻也救不了你!”
擺渡人老伯的話很有道理,在強大的鬼魔卻也不能和天對抗。
我也開始在心裡祈禱了起來,希望不要遇上什麼大自然的兇猛災害那纔好啊!隨着我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擺渡人老伯又開始和我交流了起來,“小夥子,你知道嗎?不管是鬼或者是妖魔也好,都會受到上天的約束,也會受到壽元的限制。唯獨超越了六道輪迴,跳出了塵世房間的人,才能和上天對抗!”
擺渡人老伯說完之後,笑眯眯的看着我。他的話,我也是聽的似懂非懂。爲了配合他,我還是禮貌性的點了點頭。
“這世界上有很多傳說的東西,並非只是傳說,而是真實的存在着。只是都在各自的空間裡,互不打擾。而每個人,也有各自的使命;就好像我,我的使命就是找到有緣人打開七重魔樓;而你,則是我的有緣人,你也算解脫了我。其實,這種生活我已經活夠了,長生不死,卻比活着痛苦了多……我的使命完成了,我的誓約也完成了,我也會湮滅了!”擺渡人老伯嘆氣的說道,“爲了完成魔王的使命,我已經一個人守護這扁舟一百年了,這份孤獨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好好的生活,做一個平凡人,纔是最大的幸福!”
擺渡人老伯一邊說,一邊站起來,再次走到了船尖的位置,負手而立。這個茫茫的大海中,擺渡人老伯卻比大海還孤獨!
我看着擺渡人老伯那孤獨的背影,也沒有再說什麼。說實話,我到現在還理解不了孤獨的意義。或許,就像孟瀛說的那樣,某一天,我纔會明白孤獨的含義!
時間繼續過去了幾個小時,而這時。殘陽也已經在遠方的天空沒入了海平線,隨着這殘陽沒入海平線之後,周圍的一切變得安靜起來。
除了潮汐翻滾的聲音,那便是海浪的聲音,偶爾一隻飛鳥掠過,發出悽鳴的孤獨身。我這纔想到了一句話,說世上有一種鳥,他們沒有腳,從能飛翔開始,便一直在飛翔。
而它的死亡,卻是觸碰到地面的時候。
…………
漸漸的,星空開始出現了繁星點點的星星,一閃一閃的,倒映在蔚藍的海面上,如夢如幻!而這時,擺渡人老伯已經席地而坐,睡着了!
隨着他睡着之後,肉肉也出現了。這丫頭一出現,就嚷嚷着餓了。我疼愛的笑了一下之後,便把食物給拿了出來。
這丫頭也不客氣,把我們三天的食物全部解決了。只給我們留下了淡水,我看着那空蕩蕩的食物,知道後面的生活肯定要抓魚過日子了。
肉肉吃飽了之後,便枕在我大腿上,看着天空上的星星說道:“大叔,我的大叔告訴我,天空上最亮的星星也就是我最思念的人。你看那顆,那顆是不是我的大叔啊?”
我笑了一下,說道:“恩,那顆就是你的大膽大叔!”
肉肉眨巴着大大的圓眼睛,長長的睫毛也是撲閃撲閃的。然而,看着我的眼神卻是很悲傷,問道:“大叔,肉肉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