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玦兒眉頭微蹙，垂下了眼瞼，陷入了沉思，有些事想不通。
“蔣玥，按理無論是上神，還是上仙，能力都應該在人皇之上，爲何人皇能夠以一己之力，保人界千秋安泰，而那麼多厲害的大能，卻不可以？”
“這不是很矛盾嗎？”
蔣玥頓了下，笑着搖頭，眸中劃過一抹複雜，“確實矛盾，可是有些事，是不能用常理去解釋的。”
“上天雖然無情，可卻是有眼睛的，能夠分辨對與錯。”
“人皇的修爲，或許比不過主神，比不過仙王和妖王，但是他擁有一顆純粹而仁慈的心，用自己的大愛，換得了上天的垂憐，也換得了人界千秋安泰。”
“可不是任何一位生靈都像人皇，否則的話，今日的悲劇就不會發生了。”
“口中說着仁義，道義，拯救天下，或許可以誆騙世人，誆騙自己，卻騙不了上天，有的時候，將自己推入深淵的，往往是靈魂深處的那點私心。”
“可這也纔是真正的人性！”
“是神，仙，妖，人，魔，五族真正的本性！”
“能夠真正做到去人慾，存天理的人，基本上是不存在的，就連本王，也有自己的私心。”
“所以人皇纔是偉大的，才能以肉體凡胎，凌駕於諸神之上。”
沈玦兒沉默了，人皇的確偉大，讓人敬佩，比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神強多了。
“人皇絕對沒有喜歡的人！”穆璟淵沉聲說道，語氣肯定。
沈玦兒愣了下，輕笑出聲，“你如何知道？”
穆璟淵幽暗的眸子睨着沈玦兒，“如果有喜歡的人，還能拋下她獨自去死，這又何嘗不是另外一種自私？”
“人類的本性就是自私，連私心都沒有的人，根本就不是人。”
沈玦兒嘴角抽了下，有些哭笑不得，“你的見解很獨到！”
“那是自然！”
“……”
蔣玥幽深的眸子注視着沈玦兒和穆璟淵，心情有些複雜，沉聲說道，“羲玦，關於那個靈域，既然你問起了，我就將其他的也告訴你。”
沈玦兒目光看向蔣玥。
蔣玥接着說道，“靈域毀了，但依然存在，只是這片大陸上的人看不見而已。”
“靈域裡，沒有上神的魂魄和神力，卻有一位仙人的魂魄，存留至今，他叫做灕水，所有人都稱呼他灕水上仙。”
“灕水上仙有一個法器，叫做灕水鏡。”
“灕水鏡不僅能夠聚魂，還能夠看到人的前世今生，甚至可以經由灕水鏡，重新經歷一次前世的種種。”
“當年，魔淵獨闖天界，被主神抓住，斬殺於斬神臺，又遭遇了天雷，魂飛魄散。”
“是灕水上仙將魔淵的魂魄聚集，又利用灕水鏡，溫養了三千年，才得以讓魔淵轉世爲人。”
“說起來，他是魔淵的恩人。”
蔣玥說着，幽深的眸子看向穆璟淵，有些複雜的語氣道，“你已經轉世爲人，關於三千年前，還有三千年來發生的事，你是不知道的，所以也不記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