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後,薛東平倒頭大睡一覺到天亮,而李星仔他失眠了,一宿沒睡。
劉流KTV交給他管理,他不會把它當做自己的家,跟劉流分開之後他去的地方不是自己家,而是KTV。
他去那裡也不是喝酒買醉,而是在那裡可以找到一些人,以發泄內心的不滿。
“都他媽滾出來!”薛東平一腳踢開旋轉門,弄出來很大動靜。
裡面三個大胖子睡得正香,兩個誰在沙發,一個抱着另一個左腳,另一個抱着一個大腿,臉上露出淫.蕩表情。
還有一個睡在收銀臺上,炫彩燈光有氣無力的閃爍,可以看到哈喇子從桌子上一直流水一般牽線落到地上。
“操!”李星仔一聲暴吼之後,睡在沙發上面一人經不住震動被震落下來。
“啊,地震!地震!”他迷糊中看到李星仔的存在,“東,東,東哥。”
“看你們一個個熊樣!”李星仔很不滿意的繼續憤怒。
還有一個睡在沙發上的沒醒,睡在收銀臺上的更加香甜,早先醒來那個是甲胖,甲胖朝着乙胖身上狠狠踢了一腳,乙胖才從夢中驚醒過來,驚魂未定的就準備開始往外跑。
“啊!地震地震!”
若不是甲胖一把拽住他,他就真的不看形勢跑出去。
乙胖發覺李星仔坐在沙發上大口大口抽菸,一股悶氣還沒有發泄出來樣子,頓時清醒了好多。
甲胖不敢有多餘動作,靜靜站着等待被訓斥。
乙胖機靈的一個瞬間移動,死死戳了一把睡在收銀臺上的丙胖,丙胖本來好好的春夢被攪擾,醒來第一個反應也是大吼大叫,“啊!地震!地震!”
不過丙胖很老實,醒來時候並沒亂跑,而是一眼就看見惡魔一般存在的李星仔,然後一邊吧啦吧啦說話一邊站到甲胖和乙胖身旁,聽候發落。
三人很有默契站成一排,依次高矮次序,像是經過某種訓練,又或是經常地事件已經免疫。
“我震,”李星仔突然狂怒來,“震你妹!”挨個在三人臉上打耳光,“震你妹。”
“震你妹!”
“震你妹!”
“震你妹!”
李星仔就那麼瞪着眼,齜着牙,依次從前到後,然後又從後到前輪着打,打完一遍還不夠泄氣的,然後又反着次序打過來。
三人不知道發生什麼事,KTV這個點一般沒什麼生意,不就是睡個覺也沒這必要吧。
“說。”李星仔打累之後叉着腰原地打轉。
甲胖有些不明所以然,這樣的莫名其妙他早就受夠了,但還是要忍受,沒辦法,誰叫他有錢,有錢的就是大哥。
“東哥,說,說什麼啊?”甲胖真心不知道做錯什麼事。
“別他媽裝糊塗。”李星仔又是一腳踢上去。
“我......”甲胖有些冤屈就要哭了出來。
李星仔看他可憐,纔是給個提醒說:“你看平時把你們能的,一個人吃的頂上我三個,叫你們去辦個事吧還辦砸,自己說養你們何用?”他最後這幾個字特別突出強調。
甲胖明白了,乙胖明白了,丙胖也明白了,三人一起身子瑟縮一下。
“對,對不起,東哥......”甲胖開始道歉,一開始就明白這是一個錯誤,他就不該說話的,這裡話事人又不是他。
李星仔還想要一拳打上去,但是剛要捱到甲胖時候停了下來,把全部的力氣都落在乙胖身上。
乙胖靜靜站着,根本來料到李星仔會來這一出,還以爲遭殃的又是甲胖,鬼知道是自己,只好冷不防吃了啞巴虧,立馬從地上滾起來。
“別他媽光一天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到底怎麼回事?”李星仔又是一陣咬牙切齒。
原來三個胖子去攔截二胖,刻意搗亂澤文彪生意的事情,還不就是李星仔故意安排,只不過三個胖子把目標選在最弱的王二胖身上,起初任務還比較順利,但後來不知道怎麼跑出來兩個陳咬金。
三個胖子任務失敗的事情,並沒給李星仔說,現在澤文彪通過劉流讓他們東窗事發。
