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也只是一瞬，沈玦兒的神色很快恢復正常，依舊蹙着眉，心下複雜，她今天看到的那些，應該是真實的。
擡眸看向穆璟淵，“大冰塊，我們前世的時候，是在冥界相識的嗎？”
穆璟淵愣了一瞬，點頭，“你都看到了？”
“嗯，看到你受傷了，很擔心，然後就被你拽回來了……”沈玦兒咬了下脣，“你到冥界去做什麼？還有，我，前世是個什麼樣的人？”
穆璟淵眼底流露出複雜，沉默了。
前世的羲玦，他們剛認識的時候，她很善良，很單純，善良到，不會殺害任何生靈，單純到，他說什麼她都信。
她純白的像一張紙，燦爛的笑容，能洗滌人世間一切污濁。
她說要嫁給他，做他的魔後。
她回了九重天，再沒有來找過他。
再見面……
穆璟淵心裡壓抑得難受，沉聲道，“我去魔界，是因爲我母親的魂魄，被主神囚禁在冥界的無間地獄。”
“無間地獄，又稱阿鼻焦熱地獄，我母親每日受猛火燒身，受苦無間，一身無間，時無間，行無間，永世無法解脫。”
“我……想救她，闖冥界的時候，遇見了你。”
“之後發生的事，太多了，我的記憶並不完整，也不是很清楚。”
“至於羲玦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很可愛，心思簡單，後來變了，變得冷漠，有時候我都覺得，那是錯覺，不是她。”
“可是剛剛，你毫不猶豫的吸取了幻靈的魂魄，有些冷酷，讓我覺得，很陌生，不像現在的你，也不像曾經我瞭解的羲玦。”
沈玦兒垂眸，陷入了沉思，剛纔，她完全控制不了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說什麼，唯一清晰的，是心裡的感覺，冷酷而狠厲。
有些事，她害怕去想，擔心自己真的變得殘忍，然後殺害了穆璟淵全族的人。
穆璟淵握住了沈玦兒的手，“別想了！這裡也不知道是哪裡，我們往裡去看看！”
“嗯！”沈玦兒應了一聲，“對了，熙玥和洛奕凡呢？哪裡去了？”
“不知！”穆璟淵凝眉，面色微沉，“我先前也陷入了幻境之中，憑着直覺找到了你，他們不知去了哪裡！”
“御靈塔很邪門！明明是一座塔，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卻是山洞，太奇怪！”
“不過你解決了幻靈，他們所處的地方，應該是現實世界，不至於被迷惑，想來能應付。”
……
洛奕凡先前陷入了幻境之中，是個很奇怪的地方，迷霧朦朧，宛若仙境，耳邊還能夠聽到悅耳的琴音，還有潺潺的流水聲。
洛奕凡沿着小道，往有琴音的地方走去，一個身着暗紫色衣袍的女子背對着他，他正準備開口問這是哪裡，一雙溫暖無骨的小手，握住了他的大掌，拽着他就跑。
等他回神的時候，正處在一個寬敞昏暗的通道里，四周的牆壁很潮溼，鼻尖還能聞到一股腐爛的味道，很刺鼻，讓人心裡壓抑得難受。
沈熙玥還在跑，胸口起伏，不停地喘氣。
洛奕凡瞧着他們握在一起的手，心裡劃過一抹異樣，嘴角微微上揚，這丫頭，夠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