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聲音？”曹瑾耳朵一動，長身而起，“我去看看！”
她話音剛落，一隻狼狗那麼大的動物就跌跌撞撞地飛進車內，“砰”地一聲砸在了地上。這時衆人才看清，原來那東西竟是一條遍體鱗傷的青銅龍——幼龍，還不會飛的那種。
“快……快走！”幼龍勉強擡起頭，嘴角流出泊泊鮮血，“木染森……叛變了！”
說完，幼龍就徹底昏了過去，胸膛漸漸不再起伏。
曹瑾果斷從腰間抽出瓶O型聖水，擡起幼龍的頭就往對方喉嚨裡灌。這東西不愧是號稱“生死人肉白骨”的聖物，幼龍的呼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粗壯起來，身上的傷勢頃刻間便恢復如初。
“嘔……你給我喝了什麼東西？”幼龍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乾嘔，“媽蛋，臭襪子味的！”
“知足吧，O型聖水我總共就帶下來3瓶，這東西難做着呢。”曹瑾聳聳肩，面色嚴肅起來，“你說木染森叛變……怎麼回事？”
幼龍原本還在那驚訝地扇着翅膀——當然飛不起來就是了——似乎在好奇自己竟然能活下來。聞言之後，他眼瞼低垂，悲傷地道：“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木染森突然把大家叫到一起，說要從內部毀滅暗影城。很多人不願意，當場就被他殺了。武藏爲了保護我，也……死了。”
（“怯弱者的勇氣”這章可能會出番外，更可能會出現在《我崩》，反正本喵現在是沒寫……）
“意料之中。”柯翊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頭也不擡地說道，“剛剛我已經說了，暗影城和神木都是神木總番佈下的棋子，我覺得沒必要再解釋第二次。”
“可木染森那傢伙污染了暗影城的所有糧庫！”幼龍激動地叫着，彷彿在宣泄自己的憤怒，“沒了糧食，這裡的人根本挺不了多久！”
“只有糧庫？”柯翊語調平淡，卻透着森森寒意，“如果換成我的話，暗影城的武器庫和醫藥庫也跑不了，最後還會給這裡的人類留下點病毒當做‘禮物’，讓他們在瘋狂中用牙齒和指甲自相殘殺。只毀了糧庫……心慈手軟的愚蠢之輩。”
曹瑾打了個冷顫，第一次覺得柯翊是自己人真是太棒了。
“青銅龍，你說的那個‘木染森’現在去了哪裡？”楚原眯起眼睛，身周翻涌的聖光化爲濃厚的血色，充斥着狂躁的殺意。
幼龍頹然地趴在地上，小聲嘀咕道：“我不知道，不知道……所有人都消失不見了……”
“呸，跑的真快。”楚原惡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憤憤不平地道。
“柯翊，現在怎麼辦？”菲特不知何時已換上了魔法少女的服裝，懷中抱着雷霆戰斧，絲絲雷光生滅不定。
“有兩個方案。第一，我們離開。以方向2號的機動力，沒有任何人能攔住我們。”柯翊也沒把第一個選擇當回事，她很清楚這羣人不是會拋棄弱小之人，所以繼續在紙上書寫符文之語，“第二，現在、立刻、馬上給我飛上城頭，掏出你們最強的武器，拿出你們最佳的狀態！如果我所料不差，敵人應該已經就在城外了。而且……”
少女頓了頓，語調不再平靜。
“幕後黑手的絕殺之招，應該就在外面等着了。我們，很有可能會死在這裡。”
“我們也去！”維諾、薇拉希拉和八重道雪對視一眼，毅然決然地站了出來，“不管暗影城的領導者做了什麼，這裡都是……”
“瞎湊什麼熱鬧，都給本公主回去寫作業！”楚原毫不猶豫地一人發了個爆炒栗子，不善地道，“之前給你們的《五百年模擬三百年高考》，你們都做到哪兒了？”
三個小傢伙面色一白，爛泥似地癱在原地，抱着對方就哭了起來。那聲音，真是聞者傷心見和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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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欲墜的光幕，萎靡不振的天使，疲憊不堪的聖人，傷痕累累的魔法少女。
這，就是許天時回到暗影城後見到的情景。
