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綺羅靜靜地躺在寒冰上，絕美的面龐上附着一層薄霜，神態安詳，沒有任何反應。
“祖母，怎麼回事？”穆果果蹙眉問道。
沈玦兒抿脣，複雜的眼神瞧着白綺羅，“白綺羅的腦海裡，還存有一絲神識，所以我覺得，她應該還在，只是不願意出來。”
神識？
穆果果眸子變得犀利，盯着白綺羅，繞到沈玦兒身旁，“祖母，我想看看。”
沈玦兒彎腰將穆果果抱起，將她放到寒冰之上。
瞬間濃濃的寒意，順着腳底心，直竄腦門。
穆果果打了個寒顫，呼出一口氣，躲在了白綺羅身旁，小手往白綺羅的眉心探去，感覺到了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力量，還有……
穆果果一個怔愣，腦海之中，出現了一個一襲白衣，儀態溫婉，嘴角掛着笑容的女子。
“菡兒……”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像來自遙遠的天邊。
穆果果愣愣的看着白綺羅，回神之後，心情複雜，“你是白綺羅？你的魂魄並沒有完全消散？”
“嗯。”白綺羅微微抿脣，看穆果果的眼神飽含歉意，“菡兒，我在等你，等你歸來。”
“等我做什麼？”
穆果果語氣微冷，雖然這是自己的姐姐，可是她做的事，讓她做不到對她好言好語。
白綺羅緩緩走來，到了穆果果身旁，牽起了她的手，往不遠處的亭子走去。
也是這個時候，穆果果才意識到，她現在不是孩子，而是個大人，身上的紅衣，跟白菡身上穿的，一模一樣。
她現在，進入了白綺羅營造的幻境。
白綺羅牽着穆果果坐下，目光看着穆果果，悽楚一笑，“姐姐知道，你心裡有太多的怨，其實姐姐何嘗不怨呢？”
“你知道嗎？其實，你第一次帶灕水來妖界，我第一次見他，就喜歡上他了。”
“我永遠記得，在那個明媚的早晨，那個一襲白袍，飄逸出塵，乾淨如朝霞，溫暖如春風的男子，緩步走來，出現在了我的生命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記。”
“我第一次知道，心頭小鹿亂撞的感覺，你和他互牽的手，讓我知道了他是誰，心頭失落，不該有愛戀，不敢表露。”
“你是我的妹妹，你先遇到他，並且得到了他的心，我羨慕，卻也選擇默默祝福。”
“其實看到你們快樂，我也是快樂的。”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們總是吵架，在我心中，那個我觸不可及的男子，他看起來很痛苦。”
“菡兒，我不止一次說過你，讓你控制自己的脾氣，讓你好生跟灕水談一談，可你倔強，認爲自己沒有錯，所以不肯低頭。”
“我看着你們越吵越兇，你最大程度彰顯了自己的霸道強勢，你收起了所有屬於女人的溫柔，你用命令的語氣，跟你深愛的男人說話，這個不許，那個不許。”
“你的脾氣越來越糟糕，聽不進任何人的勸說。”
“我想跟你好好說話，可只要讓你冷靜一下，你都會發脾氣。”
“我沒有辦法了，所以主動去找了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