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李寧商剛剛在預選賽賽制的問題上,給了我們西亞一個臺階,我們這邊就搞出來一個人和他打對臺,李寧商心裡會怎麼想,”沒有法赫德那麼激動,科威特足協主席尤素福更擔心的是之後西亞聯盟在整個亞洲足聯中的地位問題,
“怎麼想,換了你怎麼想,”法赫德親王沒好氣的回道:“回到哈曼那年頭,一定把別人整的上躥下跳的,還記得華夏之前因爲沒用亞足聯的推廣公司,而得罪了哈曼,哈曼是怎麼做的,直接在分組抽籤等事情上做文章,讓華夏連小組都出線不了,”
從兩個大佬的口中,衆人明顯聽出了傾向性,這也難怪,在足球這個領域,沙特人與卡塔爾人就從來沒有和諧的時候,向來只是求同存異罷了,
“說實話,這次塞克爾的參選真的很不好,但如果我們拋棄他們,會不會給亞洲其他區域的國家看笑話,畢竟我們西亞聯盟是一個整體,一旦將我們內部的矛盾公開到外人面前,對我們西亞聯盟原有的威信,也會造成惡劣的影響,”巴林足協主席薩爾曼說,在西亞內部,他曾經挑戰過哈曼的權威,但他卻的的確確是一個忠實的西亞利益至上者,
對於薩爾曼,法赫德親王等人還是很尊重的,因爲在哈曼年代,他是他們中第一個站出來與對方抗爭的人,衆人都沉默了下來,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而給他們製造這個難題的正是哈曼集團,
“哈曼他們到底有沒有考慮過西亞聯盟的整體利益,他推塞克爾出來選舉的時候,有沒有通知過我們在坐的任何一個人,”尤素福這個時候有些火了,他的腦袋現在有些漲的發疼,舉步維艱的感覺真的非常不好,
對於哈曼而言,不僅失去了亞足聯主席的官位,連卡塔爾在西亞聯盟中的領導地位都沒有了,他現在基本可以稱的上是一棒子給打到了底層,做出這樣的選擇,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在裡面,
但對於自己這些人而言,剛剛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卻又不得不爲其擦屁股,一個行差就錯,就可能造成局面上的被動,這他媽的實在是太扯淡了,
“你們看這樣行不行,”思考良久,薩爾曼提出了一個相對合理的解決方案,“我們把塞克爾請過來,大家坐下來聊聊,讓他自己退出亞足聯主席的選舉,這是最好的解決方式了,這樣大家面子上都好看,事後我們告訴李寧商,這個結果是我們協調的結果,相信李寧商也不會針對我們了,你們看怎麼樣,”
“如果他不同意呢,這個時候哈曼可是憋着一股氣的,”尤素福問,
又是一陣沉默,最終還是薩爾曼說:“我們儘量爭取吧,如果他們真的不同意的話,我們也只有發表聲明,和他們劃清界限了,畢竟李寧商現在非常的強勢,我們根本沒有機會,而且他還那麼年輕,”
年輕,這是李寧商最可怕的地方,他現在還不到四十,看看以往坐在類似位置上的人物,個個都爭取幹到了80歲的樣子,如果現在將李寧商劃到對立面,等待他們的將是長達四十年的黑暗時期,這誰也承受不了,
“那就先找塞克爾過來聊聊吧,讓他自己去與哈曼協商,”法赫德親王最終決定道:“不過無論這件事的結果如何,我們都必須對哈曼有所懲罰,做事都不與大家商量,他這是在逼宮,強迫我們大家做一些不願做的事情,這種事情以後在我們西亞聯盟中一定不能再發生,我們是一個整體,”
法赫德親王的話讓薩爾曼私下偷偷的嘆了口氣,兩派之間的裂痕,顯然因爲這件事變的更大了,哈曼這事做的確實不地道,最終的結果也非常的不好,拿雞蛋撞石頭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做的完全沒有意義啊,
對於塞克爾的勸說,並沒有當着衆人的面,而是由尤素福與薩爾曼二人作爲代表,私下與其協商,原本法赫德親王亦是準備親自上陣的,但作爲哈曼陣營敵對勢力的領袖,其的出現必定會刺激塞克爾乃至哈曼的神經,最終還是被尤素福勸下了,
可是雙方的交流在一開始並不愉快,“憑什麼我就要退出,參加競選是我們每個人的自由,不僅僅是我,您二位也是可以參選的,”塞克爾大聲的說道,看起來他的情緒有些激動,對於這次會面,他還曾經抱着爭取支持的目的而來,因爲他知道沙特等國揹着他們開了個會議,他沒指望對方會選擇支持自己,但萬萬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向自己施壓,要求自己退出競選,
