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玦兒瞧着始終低垂着頭的凌若水，有些好笑。
“本王在惜晨閣等你！”穆璟淵話落，大步離去。
凌若水總算是鬆了口氣，尊王在這裡，她感覺都快窒息了。
沈玦兒給她倒了杯茶，笑着道，“壓壓驚！”
凌若水哭喪着臉，“玦兒……”
沈玦兒有些哭笑不得，“你至於嗎？”
“玦兒，霍思萍自殺了，所有人都說是尊王讓人做的，我這心一直懸着，就擔心……如果會沒命，我寧可嫁給閒王。”
“你呀！”沈玦兒笑着搖頭，“我們好歹是盟友，穆璟淵不至於動你！”
“不！尊王絕非那種會講情面的人！你還記得司徒軒嗎？”
司徒軒？
沈玦兒有瞬間的晃神，記憶不覺回到了過去。
小的時候，她跟女學院的同窗關係都不好，倒是在男學院，有幾個要好的朋友，司徒軒就是其中之一。
五年前，霍思萍和司徒軒有過婚約。
因爲她和司徒軒交好，霍思萍懷恨在心，當着所有同窗的面罵她狐狸精。
她當時只是覺得好笑，畢竟她只是個女娃娃，稱不上狐狸精，也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卻不想，她的不在意，卻引得更多的人討伐她，什麼髒水都往她身上潑，名聲也變得很糟糕。
當時沈家在朝中沒什麼地位，貶低她的人自然是不留餘地。
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件事就忽然平息的。
霍思萍和司徒軒也解除了婚約。
而且在那之後，包括司徒軒在內的所有男性同窗，再沒人來找過她。
甚至於，她再沒有見過他們。
若非凌若水提起，她都忘了這號人物。
沈玦兒從記憶中回神，面上有些困惑，“怎麼忽然提到司徒軒？”
凌若水神色複雜，想起過去那些事，心中如同壓了一塊大石，深吸了口氣，“其實司徒軒已經死了。”
“什麼？”沈玦兒震驚，兩手抖了下，難以置信，“什麼時候的事？”
“你走之後就死了！在那之前，只是重傷，最後實在熬不過去了就……”
沈玦兒神色怔愣，半響都沒有反應，腦中很是混亂，“你在這種時候跟我說這件事，該不會……”
“嗯，是尊王做的。”凌若水想起來都還心有餘悸，“很多事你不知道，我們所有人都收到了尊王的警告，再沒有人敢辱罵你，也再沒有人敢接近你。”
“尊王是可怕的，從小在京城長大的女子，從來沒有人膽敢妄想嫁給他。”
“楚晗悅之所以有那個勇氣，是因爲她只知道尊王讓人生畏，卻從未親眼見識過。”
“這段時間，尊王對你很好，我都快忘了他實質上是個什麼樣的人，直到霍思萍……”
沈玦兒神色複雜，好半響都沒有言語，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裡很是壓抑。
司徒軒曾經是她的朋友，可是他死了，她卻不知道，甚至在五年的歲月當中，徹徹底底忘了這麼一個人。
曾經她以爲，朋友們之所以逃離她，是迫於家族的壓力，原來不是……
“若水，當初最先辱罵我的人是霍思萍，穆璟淵不針對她，針對司徒軒做什麼？”
“因爲……”凌若水嘆息，“有一天，霍思萍和司徒軒吵了一架，司徒軒說他喜歡你，將來要娶你，運氣不好，那番話正好被尊王聽到。”
“玦兒，我跟你說這些，並不是刻意挑撥你和尊王的關係，只是……有些事其實你應該知道。”
“我也不會仗着跟你之間的關係，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我和尊王的婚約，如果讓他心生不滿，就讓他解除了吧，我想活着，沒有什麼比活着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