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我最好朋友,既然真心換不了他們安全,那我只有拼命。”大寶凝重的表情看着那人說話,有些嚇人,絲毫沒有退縮之意。
那人臉不變色,心頭卻有想法,雙眼盯着大寶,手上動作很麻利從腰間拔出一把鋥亮刀子,帶着挑釁樣式在他臉上 拍打。
“小挫佬,很講義氣是吧?那這樣,一根手指換一人,很划算是吧?來,都是爺們兒,敢玩的就立馬動手。”這是他的臨時玩法。
這樣一來,大寶完全沒有準備,意料之外的事情,現場氣氛弄得很緊張,他上下難辦,孤身一人難以對付對方七八個人,陪酒小姐早就倉皇逃竄不知去向,這陣仗看着就像電影裡面黑、社會。
“怎麼?剛纔還牛氣沖天口口聲聲說要爲朋友兩肋插刀,現在連一根手指頭不捨得。這麼快就慫了啊。”那人眼神附帶表情都是奚落嘲諷。
大寶沒說話,只是心頭盤算,看來今天難逃一劫,卻沒想到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年紀輕輕的就要爲了三個不成器傢伙搞得四肢不全。
就當大寶下定決心伸手去拿刀子時候,那傢伙竟然像是小手一抖,手中的刀子就從掌心滑落,穩穩當當插在桌子中間,鋒利的刀口依然讓人覺得害怕。
大寶明白過來,他這是故意耍人。
“哼!”大寶輕聲表示無語,然後繼續自己動作,慢慢俯身下去,並把自己手掌對準刀口,最後看一眼三個傢伙。
從三個傢伙臉上表情可以看出,此時從他們內心之中透露的,全是內疚,但不能表達任何東西。咄咄逼人那人心裡也是七上八下亂跳,但沒有任何表露,看起來依然冷血無情。
大寶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混得如此狼狽不堪,可是爲了臉上面子,心中賭一口氣,狠下決心。
“老爹,我袁大寶對不起你賜予的健全四肢了,”大寶輕聲碎碎念,然後吼了一聲給自己壯膽,“啊!”
刀尖,刀口,人肉,骨頭……
“唰……”
大寶確實很害怕那鋒利的鐵器,額頭上的汗珠也是那一瞬間佈滿,回過神來時候五指還在,刀子卻脫離視線。
“行啊你,你是傻還是有膽量,爲了朋友一把刀子怎麼行,不如我再賜你一把,更加痛快。”那人就在大寶刀子接近他皮肉瞬間,把刀子給搶了過來。
這分明就是耍人,大寶很想一把將他捏碎,但現在還不行,若是輕舉妄動,被捏碎的很可能就是自己。
“你到底想咋樣?”大寶有些沉不住氣。
那人很不爽快,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身點燃一支菸,纔是慢吞吞地說:“沒什麼,只是今天不會給你全部的人,先放一個……”
“那我要是硬要帶走呢?”大寶沒等他說完,自己控制不住想要衝上去。
大寶前腳還沒邁出去,立馬左右上來四個人,像是夾擊一個小雞似的卡在中間,大寶知道這陣勢不能硬來。
“你要是覺得自己有足夠勝算,你可以以一打十,我是沒有任何意見。”那人不動聲色,還沒正面面對大寶,只是一切都好像在他掌握之中。
“好了,現在你自己選。”那人做出決定。
大寶除了選擇沒有其他辦法,但很艱難,無論選擇他們之中任何一個,對另外兩個都是不公平,但只能有一個。
“圓圓,你跟我走……”大寶看了他們三人之後終於開口,但是讓二胖很驚訝,這到底爲什麼?大寶沒有機會給他們解釋,女人和男人比較起來,女人受罪的痛楚,遠比男人還要難過。
“我的天,不是說朋友妻不可欺麼……”那人嘲諷之後遵從大寶的選擇,叫人解開圓圓身上的身子。
選擇圓圓這也是無奈之舉,鬼知道圓圓被放開之後,不像丟了魂兒一樣的逃跑,而是一頭栽進二胖懷裡,二胖身上還被捆着,兩人就在沙發上依偎。
“喲喲喲……”那人比劃着下賤動作,“還真是你是風兒我是沙,到底還走不走了……”
“我不走,我就要跟他在一起,要走一起走……”圓圓這一次是很堅定的態度。
這情景看得大寶有些不忍心,想了想可能他自己沒有經歷過,跟着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再苦也是歡喜,再做決定之後想要成全圓圓,又對那人說:“他們的二人世界讓人很難懂,那就痿哥你……”
選擇楊威,二胖心頭也是經過千番掙扎,既然圓圓要想跟着自己想要追隨的人在一起,而且眼前還只能選一個,那也是機會,楊威出去或許可能還幫自己一把。
這不是什麼聚會,也不是什麼宴請,然而今晚還沒結束,大寶也明白,還有兩人沒被救出來,那人攤出最後底牌,“三天後這個時間,決戰。地點到時候再通知你們,敢不敢?”
