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掌,蘊含着無窮的霸道威力。一掌擊出,似乎空氣都爲之倒卷,牢牢的吸扯住童旭,不讓童旭脫離。
童旭只得皺着眉頭,雙掌交疊推出,全力以赴準備將之接下。
便聽得“砰”的一聲,三掌相交,童旭便如斷線紙鳶一般倒飛出數丈,雙臂顫抖不止,臉色更是一片蠟黃。
青衫客卻是“咦”了一聲,隨即束手直立,斜眼睥睨二人,道:“怪不得膽敢闖我禁地,原是有幾把刷子!只是,你這微末道行,在我面前,還不夠看!”
童旭腳步踉蹌的退到令狐北身旁,道:“我們怎生惹了這般一尊魔神?”
令狐北嘴角一抽,道:“我哪裡知道?我正要去拿那鐵板蓋好,可是便看見燭光下面一雙凶神惡煞的眼睛瞪了上來。我嚇了一跳,繼而這廝便將兩個腦袋大的流星錘扔上來,砸在了鐵板上。我登時嚇得魂飛天外,轉身便走,孰料他竟然不依不饒的跟了上來!”
童旭悶哼一聲,道:“此人功力之深,乃我平生僅見!說不得,須得齊心協力,好生應付纔是。”
令狐北大口一扯,笑道:“此刻地界寬敞了,併肩子上也就是了,怕他作甚?打不過,還跑不過麼?”
一語驚醒夢中人。童旭自將踏罡步斗的步法明悟之後,自己感覺輕功與之前相比,便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即便是打不過那青衫客,全身而退總是沒問題。當下便點了點頭,道:“邊打邊撤,去縣衙庫房。”
令狐北瞬時明白。道:“放心,包在我身上!”言罷,身子一晃,已經翩若鷂鷹,持手中七星刃便往青衫客那邊撲去。
童旭毫不遲疑,緊步令狐北後塵,掌法使開,正是“六陰掌”。他自知面前之人功力高極硬極,若以霸道威猛的六陽掌,只怕空費力氣之餘,還會被反震所傷,是以便用那相對陰柔的六陰掌。
一者如雄鷹撲落,一者如怪蟒纏身。青衫客渾然不懼,依舊是空着雙掌,雙足一頓,便已騰空而起,食指中指摒指如戟,一指戳向令狐北右手寸關尺。
令狐北不料他竟這般迅疾,持七星刃的右手連忙換招。腰力一扭,身子猛地在空中轉了半圈,左手成抓,扣向青衫客的肩頭。正是“附骨爪”。
卻見青衫客毫不在意,任由令狐北的左爪落在自己的右肩,左手卻緊握成拳,往令狐北胸腹間猛然搗出。
令狐北面色凝重,因爲他覺得自己的左手,好似抓在了鋼板上一般。雖說五指已然按入,但內力卻被一股阻力阻擋。想要破開這層阻礙,點擊青衫客肩頭的穴道,卻是難比登天。
而轉眼間,青衫客一拳已至。來不及多想,令狐北將七星刃刀刃向前,在自己的身前一擋。同時已經最好了借力後退的準備。
可青衫客卻是一招間變幻無窮,攜萬斤巨力的一拳倏然間將勢力消之無痕,繼而單拳變掌,猛地拍向七星刃刀身。方法路子,和童旭拍飛那把百斤陌刀的姿態,幾乎一模一樣。
令狐北想要的前慣之力沒有來,來的卻是側飛之力。他只覺手上一震,不由地手上一鬆,身子便已經滴溜溜的在空中轉了幾圈,落到地面時已經是兩丈開外了。再看青衫客時,只見他雙腳四平八穩的站在地面,手裡拿着七星刃。
令狐北偷了數年,得來一個賊骨頭的名稱。不料今日竟被人將手裡東西輕而易舉的搶了去。一時間尷尬非常。
在空中二人各自三攻三守,雖看上去漫長,卻只是一瞬間的事。等二人落在地面,童旭這才施展掌法衝到青衫客跟前。
青衫客拿着七星刃時,明顯一愣。但眼見童旭攻至,便無暇再管其他,將那七星刃往腰間的犀皮腰帶的搭扣上一插,一掌便往童旭小腹擊去。
眼見他手持利刃,卻直接跳過不用。可見自恃之高。但自負之人自有過人本事。童旭一點都不覺得,沒有利刃的青衫客,會好對付那麼分毫。
眼見青衫客一掌拍至,童旭不慌不忙,身如扶風楊柳,一搖一擺之間愛你,已經避開一掌。同時腳步一跨,由乾位奔離位,同時一掌虛引,往青衫客脖頸上斫來。
青衫客又是“咦”了一聲,原本拍向童旭的右掌猛然一甩,便饒了半圈,由下往上與童旭的一掌對面相遇。
童旭只覺一股大力襲來,自知不能硬拼,是以上半身後仰以泄勁,同時飛起一腳,直奔青衫客的下巴。
這一腳來的極是迅疾,若是捱上,定是骨斷筋折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