“大家……這是怎麼了？”許天時隨手將阿爾託莉雅扔到地上，任由那個失去了精神支柱的前騎士王不斷啜泣。
“嘿，被狠狠地揍了一頓。媽了個蛋的，我還是第一次打得這麼憋屈！”曹瑾顫抖着取出一瓶I型聖水，捏着鼻子倒進了嘴裡，蒼白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潤起來。
“你知足吧，對手可是那東西！”楚原沒好氣地拍了聖人一下，接過扯動了肩上的傷口，頓時疼得呲牙咧嘴的。
“後輩，還有妮爾的繃帶嗎？給我來一卷。”妮姆芙躺在地上，胸口上赫然有一個碩大的洞，都能看見裡面三成熟的內臟了。
“妮姆芙前輩，我覺得繃帶救不了你……”
“小瑾，你們到底碰見啥了！”許天時一陣抓狂，急迫地問道。按理來說，這世上應該已經沒什麼東西能她們傷到如此地步纔對！
曹瑾一邊往妮姆芙的傷口上倒聖水，一邊苦笑着道：“還能是什麼？‘巨神兵’唄。”
許天時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重複了一遍。
“巨神兵？你沒開玩笑？”
和“周天星辰大陣”、“概念序列”、“永恆黃昏”、“神孽”、“神代·崩壞”、“諸神墜落”一樣，巨神兵也是專門用來對付永恆能級的武器。它們能夠在戰鬥中不斷調整結構，使自己成爲專門剋制對方的武器；同時，它們還能無視永恆能級的影響，越打越強。不過這東西是生物系頂級造物，不可能出現在一個科技爲主的世界。
理論上是這樣。
“我們不可能開玩笑，天時。”柯翊不停地奮筆疾書，連滑落的眼鏡都顧不得扶。一個個玄奧的符文之語躍然紙上，彼此和諧而又融洽地構成了一個整體，即便其中大部分都是對立的。
“幕後黑手藉着克子的炸彈把我們送到了日本，順便給我們的螺旋力添上了枷鎖。她又用一個個偶然，讓我們聚在暗影城……你覺得，她的絕殺一擊可能是那些背叛的傢伙嗎？哼，不過是炮灰罷了。”
柯翊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眸中閃動着不屑的光彩。
“她很清楚我們的性格，明確地知道超紅蓮團不會放棄弱小獨自離開。所以她送給了我們幾萬個累贅，拖着我們，噁心我們。就算我們真的離開了，她也會毫不猶豫地對暗影城的普通人下殺手，打垮大家的信仰。你們捫心自問，若是無視了這些人的生死，你們還能否坦然地面對自己？”
衆人沉默下來。
“看吧，不可能，所以她的目的就達到了。”柯翊聳聳肩，臉上嘲諷之意更甚，“讓我們這羣沒有原始螺旋的人和十二臺巨神兵硬碰硬……哈，果然是一擊必殺的好算計。”
“柯翊，難道你能放下這些人獨自離開嗎？”曹瑾皺着眉頭，聲音中帶上了一絲不滿，“沒錯，暗影城的高層是背叛了我們，可這些不知情的普通人都是無辜的！”
“我也不能。”柯翊嘆了口氣，“否則我怎麼會稱讚幕後黑手的計劃。”
“……你肯定已經有計劃了，對吧。”許天時沉默片刻，篤定地道。
“嘖，‘棋手’又怎麼樣，不還是被你克得死死的。”柯翊小聲嘀咕一句，聲音中滿是甜蜜，“沒錯，我有應對方法，一開始就有。”
少女筆鋒一停，滿意地舉起了手中的研究稿。
“完成了，‘雙領域魔法使的可能性研究’！”
愛麗絲眼前一亮，震驚地道：“真的？！怎麼可能……真的是雙領域魔法使？不是某種妥協？”
柯翊甩了甩稿子，其內的符文之語蕩起陣陣柔和的微光。
“當然！沒有妥協，沒有退讓，這就是真正的雙領域！從此以後，所有魔法使都能兼修第二個領域，屬於我們的時代即將來臨！”
許天時捂着腦袋，頭疼地道：“等等柯翊，我有點搞不明白……這對我們現在的情況有什麼幫助嗎？”
柯翊挑了挑眉毛，罕見地露出了人性化的表情。她畢竟是個研究者，具備所有研究人員的共性——對新領域、新成果的狂熱。
“天時，只要有了這個，我們就能人工模擬‘神代·崩壞’！不管幕後黑手的底牌是什麼，在‘神代·崩壞’·，面前，統統都要黯然失色！”
愛麗絲摸着下巴，神色中帶着憂慮。
“不會這麼簡單吧，柯翊。”
柯翊渾不在意地攤開手：“沒錯，但那只是細枝末節而已。幕後黑手也不是萬能的，就算她搞出了巨神兵，也耐不住能源的消耗。沒看那羣大傢伙現在都躲進亞空間了麼，這就是因爲能源不足。雖然構建術式需要十天的時間，可我精確地計算過，以大家的戰鬥力毫無疑問能挺過去。”
“這就是我的底牌，以不變應萬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