“不來的不是男人。”大寶沒經過腦袋思考,當時就給回了過去。
大寶回話是回話,還提出了自己條件,“但是,這樣一來,我朋友還要多受罪三天,我已經等不及了,乾脆明天,給個痛快話。”
“過去的一天已經成爲過去,還等三天也不會誤事,我保證你還能活着見到他們兩口子,三天後好好的。”那人沒有答應明天決鬥的事。
楊威已經站在他旁邊,那也沒有辦法,之後答應三天之後決鬥,現在回去要做的事情就是,準備找人,猜測他會把地點選在哪個地方。
大寶跟楊威走在回去路上,楊威已經疲憊不堪,心裡還帶着些許內疚,主要是因爲之前沒有答應要幫助大寶,現在有困難,他還不計前嫌挺身而出,現在老臉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知道他折騰那麼久之後現在很累,大寶就是刻意不去招手攔出租,就當消遣這漫漫長夜。
“大寶,我知道你對我們有看法,但是你不能沉默,你有什麼都可以說的啊……”楊威終於覺得還是要說些什麼。
大寶給他的誠懇言辭只有兩個字,“沒有。”然後埋着頭繼續走路。
楊威快要被他逼瘋,這樣的氣氛還不如當真就在敵人手裡受罪,難受是難受一點兒,但那也只不過是皮肉上的,心靈上的創傷更加要命。
楊威還是不放棄任何解釋機會,這樣的二人世界相當難得,追在他前面擋住,裝作很委屈樣子說到:“大寶你要相信,我們是不會胡亂給你惹事的,都是他們故意上來找茬,我們玩得好好的……”
“好,那你說你們玩得好好的,他們故意上來找茬,關鍵的是,你得告訴我那人是誰?”大寶歪着頭看他,示意爲鄙視。
說到這裡,楊威兀自笑了,打聽人那可是出了名的包打聽,原來繞了半天他還不知道那人什麼來頭。
“噢,你說剛纔那人啊,隔壁職校的……”
大寶打斷他說:“我知道他是隔壁職校的,心狠手辣,說重點。”
“哦!”楊威正兒八經樣子說到,“吳睾,外號猴子,職校霸王,相當於我校學生會主席,擁有一定發言權,讀書歷史悠久,跟我等同年入學,我畢業他未畢業,老油條。那麼多屆留校原因很可能是因爲,每一屆的學妹都很正點,一點都不比我們學校差……”
“哦,有沒有可能是,人家職校不是本科而是大專,他們讀大專還要兩年,3+2?”大寶來了興趣。
楊威若有所悟樣子點點頭,“這個……也有可能。”
大寶問題別有深意,問之前想到了什麼,但是不敢確定,只是聽着那個名字有些彆扭,所以還是沒有把內心真實想法說出來,而是拐彎抹角。
“嗯,那個wu是哪個wu?”
楊威一口回答,“還有哪個吳,可不就是口天吳,難不成還是武定遠的武,那五百年前還是親戚。”
親戚二字當然是說松北大武定遠,但大寶在意的不是那層關係,而是在意地說:“gao是哪個gao?”
“睾、丸的睾。”楊威一口氣回答,好像還真很瞭解。
“爲什麼?”大寶好像有些失望。
楊威終於覺得不對勁的時候是回答不上來爲什麼是‘睾、丸’的睾,察覺似的問道:“咦……不對啊,你幹嘛打聽這麼清楚,你不是應該只知道他的背景和身份還有實力三樣東西不就可以了嗎,那你……”
大寶似乎沒察覺到楊威已經起疑心,反而還獨自喃喃:“奇怪,明明很像……”
“像什麼?”楊威奇怪的看着。
大寶當然不會把自己內心想法說出來,因爲一切都是想象,沒有任何事實依據,裝作沒事地說:“跟他的名字真像一樣,很像那坨東西……”
以楊威的老江湖,當然聽得懂大寶口中所說那坨東西是什麼鬼。
楊威現在回心轉意,就憑大寶捨身來救這一壯舉,以後他說什麼都會幫忙,就算一會兒要說去暴揍隔壁職校和技校都無所謂,順便把二胖也給拉上。
“吳睾什麼時候離開酒吧?”大寶莫名其妙一問。
楊威不知道他心思,順口就說:“大概還要玩一個小時。怎麼了?你想幹嘛?”
大寶沒說自己要幹嘛,繼續問:“這裡到學校還要多久?”
“問這個幹嘛?你自己比我還要清楚只要二十分鐘。”楊威越來越不懂大寶腦子裡一天想些什麼,說話更加讓人摸不着頭腦。
大寶表情面容有些凝重,冷冷地說:“來回二十分鐘,夠了。我們這就回去喊人,把那吳睾揍一頓,順便把二胖圓圓救出來。”
“你瘋啦。”
“我二十幾歲青春,就瘋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