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逸琰眉頭緊蹙，這灕水變成了天尊，架子也變大了，誰來都不見，也不讓通稟，難道天帝來了，也要拒之門外不成？
穆昕恬雙手放置脣邊，做喇叭狀，大聲嚷道，“乾爹，乾爹……”
小童愣住，回神之後忙道，“姑娘，你快別喊，這裡不能大聲喧譁，回頭天尊發怒，我們都吃不消。”
穆昕恬纔不理會他，繼續喊。
不一會兒，另一個小童前來，目光看向褚逸暄和穆昕恬，恭敬道，“琰天君，這位姑娘，天君讓你們上山，小的給你們引路。”
穆昕恬淺笑，“你帶路！”
“……”
小童引着穆昕恬和褚逸琰上山，到了地方，就見灕水背對着他們，坐在石桌旁。
“天尊，琰天君到了。”
小童說着，恭敬退下。
灕水沒有回頭，目光望着遠處。
褚逸琰牽着穆昕恬走上前，坐到了灕水對面的位置。
現在的灕水，跟他們所認識的，已經大爲不同了，他已經有了軀體，氣質淡然，也有些死氣沉沉。
“乾爹……”穆昕恬小聲喚了句。
灕水緩慢的轉過頭，淡漠的眼神看着褚逸琰和穆昕恬，“你們找我？”
穆昕恬蹙眉，“乾爹，我們一直在找你，擔心你，你爲何一直不出現？”
灕水沉默，他已經不是曾經的灕水，只想待在這長離山，哪裡都不想去。
“乾爹知道白菡嗎？”褚逸琰忽然說道。
灕水愣了下，眼神微閃，“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只是聽說了一個故事，不知道是真是假。”
灕水抿脣，神色複雜，他常用灕水鏡觀察人界的事，褚逸琰和蒼熠的談話，他不知道，但是後來，褚逸琰將那些過往，都告知了沈玦兒和柴筱可，他也就知道了。
妖界公主白筱可，就是白菡的轉世，穆果果也是白菡的轉世。
真是造化弄人，白菡竟然成了他的幹孫女。
他還記得一切，她卻全都忘了，忘了也好，也就不會恨他了。
灕水眸中劃過一抹悲傷，嘆息一聲，“我都知道了，蒼熠說的那些，八九不離十，我的確負了白菡，前塵往事，已是過眼雲煙，不提也罷。”
“那乾爹不打算幫助果果嗎？”穆昕恬問道。
“乾爹明明知道，果果被詛咒之力壓制，不能修煉，卻不聞不問。”
“你既然負了白菡，不應該做些補償嗎？”
“你是神界的天尊，你若是出手，那個下咒之人能活嗎？”
“我和哥哥，嫂嫂，還有爹孃，都在努力的修煉，只是爲了能夠幫助果果。”
“乾爹有能力，卻不願意出手，這是爲何？”
灕水沉默，他不是不想幫忙，時機到了，他自然會幫她，只是現在，他沒有勇氣見穆果果，更加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柴筱可。
他曾經答應過，有了肉身，就娶柴筱可，可是現在，他已然沒有資格。
他已經對不起兩個女子，現在都弄不清楚自己的心，對柴筱可，愛不愛他都不知道，又如何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