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旭眉頭一挑,道:“趙大哥,我只想聽一聽理由。”
趙小橋點了點頭,隨即甩出一疊紙,放在童旭面前,道:“童少俠,方巋與在座諸位,也只有和你纔是同門,大家可以只聽我講,但是你不可以。必須要讓你看到證據,否則,咳咳,難以做到公信。”
童旭點了點頭,將那一摞紙挨個兒打開看了一遍,卻只是眉頭越皺越狠。謝凌雲見他這般,點了點頭,道:“小旭兒,放心吧,這裡沒錯的。這些都是陳道東今年來與方巋通信的書稿。你看這上面的塗改就知道是草稿。這是我謝家打入靈寶閣皁宗的細作冒着莫大危險攢下來的。前幾日剛剛各種周折的交到我們手裡。”
童旭眉頭緊皺,道:“爲何之前不曾交給你們,而是前幾日?”
謝凌雲苦笑道:“沒法子。陳道東現在聚集五路十五堂口的人,要開始爲四個月後的衡山大戰做打算了。今後,我家的細作只會在靈寶閣皁宗內部,再也不能擅自活動,既然沒法再繼續打探情報,他只能就此打住,把之前的都送過了。之所以以前爲何不送,你以爲老是進進出出的 很容易嗎?這次他可是冒死前來的。”
童旭搖了搖頭,道:“可是我還是不敢相信......”
謝凌雲道:“也罷,我家的細作名叫姚崇偉,這是我安插在靈寶閣皁宗的一步棋。等衡山大戰之時,我會把他放出去。到那時,你就會知道他了。”
童旭道:“你讓我事後再去辨真僞?說真的,我做不到!”
趙小橋摸了摸鼻子,苦笑道:“沒說的,此事太過倉促,我都是被嚇了一跳的。只是,你若是不信這個,謝莊主自然還有別的憑證。”
說話間,謝凌雲清了清嗓子,道:“今天我和仲康在方家,看到了上面帶着掌印的銅鼎。小子,別說能把銅鼎拍出掌印的功夫有很多,因爲大家差別是極大的。你家的六陽掌掌力,對銅鼎拍出的掌印,類似於坑窪,但是能連指印也留在銅鼎上的,天底下貌似只有少林寺的大力金剛掌和般若掌了吧。方家斷玉掌雖然厲害,還不見得有這般功力。”
秦英在一旁眉頭緊皺,道:“大力金剛掌是外門功夫。要練掌勁,先練指力。沒有大力金剛指指力的輔助,金剛掌也拍不出完整的手印。至於般若掌,是因爲掌勁凌厲所致,其剖面光滑尤如刀割,謝老大,你們看到的掌印......”
謝凌雲橫刀:“自然是剖光的。般若掌掌力無疑。此事你若是不信,自管問仲康。他總不會騙你。”
秦英道:“難不成,當年進少林寺偷經書的,果真是他?”
仲康道:“自然是他,別人要麼沒這心思,要麼沒這本事。有這本事又有這心思的,除了他,我想不出。還有,旭哥兒你看他胳膊光溜溜的,但是你沒瞧見他那也是裹了一層皮嗎?”
童旭眉頭一挑,道:“什麼,你說什麼?”腦子中靈光一閃,似乎想到了方巋摸自己腦袋的時候,手涼涼的,完全不像是一個活人。
仲康道:“我當時說他胳膊上內力流轉自如,並不見半點傷疤,全是屁話。我那幾刀砍在他的胳膊上,自然是給他留記號,更內在的就是強迫他經脈有所變化,這點變化是他自己看不出來的,但是在與他過招的時候,我能感覺出來。旭哥兒你要是不信,不妨就讓我砍你幾刀,你試試真假。”
謝凌雲道:“你的那個師叔,已經不算是個人了。你再想想,一個人,一個練武的人,胳膊總是露在外面的吧,你要是說他胳膊比臉還白,你覺得沒有貓膩?”
童旭只是不住的搖頭,道:“我無數次猜過那人是方巋,可是我每一次都打消自己的顧慮。今天也是一樣,你們如果只說自己的猜測,原諒我還是無法盡信。”
趙小橋道:“這也簡單。你把這一冊拿去看看,過後還有疑問,那隻能說明我們錯了。剛纔那些只是開胃小菜,告訴你很多事絕對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簡單!”
童旭結果小冊子,翻開第一頁之後,就再也喘不動氣。
趙小橋苦笑道:“看看吧,方巋近些年來是怎樣風風火火過日子的。仔細看,江湖裡死在他手下的名宿,已經不下七八人了,竹林裡面白骨累累,多少家園土崩離兮。多少次到過華陰縣境,又多少次消失在縣衙之後,當初是怎麼從覆船山中抱着陳道東出來,又怎麼讓人將他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