“你應該知道,你的這次競選根本不可能獲勝,那爲什麼還要做無用功,給自己找麻煩呢,李寧商這個人外表看起來很和善,但對於自己的對手,他從來都不會手軟的,”薩爾曼勸解道,勸說對方退出的提議是他提出的,這一次的談判,顯然也是以他爲主的,
“說實話,我就是看李寧商不順眼,”平復了自己的情緒,塞克爾還是決定嘗試勸說對面的二人,支持自己的競選,他很清楚自己與李寧商存在着巨大的差距,如果連西亞聯盟的意見都不能統一的話,自己就更沒有機會了,“自從他上臺之後,我們西亞在亞足聯的地位便越來越邊緣化了,你們看看,現在國際賽場上,基本都沒有了我們西亞球隊的身影了,如果再這樣發展下去的話,我們在亞足聯都將無立足之地,更別說在國際足聯了,”
“只要我們團結,李寧商便不敢邊緣化我們,”尤素福說:“之前法赫德親王不是幫我們爭取到了世界盃預選賽賽制改革的結果了嗎,下屆世界盃,我們西亞一定會有一支球隊入圍的,”
“那又怎麼樣,那只有六年的時間,你們看看人家東亞是怎麼發展足球的,這套模式我們西亞根本就不可能照搬,我敢說,六年之後,西亞足球與東亞的差距,將被拉的越來越大,到時候我們怎麼辦,”
塞克爾的話讓尤素福與薩爾曼都沉默了下來,他們都很清楚對方說的是事實,雖然李寧商給了西亞足球六年發展的時間,但事實上,他們很清楚由於人口與體制的問題,西亞想要趕超東亞,基本上只能是一個願望而已,並且西亞足球還將隨着東南亞足球的崛起,變的更加的弱勢,
看到對面二人不說話,塞克爾冷笑道:“現在的我們只有把李寧商趕下臺,纔有追趕的機會,將亞洲足球的資源向我們西亞偏移,修改對引進球員的限制,我們可以通過金錢,來發展西亞的足球,”
悠悠的嘆了口氣,雖然塞克爾的話非常的煽動人,但現實比人強,思考良久的尤素福開口道:“我承認你說的有一定道理,但你所期望的一切,必須建立在你能夠當選的基礎上,就如同剛剛薩爾曼主席所說的那樣,哪怕我們西亞所有的國家,都站在你的背後,給予你支持,你當選的可能性依然很低,現在已經不是當年哈曼主席執政的年代了,李寧商已經征服了除我們西亞以外的所有地區,我們的抵抗,只會將我們西亞足球更快的打入底層,”
在尤素福的內心中,李寧商的強勢是一部分,塞克爾份屬哈曼集團更是一部分,這兩方面的原因,讓其最終還是選擇拒絕了塞克爾的提議,
“我希望你還是慎重考慮下推出競選的問題,這是對我們西亞足球負責,也是對你自己負責,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話,我們這幾個國家,是不會站在你的身邊的,說實話,我們都不想出現這樣的局面,這對我們西亞的整體形象是一個打擊,”
話說到這裡,尤素福認爲雙方已經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態度已經表明,自己也沒有更多的理由去勸服對方,低聲與薩爾曼交流了一下,二人起身告辭,他們也不知道塞克爾最終的選擇會是什麼,但他們很清楚,西亞兩個聯盟之間的裂痕變的更大了,這一刻開始,雙方的衝突將更加的劇烈,
“這可能是李寧商最希望看到的結果吧,”走出會議室的薩爾曼無奈的嘆息道,
慢步前行,尤素福微微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這件事本就不應該發生,哈曼這幫人實在是一意孤行了,就算想綁架我們的意志,他們也得顯示出自己的實力來才行,”
“恐怕他們也沒想到李寧商的做法會這樣的激烈,讓每個成員國表態,直接打臉啊,”
“要我是哈曼的話,經過這件事,乾脆還是辭職的好,不自量力,”對於哈曼這個人,尤素福從心底內有些瞧不上,過於自我,過於霸權,這也是他當了那麼多年亞足聯主席,依然不能完全統一西亞聯盟內部聲音的最重要原因,
亞足聯的換屆大會,在十月召開,直到選舉前的一刻,塞克爾依然沒有發表退出競選的公告,這讓以法赫德親王爲首的一衆西亞國家很是不滿,在他們看來,哈曼、塞克爾等人的如此行爲,已經極大的損害了西亞聯盟的整體利益,就算在選舉的現場自己等人將選票投給李寧商,在李寧商心中依然會存有一個疙瘩,
事實上,除了塞克爾這個參選人,就根本沒有第二個競選者出現了,李寧商的強勢,早就很明顯的出現在衆人面前了,出來參選只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法赫德親王等人決定還是在努力一把,只不過這次不再是私下的交流,就在亞足聯大會召開的前一天晚上,他們召集了所有西亞國家,在飯店的會議室中,召開了閉門會議,
“哈曼先生,我們很想知道,對於塞克爾先生的選舉,你做了哪些準備工作,”法赫德親王上來便將矛頭指向了哈曼,他纔是幕後真正的操控者,“我們並不想將西亞的內部分歧公諸於世,如果您獲得了足夠多的支持,我們亦很願意支持塞克爾先生的選舉,”
