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一心,其利斷金,那是屬於他們熱血青春的風華年代。
薛東平一人當然寡不敵衆,大寶合力楊威和二胖,直接把薛東平給廢了,當場爬不起來,唯一可以確信的一點就是,他暫時不會死去。
“呸!”臨走的時候二胖朝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薛東平吐一口口水,“叫你他媽的猖狂,以後還叫你放肆。”
薛東平很無助,也很無辜,他心裡也委屈,但是不能說出來,至少不能是現在,這是他跟澤文彪的約定。
“到此爲止吧,在這樣下去會弄出人命的。”大寶勸說拉着二胖就要走。
但二胖佔了便宜還要逞威風,硬要在最後薛東平身上踹幾腳,楊威不得不說:“要是再不走,他們的狗腿子可要來了,到時候想走都走不成。”
“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看誰威風?”二胖就是好面子。
最後還是兩人一起將他拉走,要不然果真要在這裡一起躺屍的。
頭上的黑絲還在,地上的薛東平還爬不起來,任由他們遠去,但是不計較他們的無知,畢竟大家都有苦衷,他們還年輕。
薛東平心裡有千言萬語,但是沒有可以訴說的人。
痛砸劉流生意紅火的洗衣店之後,三人很有一種成就感,那是本身自帶屬性報復之後的快感,毀他幾萬塊錢才抵過小胖一條小命,二胖心裡也好受一些。
“痛快!”二胖舒坦拔下套在頭上的黑絲,排在兩人中間說:“要不是今晚很晚了,一定要好好請你們一頓燒烤、喝幾扎啤酒哎。”
“我看也沒多晚吶......”
大寶跟楊威的回答有些不一樣,“留着下次也可以。”
“你還想有下次啊?這種事我可不再......”
三人拐過路口,再走幾步就是寢室,折騰一晚上夠累的了,巴不得馬上躺在牀上,一覺無夢到天亮,可偏偏沒那麼容易,擡頭一看又像是“鬼影”。
兩個黑色的處在眼前,長髮飄飄,因爲背光的原因還是看不見臉,但是一種熟悉的味道。
“圓圓......”二胖第一個識別出來。
大寶也恍然大悟看着眼前的黑影,驚訝喊道:“唐茹......這麼晚了。”
唐茹對他很失望,一聲不吭看着他希望能好好說些什麼。
圓圓開口說了自己以及唐茹的心裡話,“都這麼晚了,你們三還在外面晃悠,希望給一個合理解釋......”
二胖搶在大寶前頭說:“不是的圓圓,不是你想那樣的,你聽我說......”
“解釋就是掩飾,我什麼都知道了,果然是這樣,我不會聽你一面之詞,你混蛋,你不聽話......哼!”
大寶和唐茹就那麼對視,似乎彼此沒有一句話,又或者說,唐茹沒圓圓那麼任性,她想要說什麼,但是沒有必要。
楊威在這裡就是多餘的,電燈泡度數還不小,只好尷尬一笑,但是夜太黑看不清楚,勉強說:“額......二胖,這裡就沒我啥事了,我先回去睡了,你,你們也早點休息,啊,哈哈......”
說完一溜煙兒消失無蹤。
他走他的,這事跟楊威毫無關係。
圓圓生着悶氣,咬着嘴脣一跺腳轉身奔跑開了,二胖大半夜的害怕她一個人出事,那可不得了,一拔腿趕緊的追了上去。
原地就只剩下唐茹和大寶。
大寶手心拿着剛纔用過的黑絲,剛好被她們兩個給看見,然後纔是被圓圓誤會的,所以大寶不知道該咋說話。
“你是男人,就不打算說點什麼嗎?”還是唐茹首先打開難堪的局面。
大寶擡頭看了一眼樓上,他知道楊威可沒有那麼老實,說走其實還不就是躲在上面偷看偷聽,這種事,在所難免。
“跟我走。”大寶不想讓自己和唐茹的對話讓楊威偷聽,一搶手拉過唐茹的手腕離開這裡再說。
楊威很賊,果然躲在暗處免費看現場直播情感大戰,但滑頭早已被大寶看穿,就是圓圓也沒有給他任何機會。
看着唐茹和大寶兩人最後離去,楊威有些失望落寞獨自滾回去睡覺,最愛他的,最關懷他的,還是那張冰冷生硬的牀板。
在一個星星佈滿夜空的晚上,在一個燈光灰暗,充滿浪漫格調的小河邊,兩人放慢了腳步,一前一後慢悠悠踏出一個個腳印,不分你我。
“小茹......”
大寶擡頭要說什麼的時候,唐茹也轉過身來停下腳步。
“大寶......”
