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飯店老闆娘發現三個人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其實老闆娘跟誰都一個樣笑臉,或許這就是做生意的訣竅,他們並不是什麼熟人。
三個人光溜溜坐在板凳上,沒有哪裡受傷,就是有些小感冒,進來的老闆娘也是大吃一驚,然後覺得一陣害臊。
不僅剛纔遞過去的六百塊錢被洗劫一空,一車的貨當然全部拿走,這是明晃晃的搶劫。
他們並沒有馬上報警,第一時間打電話回去,那邊在覈實情況,可是刁明的電話怎麼打都不通。
那邊的人手足無措,這可是大事,隱隱之中有種被套路感覺,原來不是什麼好勾當。
先匯物流那邊的負責人叫沈叄,沈叄猛然發現,這錢不是那麼好賺的,整不好賺錢不說還要賠錢,着實划不來。
但沈叄社會打拼多年,他不會就此作罷甘願讓屎盆子扣在自己頭上。
沈叄聯繫了鬆市東城先匯物流代理點姚潔,姚潔對此事完全不知曉,他從微信上把單號給了她,硬是要把她這件事摻和進來。
沈叄的藉口就是,貨已經到了他們地盤,姚潔沒有按時簽收錄單號,責任在她那裡。
姚潔很簡單的以爲這件事就是走錯了路線,沈叄給他很大壓力,雖然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面,但感覺沈叄就是一個潑皮無賴。
正當頭疼時候,刁明出現在姚潔先匯物流門前。
“先生,請問你是取東西嗎?我們送貨上門的。”劉正海聲音從外面傳來。
還沒看見劉正海的人,刁明就走了進來,一邊唸叨,“我就是確認一下。”
“你們的貨還沒到。”姚潔知道他們什麼人,站在前面擋住了他。
刁明不知道她是誰,沒有好氣說:“你是什麼人?給我讓開。你知道我要找的是什麼貨嗎?”
“我是這裡的負責人,”姚潔鎮定自若,“我不知道你要找的什麼貨,但是我知道你的貨不能長時間拖,同樣價值很大。”
姚潔的臉上讓他有些不自在,以前見過的女人無非都是柔弱,現在這個看起來卻不是,讓他自我覺得被威脅到。
“呵呵......你就是負責人?我怎麼看着......”
刁明說話時候指手畫腳,姚潔很反感這種作爲,在他話還沒有說完時候一手上去把他拉了下來,並且使了一些力氣。
那人疼痛之餘趕緊放開,“你你你......我相信你就是負責人,我就是害怕你負責不起這批貨,我給你說,那可是價值十多二十萬的,你可要好好想想,你要幹多久才能賠得起?”
“我賠你個大爺,那批貨現在咋樣還不知道,憑什麼要把責任全部推在我們身上?”
“我管你誰的身上,反正我們老闆找不到那批貨,那批貨存放時間不能長久,再怎麼推責任也是你們先匯物流的事,而且還是你們鬆市東城的先匯物流,這個後果什麼樣,你們可想而知。”
姚潔有些明白這個道理了,自從接手先匯物流以來就沒有什麼好事出過,反倒是一個接着一個的麻煩。
她心裡猜測,這件事很可能又是背後有人暗箱操作,或許是物流行業的競爭對手。
所以他給刁明的答覆就是,“收貨時間是今晚,因爲天氣或者其他不可確定因素,可以延遲到明天早上。如果,你想要找麻煩的話,儘量不要在這段時間。”
刁明是無話可說,想要動粗也不可能,眼前這個女人有些兇狠,而且自己又是孤身一人,他們人多勢衆,只好就此作罷。
打發完刁明之後纔是姚潔真正頭疼時候,這批貨什麼玩意兒不知道,在哪裡丟失的更加一無所知,當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丫頭,什麼情況?那傢伙什麼人?”劉正海關切問到。
姚潔原地轉了一下,並沒有回答劉正海,倒是想起來什麼似的說:“從這裡到明豐市要多久?”
“七八個小時。”杜玉飛搶着回答說。
姚潔知道他靠不住,冷冷給了他一句說:“沒問你。”轉而又把目光放在劉正海身上。
劉正海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表明自己同意杜玉飛說的時間,從這裡到明豐就是需要七八個小時。
兩人看來是達成一致意見,姚潔又想起什麼似的改口說:“哎呀,我不是說坐車,坐飛機需要多久?”
