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來，還有很多。”老牛拍着大寶後背，說這句話很有深意。
大寶明白，老牛這回是鐵了心的說出來，哪裡還有什麼吃東西意思，停下動作好好聽他娓娓道來。
“很多年前，那是一個風雨交加夜晚，也是一個驚魂之夜，應該說是一個好人被圍攻，當時就在十字街，一大幫人，具體多少人我不清楚，那人身邊跟着兩個小女孩，那幫人提出放過他的條件很簡單，扔掉一個小女孩，另外一個跟着他走，但還開出另外一個條件，廢了他的雙腿。”
老牛當年親眼目睹這事，因爲這事發生時候，老牛就在旁邊撿垃圾，說來還是一個意外。
老牛繼續說：“可憐的是，這兩個小女孩她們已經記事，對於一個家庭，還有什麼比分離更痛苦？”
大寶明白其中意思，也就是那一晚，小青就這樣來到老牛身邊，從此也不是相依爲命，因爲還有一個牛犇，從老牛空中敘述，校長柳永訓現在坐輪椅，雙腿應該就是在那一個晚上廢掉的。
還有，之前楊威在陌陌上面找了一個女的，也叫柳青，到頭來卻不是那人。
現在，就憑一個老頭的一面之詞，大寶儘管有些懷疑到底是和不是，但畢竟因爲是老牛說的，竟也相信了百分之八九十。
“所以是你把她養大的？”大寶有些受到震撼。
老牛卻很歉疚的樣子，望着下面街景說：“他是一個成功的男人，但成功背後總要付出代價，遭人妒忌，引來仇殺，十八年來，我對她沒有養育之恩，只有拖欠，現在有機會，一定不能再拖。”
大寶不是很明白他說什麼意思，一時搭不上話。
“第一次遇見你，知道你是松北大學生，本想把這事告訴你，並讓你幫忙，但一想到柳永訓還有他自己難處，於是這個念頭也一閃而過。”
“那這一次？”大寶接過話來。
老牛說到：“這次不一樣，主要是一個時機，既然柳永訓派人出來追尋柳青下落，那就說明他有一定實力，不像十多年前那樣懦弱，所以我不願錯過她回到親身父親身邊機會。第二，這次尋找柳青的，好像也不只是你們這一幫人。”
本來老牛的話就有些迷糊，說到這裡時候大寶更加茫然，什麼不只他們這一幫人？難道還有其他的不成。
看到大寶木然樣子，老牛解釋說：“昨晚我在夜跑，剛好看到你們進入十字街，於是起心觀望，當時坐在你們對面的，膚色相同，但透露出來的氣場不同。”
說到這裡，大寶頓時回憶起來，老牛口中所說對面那幾個人，昨晚不是已經確定他們身份，松北大那四個留學生，原來他們也在尋找柳青下落。
校長這出到底幾個意思？
大寶疑問越來越多，剛剛想要問出來時候，卻聽到樓下一聲尖叫，“啊……”
那聲音很熟悉，正是柳青聲音，像是遇到什麼突發情況。
老牛跟大寶心頭頓時感到一陣不對勁，趕緊朝着天台護欄下面望去，先前狂奔出去的是一輛轎車，看起來還有些高檔豪華，緊接着追出去的是牛犇，騎着一輛風馳電掣摩托。
轎車開得很野，摩托追得很瘋。
轎車跑得穩穩當當，對路線好像也很熟悉。牛犇追出去的摩托卻不是那麼順利，剛開始幾秒還一切正常，但還不到五秒之後，摩托車動力不足，像頭懶驢一般動也不動。
牛犇沒有辦法，只好停下來檢查三秒。
對於摩托，牛犇還是高手，知道哪裡出現情況，趕緊在風門那裡東搞西搞，然後又是簡單檢查線路，最後重新上路，看準轎車方向死死追着不放。
因爲柳青被兩個人擄走，就在那轎車上。
“不好，出事了。”老牛這才反應過來，一步換做兩步追出去，大寶不明所以緊跟出去。
當看到牛犇重新發動車子，一切恢復正常時候奔跑時候，藏在暗處觀察的汪明通狠狠拍一下牆壁，怒罵自己說：“草，人生一大敗筆，竟然輸給一個沒有文化的地皮。”
汪明通很明白剛纔牛犇停頓一下什麼意思，還不是他搞鬼。
昨天夜裡汪明通就想動手看看那摩托車到底是不是二胖所說的那輛，可大寶翻來覆去一夜沒睡，他沒法下手，只有等到今早大寶離開時候。
所以牛犇出門前也沒檢查，也不知道哪裡出現問題，這纔出現剛纔那一幕。
轎車前面亂竄，摩托在後面狂追，寧靜好久的十字街一下子熱鬧起來，也亂起來，水果攤，菜攤，瓷器商店，大部分被毀了個乾淨。
