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玦兒沒有回答裴佑希的話，而是直接衝着矮几走去，狂奔了一路，都渴死了，剛擡起茶壺，誰知道，壓根沒有茶水。
想起她和穆璟淵已經搬到了穆府，龍苑裡沒有人。
“我去沏茶！”穆璟淵衝着沈玦兒笑笑，拿着茶壺離開。
裴佑希探究的目光瞧着沈玦兒，“這裡到底是哪裡？”
沈玦兒有些無奈，如實告知，“這裡是龍苑，是龍景先前住的宅子！”
裴佑希蹙眉，“龍苑？沈玦兒，你跟龍景認識的時間沒那麼長吧？關係好到睡在一起就算了，你的茶樓竟然有通往龍苑的密道？這簡直……你們是不是先前就認識了？”
沈玦兒白了裴佑希一眼，“天下人都知道，我跟他先前就認識，要不然，他也不會一來盛京，就糾纏我，這條密道，是龍景偷偷挖的，我是後來才知道的。”
“真的？”裴佑希表示很懷疑。
沈玦兒撇嘴，“愛信不信！”
本來就是真的！
穆璟淵挖密道的時候，她本來就不知道。
“好。”裴佑希抿脣，眸光復雜，“這個算你說的是真的，那聖女爲什麼稱呼你雲姑娘？”
沈玦兒眸光微閃，“這個我怎麼知道，我當時都沒走出去，聖女就叫了一聲雲姑娘，誰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裴佑希蹙眉，面露不快，“沈玦兒，你當我傻嗎？這麼明顯了還猜不到？你就是那位雲姑娘！光憑你那身武功，就八九不離十了！”
沈玦兒有些無奈，點頭，“是，我就是那位雲姑娘，皇家和五大家族的敵人！”
“那也就是說，沈家主是你殺的？”裴佑希問道。
沈玦兒點頭，“對，他當年害得我娘難產，我豈能放過他？”
裴佑希抿脣，神色越發複雜，“那你到底想做什麼？還有，你怎麼會和魔族勾結？又爲什麼與魔族一起，殺害老祖宗？”
沈玦兒目光直視裴佑希，神色坦然，“我殺人，自然是覺得他們該殺，因爲他們是我的敵人。”
“不僅僅是因爲北峪國，也不僅僅是因爲晁陽國喪盡天良，還有別的原因。”
“但無論如何，我並不認爲自己有殺錯人。”
“就比如今天，你覺得……”
沈玦兒語氣頓了下，從懷中掏出那個裝着陰魂的錦囊，隨意晃了晃，譏諷的笑笑。
“這些人都死了，好容易等着鬼門大開，重返陽間，可如果不是我，明天晚上，他們都會灰飛煙滅。”
“我不是聖人，曾今或許還有點慈悲之心，想着救苦救難，可在北峪國的所見所聞，還有經歷過戰爭，見過太多的死亡，我已經徹底麻木。”
“以前殺人還會有一點心軟，現在……”
“我並沒有意向救這些陰魂，我只是不想讓晁陽國順心，不想讓皇帝順心。”
“可因爲我的所作所爲，明天晚上，將會有無數人，會被晁陽國送入御靈塔，送到噬魂陣，用來祭陣。”
“那些人，是你們晁陽國的奴隸，卻是曾今四國的臣民。”
“就算他們身份再怎麼低微，可始終是個人，你覺得，他們該死嗎？死後，連魂魄都不被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