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地把放在了兜裡,就在我剛剛把揣進兜的時候,我的電話卻忽然響了。我連忙從口袋裡拿出來,竟是刑風打來的。
“丫頭,晚會結束了嗎?”刑風在電話那頭開心地問我。
“結束了,哥,元旦快樂。你和蘇暢怎麼過元旦的呢?”私下和刑風打電話的時候,我還是對蘇暢直呼其名,不知道爲何總覺得彆扭。
“我們聽了場音樂會,我剛把她送回家。晚上有沒有興致陪哥喝一杯?”刑風在電話那頭問道。
自從我上大學之後,我和刑風之間的聯繫便不似高中時那麼頻繁。一是因爲他身邊有蘇暢的緣故我除了有事不然一般都不會打他電話,二是因爲我的生活日漸豐富且獨立所以他對我十分放心。不過,儘管不常聯繫,我們之間的那份兄妹情依然很深,他依然一如既往地關心我,這一點從未改變。所以,我一向對他的要求有求必應。
“當然好。去哪兒?”我興致盎然地問道,其實我已經很累了,可是我不想讓他聽出來。
刑風讓我去校門口,他一會兒就過來接我。於是我和他們告了別,匆匆往校門口跑去,不想趙秦漢卻追了出來,問我這麼晚去哪兒,我說刑風來接我,他於是悻悻地止步,笑着對我說:“那你去吧。”
“我哥找我喝一杯,如果你明天也沒事的話,可以和我們一起喝點兒,我想我哥不會介意的。”我見他頗爲失落,於是說道。
他有些猶豫,但片刻之後,他欣然答應了,於是我和他一塊來到了校門口。等我們到達校門口的時候,刑風已經開着車等在了那裡。
我們剛出校門口他就從車裡走了出來,一身嶄新筆挺的深色西裝看上格外氣派,他從車裡走出來的那一刻真是氣宇軒昂,我不禁一路小跑,衝過去摟住了他的肩膀,他一把把我抱起來轉了一圈,然後樂呵呵地說:“傻丫頭,又調皮。看來今天晚上主持很順利啊,見你這麼高興。”
“還可以,就是哥你沒來太可惜了。”我故意裝作不高興地說道。
“我也想啊,不過事先答應了蘇暢,所以……你看,哥這不是來陪你跨年了嗎?”他笑眯眯地看着我,目光顯得百感交集。
我能讀懂他目光裡的含義,他大概覺得我真的長大了,不再是以前那個自卑、傻氣、單純的小丫頭了。
“小書晚上的表現超級棒,第一次登臺能有這麼好的表現已經很不錯了,你真應該過來看看的,她晚上穿得也很漂亮,臺詞功力一級棒。”趙秦漢走了過來,當着刑風的面誇讚道。
“好吧,既然我妹妹越來越優秀,我這個當哥的還說什麼呢?我給你補一份新年禮物,如何?”刑風說完,打開了後備箱,從後備箱裡拿出了一隻半人高的熊娃娃,把我驚訝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哥給你買的,據說你們女孩子晚上都喜歡抱着娃娃睡,你也試試。”他笑着說道。
我頓時一陣感動,我說:“謝謝哥,可是我除了賀卡,什麼都沒有爲你準備呢。”
“賀卡已經收到了,丫頭的字寫得越來越好了,祝福語也很溫馨,夠啦,哥知足啦。”刑風說完,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大力勾住趙秦漢的肩膀說:“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我們三個人找個地方好好聊一聊,一起跨年,如何?”
“當然好啊,不要嫌棄我不請自到就好。”趙秦漢笑道。
於是,刑風開着車帶着我們去了一家24小時營業的排擋,我們很俗辣地一口氣點了許多菜,然後要了兩箱啤酒,開開心心地吃了起來。
這一個晚上,我們聊了許多許多,聊從前在s市的日子,聊高考,聊現在的大學生活,刑風一直各種問,我和趙秦漢各種答。我看得出來,沒有讀大學成爲刑風心裡永久的遺憾,無論他現在多麼成功,他心裡對我們現在的生活還是尤爲嚮往並且羨慕的。
酒喝多了,情誼就顯得真了;情分到了,話就多了。刑風很親暱地摟着我的肩膀說:“丫頭,你現在這樣,是哥最想看到的,要一直保持,知道嗎?”
我點了點頭,我說:“我會努力的。”
刑風又對趙秦漢說:“我妹妹在學校,希望你多多照顧。她從小內向自卑,能做到現在這個程度很不容易,希望你多幫她忙,好嗎?”