“但如果您什麼計劃都沒有的話,那就是純粹拿我們西亞聯盟的利益開玩笑,您需要爲您的自作主張負責,”尤素福對於哈曼的怨氣已經累積到了一個臨界點,之前與塞克爾交流的失敗,亦讓他感到非常的不爽,
“計劃,”哈曼的表情顯得很是不屑,一邊無意識的翻動着面前的資料,他一邊面帶微笑的說:“什麼計劃,就憑我們這些人在這開開會,異想天開的預測下結果,就能有什麼計劃出來,我們要的是行動,表面上看,李寧商是佔據了絕對的優勢,事實上,還是有許多成員國對其是不滿的,越南、菲律賓這些國家不就沒有發表公告嘛,其實印度這些國家與華夏國家的關係本就不好,他們的公告只不過是受脅迫的結果,只要我們將旗幟豎起來,到時就會有許多國家響應的,”
哈曼說的輕巧,但法赫德親王早就看透了他那投機的本質,“許多國家,你能不能明確的告訴我們,到底哪些國家已經與你達成了一致,將支持塞克爾當選的,現在的亞足聯涵蓋了亞洲與大洋洲兩個區域,一共有57個成員國,塞克爾先生至少要取得一半以上的票數,大洋洲的12票我們沒戲,東亞的票也不可能給我們,你從哪裡獲得29張選票出來,”
“我現在不能給你確切的名單,但就算這次選舉失敗了,只要我們西亞表現出團結的一面,李寧商便不敢將我們怎麼樣,我們下次就還有機會,”哈曼此刻的回答顯然有些強詞奪理了,這也讓在座的所有人都清楚了,塞克爾的參選,只是其一種報復的手段,或者更明確一些,應該是其一種發泄的手段而已,
“你這是對我們西亞聯盟利益的不負責任,明明知道不可能取勝,還要與李寧商強行對抗,將我們西亞徹底的推到李寧商的對立面,要知道,我們剛剛從李寧商那得到了世界盃預選賽賽制改革的好處,就翻臉與其對抗,他連任之後,必定會對我們進行報復的,而我們根本就沒有力量去抗衡,”說到這裡的時候,法赫德親王的語氣顯得非常的生硬,
“那又怎麼樣,當年我打壓東亞的時候,東亞還不是挺着,風水輪流轉,我們只是暫時的弱勢而已,只要我們堅持,遲早會有機會的,”
“李寧商現在還不到四十,”一直沉默的薩爾曼終於忍不住了,差點就拍了桌子,強忍着自己的怒火,他起身道:“按照以往的慣例,只要他想幹,至少還能幹個四十年左右的時間,這麼長時間,我們早就不知道給他捏成什麼樣子了,”
如果說哈曼對於法赫德親王這些老對手向來都是牴觸的話,薩爾曼這個人的怒火他還是要顧忌一下的,其在西亞聯盟中向來以和善的面貌出現,與各國的關係都不錯,如果說當年誰在西亞能夠與他一爭的話,就廢薩爾曼莫屬了,
不過對方並沒有給哈曼繼續說話的機會,當薩爾曼發火了之後,法赫德親王立刻便接話道:“我們希望在明天看見塞克爾先生主動退出競選,在現在招惹李寧商的事情,我們是不會做的,到時候,難看的只會是塞克爾先生,”
看了塞克爾一眼,法赫德親王在其的面上看到了尷尬與猶豫,這是一個好現象,衝着自己人點點頭,他率先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您說現在應該怎麼辦,他們肯定是不會支持我的競選了,”塞克爾問道,事情發展到這步,他已經很清楚,自己是不可能有任何一絲的希望了,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哈曼沒好氣的回道,憤怒的起身,其的腿將身後的椅子都撞翻了,沒有再搭理塞克爾,他亦大步離開了會議室,在他的身後,塞克爾此刻的臉上寫滿了失望,如果仔細觀察,內裡甚至還帶着一絲絕望,
第二天的亞足聯大會,重頭戲就是亞足聯主席的改選,之前的議題很順利的便獲得了通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李寧商與塞克爾的對抗上,
事實上,所有人都不認爲這是一場對抗,結果早就在之前各國足協的表態中得到了答案,李寧商的連任是毫無疑問的事情,大家更多的是想看看塞克爾今天是如何丟人的,明知不可爲而爲之,許多人都認爲塞克爾勇氣可嘉,
“下面我們將進行本次會議最後的一個議題,也是重要的一個議題,就是我們要選舉出新的亞足聯主席,本次報名參選的一共只有兩位,分別是現任亞足聯主席來自華夏的李寧商先生與現任亞足聯副主席來自阿聯酋的塞克爾先生,下面請兩位候選人發表競選演說,我們首先邀請李寧商主席上臺發言,”亞足聯秘書長說道,
“我有話說,”塞克爾起身道:“我有話說,”
得到了秘書長的迴應後,塞克爾走到了主席臺上,大聲宣佈道:“我因爲個人的原因,將退出本次選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