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京城好似還有一個宗師叔叔啊!
體驗過溯光的指點之後,林甫這才明白什麼是境界的差距。
自家姐姐厲害歸厲害,教學效果上卻還是差了那麼一些。
自己的心法是傅叔批註的,想來傅叔在這上面的造詣絕不會太低。
日後踏足京城,便能經常得到這位的指導。
單單是這三天便覺得受益匪淺,若是能夠常常見到一位宗師,幫助得有多大啊?
更何況,傅叔與自家人的關係更近不少,真要麻煩起來,倒也不至於像請教溯光這般拘謹。
不過溯光來葉城這一趟,實在是有些奇怪。
林甫本已經打消了心頭的疑惑,但後來的幾天當中,溯光總是致力於指點自己,事無鉅細,這完全沒有必要。
雖然劍聖本該佈道天下,但卻也不至於如此送上門來,甚至有幾分求別人學的意思。
林甫知道自己得了好處再如此想別人很不應該,但這種直覺實在太過強烈。這穿越人士的直覺總不至於太差,這件事裡面絕對有自己不知道的隱情纔是。
從根本上講,這奇妙的姐弟二人應當算是被宗師們寵壞了的。都是一等一的幸運人物,也是一等一的膽大包天。
神仙姐姐的實力更高些,所以任性一些也無可厚非。自己尚且還有些路要走,等差不多走到八品盡頭便去京城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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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光西來之後,林甫此生主學的心法,劍法這纔算是齊全了。仔細想想,這兩本典籍送來的時間還真是有些巧妙,卡着時間點,不早不晚的。
練着分光劍法,不知怎得,卻是進展神速,連帶着心法也加快了速度,在溯光西來之後的第四年,林甫六分光大成,內功水平也步入了八品。
武道進展如此之快,林甫總算是放下了心來。雖然心法和劍法神奇的化學反應更加堅定了林甫的懷疑,那就是溯光絕對隱瞞了什麼事情,但這事兒卻不是他能解決的了。
化影篇沒有他的指點現今一籌莫展,自己真要問問他究竟藏了什麼心思卻也得是撈足了好處之後的事情了。
武道進步的飛快,整日裡的生活節奏卻是放緩了下來。可見科學的學習方式是很重要的,前兩年葉王府的小王爺也被陛下徵用調去了京城,自己這些年總要盡到哥哥的責任,好好照顧好這位小郡主。
步入八品之後又是一年,內功的修煉速度有些詭異地繼續在加快,按這個速度林甫十七八歲的時候就能突破九品。
林甫沾沾自喜的同時,心中的好奇也是越來越嚴重,殘卷和分光化影到底有沒有聯繫?爲什麼自從自己學了分光劍法之後,修煉速度就如同開了掛一般?
實在不敢去問溯光,還是再等幾年去京城問問傅叔那被撕去的封面上究竟是什麼名字吧。
春去秋來,有子弱冠。
周曆十一年末,林甫不知不覺就到了十五歲行冠禮的年齡。
此間的男兒十五歲行冠禮,比前世的世界早五年,說的通俗一點就是把你的頭髮盤起來往上扎,然後爲你戴上一頂帽子,再插上一根杆,便就是冠。行了此禮之後,象徵你已經成年,進入了這個社會,才被允許進行社交活動。
冠禮是士族男子纔有的成年儀式,士族作爲當今世界的貴族階級,分四等。由上至下爲王,諸侯,大夫,士四等。
林甫是將軍之後,雖然如今客居他鄉,但排場還是要按照規矩來。按理來說應按大夫禮加冠。
如果考慮到神仙姐姐那天透露出來的內幕,林甫如今尚有被陛下吞了的王爺身份,那就應執諸侯禮節,不僅要加冠,還要加冕。
不過如果真的搞出了什麼大排場,慕青竹也就不叫慕青竹了。
別院裡,神仙姐姐有些生疏地將林甫的頭髮攏到後面,盤在腦後。截了一節細竹插在上面,便權當作“冠”。
林甫自己倒是不大在意這“冠”究竟華不華麗,只是調笑道,“待會葉王爺看到肯定又要罵娘了。”
“讓他罵去。他早些年也不是什麼懂得禮節的人,如今那麼講究作甚。”,慕青竹似乎對此很是不滿,“那個當皇帝的這些年來一點表示都沒有,他不去怪他哥哥,倒怪起我們來了?”
林甫哈哈大笑,這十幾年來的確,皇宮裡從未來人。要說傅叔沒有將自己二人的去向告知陛下,這種話說出來就連傻子也不會信。
聽葉王爺說起當年的故事,自家的父母親都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在那些年裡起到的作用都是相當巨大的。
如今這件案子毫無頭緒不說,就連客居邊疆,在王府裡蹭吃蹭住的自己,作爲開國元勳的遺子,陛下竟然連點表示都沒有,實在有些讓人寒心。
不過葉王爺又哪裡敢惹自己這個哥哥?林甫在心裡暗笑,王爺平日裡威嚴的很,但他看得分明,那卻是絕對不敢和陛下作對的。
恐怕連鎮守葉城這件事,搞不好都是爲了遠離京城過清閒日子的一種手段而已。
不過男子成年沒有成年禮,就這麼胡鬧一般地插了一根竹子,的確是有些荒唐了。
可在穿越人士看來,這些繁文縟節本就是有些荒唐的事情,兩者相較起來,倒真沒個高下。
所以便笑嘻嘻地陪着神仙姐姐鬧,她要怎樣便怎樣,畢竟這可是自己在世界上最親近的人了。別說是自己的成年禮,就是自己的葬禮,她想玩什麼花樣,自己也肯由得她去鬧。
看着眼前這個小傢伙不知不覺就成年了,慕青竹心裡倒也有些恍惚。
十五年了嗎?距離那個晚上已經十五年了嗎?
時間過得很快,但這把鈍刀子卻始終不能把自己心中的感傷颳去。
慕青竹有些苦澀地笑了笑,不知不覺自己也四十多了。
早些年自己的人生很悽慘,後來轉了運,卻也沒有維持太久。到了如今,再過不久林甫去了京城,自己仍舊是一個人。
一個人沒什麼不好,只是偶爾想說話的時候無人應答,總是有些淒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