明明想到什麼又要說的,但彼此又相對無語。
“你先說......”唐茹跟他面對面的。
大寶突然間忘記自己要說什麼,愣愣地說四個字:“女士優先。”
唐茹對他真的很無語,怎麼遇上這麼一個一點都不風趣幽默寡言少語的男人,但偏偏對他又有好感。
“那先說好了,我說了你可不要生氣。”唐茹認真看着他,雖然也有點黑看不清楚她真誠眼神。
大寶也很客套迴應:“我們之間還有啥好計較的,世上最遠的距離就是,杵在眼前的人無話可說。”
唐茹點頭應許,小聲說道:“同學們都說,畢業就分手,你說我們真的能走到最後嗎?”
大寶沉默一陣,像是有思緒萬千,唐茹在等待他迴應。
“我想我們都不是那麼浪費感情的人,一旦認定就不離不棄。我在別人眼中不知道怎樣,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不會輕易拋棄一個人,這是男人的責任,我會對我喜歡的女人負責,不管將來未來如何,你都是我唯一。”
大寶的話,不是什麼海誓山盟,也不是什麼甜言蜜語,只是掏心掏肺罷了。
聽到他的回話,唐茹不知道該怎麼表態,只是心裡一陣酸楚,腦子裡意識亂轉幾經奔潰。
她低頭,沉默,猜測這是謊言還是真心?不知道未來的路。
“真的很感謝一直以來你對我的照顧,可有些事不得不說明白,我沒有必要對你隱瞞,要是......”
唐茹斷斷續續地說:“要是那晚,我們什麼事都沒發生,你喝爛醉我們什麼都沒做過,只不過在一個艱難的夜晚發生一些不明所以的事,你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對我好?你沒什麼要對我負責,我們還會不會有這樣的關係?”
聽她這樣說,大寶一顆火熱的心變得冰冷,頭腦一片空白。
當初,兩人之間的關係,就是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那時年少無知,大寶簡簡單單的就認定她是自己女人,現在看來,一切都是那麼荒唐。
可以變得更加簡單一點,全都因爲大寶心裡還有另外一個女人。
但幾乎就在差不多十秒鐘的時間,大寶做出他人生之中的決定,不管重要還是不重要,總之他就這麼做了。
“唐茹,你聽好了,”大寶慢慢走近,輕輕拉起她的小手放在胸前,“我們這一路走來不容易,還差點一起喪了命,可現在還活得開開心心,這一切已經足夠證明,所以我會一直對你好,一輩子......”
唐茹也沒有拒絕,正準備想要說什麼的時候被大寶搶先,“上一次你說要去廣告公司的事情,是我太沖動,我應該支持你的,那是你的夢想,無論如何我都該全力支持,因爲你是我的一切。”
這一次,大寶經過二胖的點悟,終於還是妥協。
唐茹看着他猶豫地說:“可我還是害怕,若是我們什麼都沒發生,我怕你會離開我......”
大寶一隻手指堵住她的嘴,跟她捱得很近,幾乎快要聽到彼此心跳,帶着一絲邪氣對着她的嘴脣說:“那要是非得發生一點什麼的話,我也不會介意。”
“你是認真的嗎?”
“我們現在都是清醒的,腦袋沒被酒精麻醉,也沒有狂風暴雨,周圍暖暖空氣,四周蘆葦叢生,沒有什麼時候比此時更加浪漫了。”
大寶說完,輕輕吻了上去,唐茹有些害羞,大寶也很膽怯,只不過盡力克服罷了,瞬間那種溼熱感覺燃遍全身。
她身體越是往後退縮,他就是越是逼近,總是就是不讓她的嘴脣離開他的嘴脣。
還從來沒有過的一種體驗,只是別離太匆匆。
唐茹反抗不過去,漸漸適應過來,然後變得順從,主動將雙手抱住他的脖子,迎合上去體驗讓靈魂失去控制的感覺。
從腦袋清醒,到心跳加速,再到意識模糊,然後做出一系列的衝動行爲,兩人已經緊緊擁抱在了一起,彼此糾結纏綿再也分不開,像是兩條軟綿綿的蛇不分你我。
那一夜,周遭溫柔月光,從身後緩緩流過的小河,除了流水聲一切都安安靜靜,兩人的呼吸,兩人的心跳,兩人因爲疼痛劇烈而嚶嚀,很努力的尋找,一切都顯得不是那麼明顯,就這樣一切都悄悄發生。
很疼,也很回味,彼此擁抱依偎,終身難忘。真真切切失貞的痛楚讓她快要喘息不過來。
這一夜,很平常,也忘不掉,難忘對方身上的味道。
一直到天亮。
像這樣充滿味道的夜晚,對於他們是第一次,而對於二胖跟圓圓,早就見怪不怪的事,在他們的世界裡,沒有什麼是一炮解決不了的事,如果不行,那就僵着。
總有一絲恩愛能在最後關頭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