“這個我不知道,沒坐過。”劉正海沒有坐過飛機,當真不知道什麼情況。
這回又該杜玉飛發言,“兩個小時,或者一個半小時。”
“你怎麼知道?”姚潔抱着懷疑態度。
杜玉飛抓耳撈腮說:“嘿嘿......其實我也沒坐過飛機,就是沒事時候在網上瀏覽的,夢想有一回能坐上飛機。”
“那好,現在你們任務重,時間緊,”姚潔語重心長開始安排,“你們兩個現在就去明豐一趟,那批貨從明豐發出來,那邊的負責人叫沈叄,你們直接去找他,他現在要把責任推在我們身上。直接在他電話裡問他,他是不會給什麼信息的,你們直接去逼問他,問一些我們需要的東西?”
“嗯好!”杜玉飛樂開了花,但是沒有表現在臉上,因爲即將要實現他坐飛機的夢。
劉正海卻擔憂了,“丫頭,那批貨到底什麼來頭?我們要問一些什麼?要不要找個紙筆,害怕會忘了。”
“沒那麼嚴重,到時候電話給你們說,我們還有一個通宵,只要明早上可以交貨,他們就沒什麼說的了,現在就給你們定機票。”姚潔緊張而有序。
兩人說走就走,姚潔在這邊穩定軍心,他不會把那些給說出來,要是這邊的人亂了,工作就不好展開。
姚潔這個時候通常都會出去送貨,今天也不列外,照常出去送貨,其實心裡還是有些慌亂。
她現在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劉正海和杜玉飛兩人那邊拿到些許可以幫助情況。
刁明已經給龐非打電話,說是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三萬多塊錢的貨硬是被他開價十萬,並且還給了她們心裡壓力,現在留給她們的只有慌亂。
龐非的目的就是要給姚潔增加負擔,她打了自己的事情,不能還手回去,也就只能用這種方式報復。
而袁天順這邊,根本就不知道龐非在鬧這麼一出。
袁天順找到了投資商,準備去四方茶園找龐非說事,恰巧這個時候他沒在裡面,說來有些奇怪。
龐非本來是想要自己獨立門戶的,沒想到被袁天順給降服,他現在一心只想跟隨袁天順幹到底,良將不從二主。
袁天順識人無數,看得出來現在的龐非是真心真意,也看得起他的人。
“你不在茶園?”袁天順直截了當。
龐非卻是有些支支吾吾,“額,我沒在,有事回家了。”
這藉口看起來沒有什麼毛病,但他開口之前還是猶豫了一下,袁天順雖說沒對他知根知底,可還是有些瞭解,總覺得不對。
“不是吧,你在騙我,”袁天順直接拆穿他,“你身邊還有車子喇叭聲和車流聲,你說過老家在鄉下,鄉下沒有這些個玩意兒。”
龐非既然下定決心要跟着袁天順這個老闆,那他所作爲就不該有所隱瞞,並且這段時間以來他知道袁天順爲人,對人好是沒得說的,但若是要欺騙他,他肯定不幹。
最終,龐非還是沒有頂住心理防線,一五一十全部說了出來。
袁天順聽了很驚奇,簡直就是大吃一驚,這件事還是很莽撞,繼續追問:“你現在在哪裡?”
龐非猜出來他要過來,吞吞吐吐地說:“天哥,這事馬上就完了,你就不要過來了。”
“放屁,”袁天順一聲咆哮,“你以爲姚潔好惹?她不是一般女人,不管你現在在哪裡,馬上給我收手,這件事從長計議。”
“可是我不甘心!”龐非這句話說得很低沉,聽得出來很有決心。
“你不甘心,我也不會死心,她欺負的不是我,是我的朋友,我遲早會還回去,我不想再失去一個可以信任的人。”袁天順把自己心裡話都說了出來。
龐非不知道現在什麼事心裡話,反正就是氣急攻心。
他最後還是自己跟自己妥協,委曲求全地說:“好,天哥,這回我聽你的。不過請了幾個朋友出來幫忙,我總要請他們吃個飯。”
“那行,給我發個定位,我要知道你們是安全的。”
“好!”
袁天順給他交代完畢,靜下心來時候都不知道剛纔說了什麼,七上八下的什麼都在想,也可以說是胡思亂想。
他對龐非的瞭解就是,有恩必還,有仇必報。
上次的事情加上這次的事情,想想也就是你報復我,我報復你的狀態,這樣下去實在沒有什麼意思,爲什麼不直接把對方徹底扳倒,新仇舊恨。
袁天順這樣想着的時候,越想越不對勁,儘管龐非已經在微信裡面把定位給發了過來,也有視頻爲證,他們確實在吃飯。
他還是決定親自過去看一看,倘若當真出了什麼亂子,姚潔這人不是好惹的,她發現還是上一次的龐非,那這一次的結局就不像上一次躺在病牀上那麼簡單。
袁天順用最快的速度趕往定位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