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米粒之光,也敢於皓月爭鋒?!衆位莫動手,看我斬殺此子!”吳若寒氣勢如虹,手指連動,像是一張大弓,彈開龍言手刀,動作之間又向圍攏過來的同夥喊道。
聽見吳若寒如此說道,衆人皆是非常默契的停手,龍言心中微驚,知道這個吳若寒,在這羣人中的地位非同小可,不過他的託大,倒也是給自己製造了脫逃的機會。
龍言攻其上路,公孫紫萼攻其下路,二人配合倒是也逐漸的默契,吳若寒卻像是一尊魔神不可撼動一般,長槍在他手中如蟒似龍,翻動之間,便是逼得兩人險象環生。
“一息!”手持長槍的吳若寒臉上閃着邪邪的笑容,彷彿化身一尊催命的無常,威脅着龍言二人的生命。
龍言暗暗叫苦,戰了如此之久,他也知道吳若寒的實力確實非同小可,三息之說並非狂妄,若非公孫紫萼在旁掠陣,可能自己早已敗下陣來!可是就算不敵,龍言也決不氣餒!雙拳急舞,拍開槍身,又是極速搶攻。
公孫紫萼的情況比龍言還要糟糕,手中唯一的短刃,也已經被吳若寒擊飛,沒了稱手的武器,她現在如同大海之中將要覆蓋的小船。
“二息!”冷酷的聲音再次響起,吳若寒長槍舞的更急,再加一點力氣,竹竿粗細的長槍,可能就能被他舞斷,槍頭順着龍言的脖子劃過,龍言拼命的向後掠去,可是一道淡淡的血痕依舊出現在脖子上。
一邊的公孫紫萼衣殃亂舞,也是被吳若寒一掌擊中,倒飛到空中,龍言心繫於她,不由跳起接住。
“三息!該結束了!”吳若寒淡漠的聲音又一次響起,身形如電,槍出如龍,似乎要把二人一起穿死!
龍言手抱公孫紫萼,身在空中,無處借力,岌岌可危,下一刻或許就要身死道消。
叮……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刺向龍言二人的長槍卻碰到了一尊大印,赫然便是龍言的磐石印。
開始時,龍言還是有所顧忌,因爲他身懷重寶,修爲低微時拿出來相當於找死,但是現在生命危及,也顧不上這麼多了,在磐石印出手的瞬間,龍言便把懷裡的公孫紫萼扔進大印的空間裡。
她捱了吳若寒一掌,現在面色蒼白,已經沒有了逃跑的能力,龍言只有把她丟進大印內。
“可惡!我讓你死,竟然敢不死!我要把你剝皮抽筋!”眼見自己就要得手,卻被一件法寶所擋,吳若寒愣了一下,隨後便是氣憤無比,一頭黑髮無風自動,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地獄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哈哈……能讓我死的還沒有生出來,你更不配!”龍言豪氣沖天,在吳若寒愣神的功夫裡,與磐石印聯手,深深衝開了衆人的防線。
“來日方長,我會再來拜訪你們這些王朝的皇子公主,你們都要死!”龍言長嘯一聲,把磐石印收到識海內,向山裡奔去,眨眼之間已經跑出去七八十米。
眼見到嘴的肉還跑了,這些王朝的皇子公主自然不甘,讓龍言這樣跑掉,立刻拔腿要追。
“都站住!他們跑不掉,歷練之門再次開啓之時,便是他們葬身之日!”吳若寒把長槍向地上一插,看着龍言的背影,眼神中充斥着強烈的殺氣,語氣徹骨。
奔跑着的龍言身影如電,他不知道後面的吳若寒等人,有沒有追上來,唯能快速奔跑,期望早一點進入大山裡面。
奔跑了很久,龍言纔來到山腳下,終於知道什麼叫做望山跑死馬,看起來離山很近,但實際上離得十萬八千里,此時趕到,累都能累死,不過現在已經安全,就是吳若寒等人追來,只要一頭扎進大山裡,他們也別想找到。
“磐石,把公孫紫萼放出來。”龍言長喘着大氣,一點形象也沒有的直接坐在地上,隨後神識傳音給磐石。
現在已經安全,應該把公孫紫萼放出來了,因爲沒有她的地圖,龍言也找不到那個隱蔽的山洞,還有公孫紫萼最後受到吳若寒一掌,由於當時的情況緊急,他也沒有來得及細看,就直接收進了印中空間,現在還不知道她傷勢怎麼樣。
身着銀色勁裝的公孫紫萼,此時躺在地上,面如白紙,嘴角掛着一絲鮮血,眉頭緊皺,樣子極爲痛苦。
“師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龍言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抱起公孫紫萼擔心的問道。
“咳咳……感覺五臟六腑都在疼,我好冷。”公孫紫萼瑟瑟發抖,竟然向龍言的懷裡靠了靠。
