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北嘆了口氣,道:“我原本以爲,你在江湖上歷練許久,會變一些。想不到,依舊是這般傻。江湖,天下,永遠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童旭道:“我一介無名小卒,須得他們這般算計嗎?”
“無名小卒!”令狐北跳了起來,指着童旭道:“你以爲你還是無名小卒?現在天下都傳來消息了,靈寶閣皁宗積蓄二十五年,剛要發動陰謀,便被公冶大俠的高徒童旭撞破,就連宗主陳道東,也被童旭重挫。你現在的名聲,快要壓過秦英了!你還說自己是無名小卒?”
童旭一愣,道:“這……這些話是誰傳出來的,我何曾重挫了陳道東,是陳道東重挫了我好嗎?”
令狐北乾笑道:“總之正義打倒邪惡,更有噱頭。再者說了,這樣也能把靈寶閣皁宗逼得到處蹦噠,不是嗎?”
童旭側眼看着他,連連搖頭,道:“我怎麼感覺這在背後推波助瀾的,就是你令狐北?”
令狐北哈哈笑道:“我令狐北即便是想,也沒這般大能量。不過你說是我,也八九不離十,畢竟,謝家幹事,我也要出力嘛。”
童旭點了點頭,道:“我就該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今後再這樣縱容你,纔是可惡呢。”
令狐北擺了擺手,道:“這可不成。你現在也是江湖上成名的少俠了。以後沒來由的就要打人,這可不好!”
童旭哼了一聲,道:“別人怎麼看,我可不管。我想揍你,我看誰能攔。”
令狐北嘆了口氣,扳着手指頭道:“江南四大家,嶺南馮家,壺口蔣家,河南趙家……各樁江湖大門,淘沙幫,鐵舵頭等等小派,江湖領袖少林寺等等門派,此刻都在來朔州的路上。都準備一觀你童少俠的雄姿呢!”
童旭嚇了一跳,道:“你說真的還是假的?”
令狐北白了他一眼,道:“誰有功夫和你開玩笑?”
童旭愣了半天,道:“怎麼……他們幹嘛這樣過來?”
令狐北笑道:“先說江南四大家,謝家是一定要過來的。嗯……謝老大應該會親自帶人過來。”
童旭眉頭一挑,道:“謝老大自成謝家家主之後,除面聖之外,從不出謝家家門。我記得這還是你說的。怎麼……今天怎麼要過來我我這個毛頭小子?”
令狐北笑道:“謝老大就是想得太多。你想,如今你的聲名遠播,靈寶閣皁宗如何能按捺得住?張大俠本來準備在張毅成親那日,來一場喜上加喜,將你的身份公諸於衆。但此刻,你的身份,江湖上已經是人盡皆知了。只怕到時候,靈寶閣皁宗會藉機發難,擾了張毅的婚宴,一場喜事若是衝撞了,未免便有些不美。所以,他就帶了自己的三十六名密殺衛,準備把玄刀門護成銅牆鐵壁。”
童旭眉頭緊皺,道:“話雖如此,但是,我總是覺得,你們這是把玄刀門變成你們交鋒的場地了。”
令狐北嘆了口氣,道:“你也不笨。謝老大在下棋,一盤很大的棋。你,玄刀門,都是其中很重要的棋子。”
童旭哼了一聲,道:“這種被人當棋子擺佈,卻一時置身於中不能自由的感覺,可真是壞到家了。”
令狐北忽的眉頭一皺,道:“不對啊。我說秦英爲你求經書,是拉攏你,把你綁在他的戰車上,你卻偏偏不信。那謝老大過來保護你們,你怎麼就一眼看出不對勁了?”
童旭哼道:“先入爲主。謝凌雲的心思,我不揣摩一下,被人賣了,也不知情。”
令狐北道:“總之,謝老大會把玄刀門守得和鐵桶一樣。絕對不會讓你們受半點驚擾。”
童旭冷笑道:“圍師必闕。你覺得就靈寶閣皁宗這種奸猾無比的,你不露點甜頭,他能上鉤?說着不受驚擾,或許最終可以無禍,但被打擾一二,還是跑不掉的。”
令狐北嘆了口氣,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謝家人已經在路上了,這是我剛剛得到的消息,現在就算你不合作,也由不得了。”
童旭哼了一聲,對謝家不再提及,反而問道:“那方家、王家和蘇家,又是怎麼回事?”
令狐北道:“方家自然是要來的。起碼,你和方巋是一脈,這點事,他不來是不成的。至於王家嘛,他和方家穿一條褲子,聯合能量與謝家抗衡。方家要來,他們怎麼不來?”
童旭點了點頭,腦子中徘徊不定,不知算計什麼。
令狐北突然乾笑一聲,道:“小子,方家要來,你那方蕾小妹子也是要來的。到時候,謝姑娘和方姑娘,可要看你自己怎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