“放心吧,不需要多說。”趙秦漢猛喝了一杯酒,突然話鋒一轉,悻悻地說道:“就是那個靳言,現在又來騷擾小書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圖什麼,他和小書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趙秦漢這話一出,我頓時沉默了,刑風愣住了,看了看我,見我低着頭,於是問趙秦漢:“靳言?他不是不和小書聯繫了?怎麼最近又……?”
趙秦漢也喝多了,加上他並不知道刑風和靳言之間也認識,於是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刑風聽完,扭頭疑惑地問我:“丫頭,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你提起過?”
“哥,沒事,我自己能解決,你不用擔心。”我急忙說道。
他見我這樣說,頓時微微放下心來,接着又意猶未盡地說道:“小書,我希望你不要受到任何事情的影響,一定要記得你當初答應我的,好好讀書,好好堅持自己的夢想。”
“恩,我知道,哥。”我有些心虛地點了點頭。
我沒有和他說實話,我的心的確因爲靳言亂了,可是我說不出口,因爲我不想讓刑風對我失望。對我而言,刑風是我生命裡的貴人,他對我有再造之恩,如果他知道我又一次陷入與靳言感情的泥沼時,我不確信他還會體諒我,畢竟當初我傷得多深只有他看到。
所以,這也成爲我和靳言冰釋前嫌那一刻沒有衝動的一個重要原因。自從我選擇把我的命運和刑風聯繫在一起的那一刻,刑風在我心裡的位置某些程度上比靳言更重。我可以沒有愛情,但是刑風於我的恩惠,我不能不回報。
因爲今天這特殊的日子,刑風沒有再繼續問下去,我們默契地轉移了話題,又聊起了其他的事情。後來,當遠處的煙花響起時,刑風和趙秦漢突然來了興致,特地開着車轉了一圈又一圈,花了高價買來了兩筒煙花。
我們把煙花置於空地上,拿火點燃,然後望着騰空而起的絢爛煙花而歡呼跳躍,三個人緊緊地環保在一起,樂呵呵地看着一飛沖天的煙花,共同期待着新年的到來。那一刻我的心情無比地放鬆,那幾乎是我這一年以來最輕鬆的一天。
放完煙花後,因爲時間太晚學校已經鎖門了,刑風帶着我們去酒店開了兩間房。他和趙秦漢住在一間,我一個人住一間。
在我們停好車的時候,氣溫驟降,天空飄起了雪花,連一向理智的刑風都忍不住感性地伸手接住了一片漫天飛舞的雪花,開懷地說道:“瑞雪兆豐年。”
是啊……瑞雪兆豐年,我看着這漫天飛舞的雪花,忍不住在停車場上轉了兩圈,無比放鬆的心情讓我恨不能在那一刻高歌一曲。生活,原來簡簡單單才最快樂。終於,那些沉重都隨着時間漸漸流逝了。
回到房間後,我躺在浴缸裡舒舒服服地泡了一個牛奶浴,然後就這樣光着身子躺進了羽毛一般柔軟的被窩,無比舒坦地睡了一覺,迷迷糊糊中靳言站在了我的面前,他身上竟只穿着一條橙色的內褲,正望着我一臉的壞笑…
我驚訝地望着我,我心想他是怎麼進入我房間的呢?我再低頭看看自己,竟發現不知道何時起我躺在了被子的上方,而我的身上空無一物,他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似乎下一秒便會毫不猶豫地撲過來。
我一下慌張了起來,我連忙從牀上坐起來,可當我坐起來的那一刻他已經撲了過來,他把我摁在了牀上,像以前那樣用手緊緊扣住了我的手讓我無法動彈,然後他閉上了眼睛,緩緩地靠近我的嘴脣,柔柔的吻像一團團棉花一樣層層包裹着我,我根本無法呼吸,幾欲窒息……
這之後的一切讓我更加羞愧得無法自持,我羞得根本就不敢睜開眼睛,只能任由他在我身上上下其手……一切,就那樣順理成章地發生了。
“嗯,嗯……”
身體根本不會欺騙人,長久以來沒有得到安撫的那片乾涸早已潤成一片汪洋,而我不停地扭轉身體企圖留住那片極致,朦朦朧朧中聽到他輕聲在我耳邊說:“老婆,我好想你,好想你……”
而我,我竟然完全忘記了之前的矜持,我竟主動吻他,吻得無比急切,我邊吻邊說:“我也是,我也想你,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
我的臉發燒一樣地燙了起來,我的手緊緊扯住被子的一角,那種要命的感覺把我一次又一次地帶向巔峰,我感覺自己彷彿是汪洋大海里漂泊的一片綠葉,正隨着波濤上上下下地起伏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