“先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後再給你療傷,地圖帶了沒有?我現在需要確定那個山洞的方位。”美人在懷,龍言卻沒有心思去感受那種美好,把懷裡的公孫紫萼又抱的緊了一些,這纔開口問道。
公孫紫萼臉色有些泛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艱難的說道:“在我懷裡。”
“額……那個,你能自己動手取麼?”這下龍言不好意思了。
“我試試。”公孫紫萼緊咬銀牙,舉起手來,想要去取懷中之物,卻沒想到疼的倒抽一口涼氣,險些暈過去。
龍言苦笑不已,沒有地圖可不行,這人生地不熟的,走丟了就不是好結果了,“算了,還是我來吧,實屬無奈,師姐勿怪!”隨後閉上眼睛,不帶絲毫感情的直接出手,探向公孫紫萼的懷裡,只是入手之間,頓感溫暖而又柔軟,龍言不禁心跳加快了半分。
這只是心中的感覺,龍言可不會把它表現在臉上,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不自然,就像是做了一件極其自然的小事,就像是他所說,實屬無奈,他並不想冒犯公孫紫萼。
不過公孫紫萼被一個男人如此探胸,不由羞愧難言,兩片紅霞悄然飛到臉龐。
深吸了一口氣,驅散那腦中邪惡的想法,龍言仔細看着手中的地圖,不禁皺皺眉頭,這座大山只是被那名內門弟子,簡簡單單的幾筆勾勒出來的,那處隱蔽的山洞只能看出在山腰的左邊。
求人不如求己,龍言嘆了口氣,把地圖放在懷中,而後把自己的外套扒下來,披在公孫紫萼的身上,又讓磐石重新把她收入印中空間。
輕裝上陣,一路攀巖
,以龍言的身手,竟然用了接近一個鐘頭才登上半腰,再次拿出地圖,仔細的看了一眼,便想左半山腰移去。
地圖中明顯的標出山洞,被一處凸出來的大山半掩着,所以龍言左顧右盼,細細的尋索四周凸出來的大山,果然,半個時辰左右,龍言終於發現了這塊凸出來的大石,走近之後,纔看到了能夠勉強鑽進去的洞口。
龍言運足目力,向各個角落尋望,生怕被人看到,如果真要等自己鑽進去,被人守在洞口,那麼自己真的就成了甕中鱉,籠中雀,跑都跑不出來!敵人只要在洞口放一把火,就足以把自己薰死在裡面。
站在山腰俯視着山下,龍言望的極遠,遠處乾枯的河道,河道兩邊唯有已經枯死的一顆顆大樹,灰濛濛的天空,還有不少的魔人在晃盪,整片天地都是一片荒涼的景象,像是世界末日後的場景,人在其中待得時間長了,非要瘋了不可。
龍言又仔細的看了一遍,最終確定沒有人可以看到自己,這才俯下身子慢慢的爬進去,隨着逐漸的深入,龍言發現裡面的空間越發的寬闊,足有自己那一間茅草屋大小。
“磐石,把她放出來。”走進山洞的龍言,第一件事便是向要看看公孫紫萼的傷勢怎麼樣了。
把公孫紫萼放在自己的腿上,龍言從懷裡取出一枚丹藥,喂進公孫紫萼的口中。
這枚丹藥還是在龍言臨走時,寒長老贈於他的,對於治療傷勢有很好的效果,如果沒有這枚丹藥,龍言真的不知道如何救治公孫紫萼纔好,他身上原有的丹藥,除了糠慄丹,唯有兩粒中品的白磷丹,白磷丹倒是淬體之用,但是藥力太猛,就是公孫紫萼巔峰時的狀態,也不見得能承受住,否則龍言早就自己服食了。
龍言擔憂的看了一眼公孫紫萼,吳若寒的修爲已經是通神段位五層,雖然在打鬥中有龍言的牽制,但打中公孫紫萼的那一掌也不輕,不知道她能不能在這撐過這道鬼門關。
突然,躺在龍言懷裡的公孫紫萼動了一下,眼睛慢慢的睜開。
“師姐,我剛剛給你餵了一顆修復傷勢的丹藥,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龍言看見公孫紫萼悠悠醒來,心中一喜,不由關切的問道。
“好了一些,多謝師弟搭救。”公孫紫萼有氣無力的說着,但望向龍言眼裡,卻是充滿了感激。
龍言不由微微一笑,反問道:“謝我什麼?”
公孫紫萼真誠的說道:“謝你當時在那種情況下,沒有拋下我獨自逃命。”
“咱們進來之時不是說好的麼,同進同退,一起進入內門。”龍言笑的更歡,望着公孫紫萼的眼睛清澈明亮。
“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你這大君子之腹了。”公孫紫萼柔聲道,在她看來,當時的自己,不僅對龍言沒有絲毫的幫助,而且還是一個累贅,搞不好兩人的性命都會不保,所以她以爲龍言會丟下自己,獨自逃命,不過沒有想到龍言會是這樣一個態度,讓她心生感動。
龍言並沒有回答,而是坐在那裡,沉思着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