牛犇還是那麼狂野，就是騎個摩托也那麼拉風，前面轎車快要被他追得喘不過氣來。
眼看着就要逃出去十字街，牛犇知道，要是他們逃出去十字街，想要找回柳青那就更加不容，所以這個時候加滿火力，感覺排氣筒那裡都在發出火光。
“阿部，那人煩得很，出去之前解決掉他。”開車那人對着一個對講機講話。
柳青就被牢牢困在後排，嘴被堵上說不上一句話，不知道現在什麼情況，只能看清楚是個男的，一個女的坐在副駕駛，臉色鐵青。
當開車那男的說出解決掉時候，那女的對着對講機補充說到：“我們的目的只是找人，不要弄出人命，阻止他繼續追來就行。”
“明白，你們開心就好。”對講機裡面一個男的痛快回答。
卻不知道在十字街最後一條街道出口，在一個據高點，一個狙擊手早在那裡蹲點，裝備精良的***，目標正好朝着十字街最後一條街道最後一個出口。
當轎車輪子離開最後一個出口分界線，牛犇摩托在五秒之後追了上來，狙擊手數了五個數字，然後果斷扣下扳機，一聲輕響之後子彈從彈道里面彈射出去。
那子彈來得生猛，直直對着牛犇衝去，就在和牛犇接觸時候，那子彈突然散開形成一張大網，那網好像長了眼睛一樣，毫不留情朝着牛犇摩托前輪散開。
噗……
牛犇完全沒有注意那網會跟他車前輪糾纏在一起，此時阻斷所有方向和動力，車子跟着人一起栽倒出去。
咚……
連續的好幾下翻滾，牛犇頓時沒了方向感和知覺，就像在天地旋轉一般，整個人逃出去宇宙世界。
牛犇眼睛迷迷糊糊，淺薄的意識之中，只能記得那轎車漸漸從他視線之中離開出去，但牛犇還是不服氣，只用意識強撐起來自己，那摩托是不可能再用。
“老爹，他們搶走小青，是他，他們是一夥人……”牛犇看着大寶跟老牛跑上來，揮着拳頭就要打人。
老牛是個明白事理的人，剛纔發生那些事情是個鬼也能那樣聯想，但老牛鎮定攔着牛犇不能對大寶動手，卡在兩個漢子中間還真是難受。
“我保證那不是我們的人。”大寶解釋不清楚，再多的解釋也沒有用。
老牛夾在中間吼了一聲，“都冷靜下來想想清楚再說。”
牛犇是個火爆脾氣的人，自從上次以後深深恨着大寶，小青又跟他從小一起長大，兩人感情深厚，這個時候哪裡還冷靜下來，不顧自己老爹就是上去一拳頭。
老牛顧着大寶，其中有點想要討好成分，目的就是要大寶帶着小青回到柳永訓身邊，她還年輕，應該有個好的教育環境，從頭再來應該不會太晚。
咚……
老牛顧着大寶，硬生生捱了牛犇那憤怒一拳頭。
他那把老骨頭，本來就身子虛榮，牛犇那拳頭又充滿力量，老牛頓時感到力不從心，腦袋一沉，眼前一黑，雙腳站不住腳跟，踉蹌栽了下去。
“老爹！”牛犇心慌意亂，撲通跪倒在地上。
“牛大叔。”大寶也撲倒在地上。
還不知道發生什麼時候，藏在背後的汪明通追了上來，他的心思沒有放在昏倒過去的老牛身上，而是過去探索那個差不多粉碎的摩托車身上。
呼喚不醒老牛，但還是有呼吸和心跳，只是有些各種艱難，牛犇抱起老牛就朝着十字街外面走去，方向不錯的話，應該是醫院，他還不算糊塗。
大寶想要跟上去，卻被汪明通行爲牽絆，他正摸着摩托車發動機自言自語。
“靠！”大寶走上去時候汪明通叫了起來，“這就是王二胖的摩托，他低不了賴的。”
汪明通有這些發現時候，大寶並不覺得高興，而是好像參透什麼真相似的，死死盯住汪明通逼問說：“剛纔是你搞的鬼？”
“什麼？什麼鬼？”汪明通想要狡辯。
大寶怒火沖天，一把上去揪住汪明通衣領口，“你想害死牛犇，搶人那些人是不是你安排的？你混進來到底什麼目的？”
汪明通感到很無辜，只是答應二胖的一個承諾，幫他找車子而已，哪來那麼多麻煩。
“什麼跟什麼？我只是過來確認一下這車是不是二胖的而已，我害人幹嘛？”汪明通正兒八經解釋一通，可大寶還是不相信眼神。
“我能追蹤到他們，”汪明通補充了一句，“只要知道那轎車其中一項信息。”大寶好像從這句話裡面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