甲胖想了一陣纔是吞吞吐吐說:“當,當時太亂了,他們動作太快,而且,而且三丙被他們幹倒,我們害怕出事,所以趕緊收手,本來這幾天再報復回去的,結果沒來得急。”
“哇靠,你們都學會自作主張了啊,到底誰是大哥?”李星仔說着又是一巴掌上去,不過這次不是甲胖,也不是二胖,按道理應該輪到丙胖。
三人之中,甲胖叫大甲。
乙胖叫二乙,跟普通話等級有些相似。
丙胖叫三丙。
毫無疑問,這一巴掌李星仔已經使出來力氣,必須找個受力地方,剛好落在三丙臉上。
“你說你們這三個塊頭,都是個擺設嗎?”李星仔就是想不通,悶氣一股接着一股,但是沒有力氣再打誰。
二乙坦白說:“三丙戰鬥力不足,我們以一敵二打不過。”
“誰他媽叫你們去招惹三個的?說好的一個一個解決的呢?你們真當我是空氣透明的啊,我說的全當耳邊風。”
“不是的東哥,當時是一個人,但是後面又出來兩個人,他們很能打,”三丙有些自責的低着頭,“都怪我技不如人!我今後一定勤加練習。”
“出來兩個人又是誰?”李星仔就是喜歡刨根問底。
輪到大甲說話,“可能是我們被發覺,然後那個小胖子兩個兄弟出來橫加阻攔。一個叫袁大寶,一個叫楊威。”
這麼一說,李星仔也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那兩個人也是他的心頭之恨啊,一說一個影子浮現在他眼前,對大寶最初的記憶,也就在那個晚會之上,那晚雖然不是他動手,但見過他之後就住院,可不是一件吉祥的事。
現在又遇到他,可真是剋星。
李星仔對楊威也不陌生,知道他跟澤文彪是基友,一直不離不棄,雖然有時候也羨慕他們那鐵哥們兒的感情,但沒用,什麼都建立在錢的基礎上。
“澤文彪啊澤文彪,連兩個小嘍囉都敢派出來對付我了,”李星仔自言自語,“也難怪,誰叫你身邊沒人可用。”
他自己嘀咕一陣,大甲開始搭話說:“東哥,那我們現在該咋辦?”
李星仔一陣沉思,嘴角揚起一個冷笑,一臉的陰險說:“咋辦?別人踩到你頭上拉屎,你說該咋辦?”
“憑藉老子在這送北大的經濟實力,還沒有誰敢明目張膽跟我作對的,試問哪個不是自認倒黴就是默不作聲的?倒是他澤文彪,告狀都告到劉流那兒去,擺明的不把我放在眼裡。”
他捏緊拳頭,眉頭緊皺,心中已經有了想法。
自從澤文彪拜訪過劉流之後,店子裡的生意恢復如初,該有的單子還是要有,雖說投訴還是有,但沒那麼頻繁,純屬正常。
月底時候,澤文彪都要把幾個朋友兄弟叫來聚到一起,提前下班,然後大家坐在一起開始結算,賬本都在雯雯手裡,但很凌亂,需要總結。
結算是個大事,結算之後還有一次聚餐,雖說每天都在聚餐,但意義不一樣。
結算的事情每個人都要參與,把自己需求說出來,報銷的報銷,扣款的扣款,當澤文彪算出最後數據時,他臉色有些凝重。
他凝視一遍坐在旁邊的,辛苦了一個月的好夥伴,臉上依舊笑不起來,然後大家腦海裡也有一個意識,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是有些失望。
“文哥哥,賺了還是虧了你就說吧,我們還等着吃飯呢。”大寶壓抑住內心的不甘心,極力剋制自己。
澤文彪還是一陣猶豫。
楊威也鼓勵他說:“文哥,不管這個月效益如何,我們兄弟都盡力了。大家在一起很開心就行,做生意嘛,時好時壞,相信會好起來的。”
二胖不好意思說什麼,坐在一旁發呆反思,很難得他會有這樣的一刻。
雯雯不會對他說什麼,握着他手,信任看着他,給他力量。
最後在雯雯鼓勵下,澤文彪纔是嚴肅地說:“這個月,因爲二胖工作上的疏忽大意,導致我們光是那幾天就虧損三千多塊,所以......”
“三千多塊?”二胖快要哭出來樣子,“我......”呀不是逃避責任,而是害怕,擔心,因爲他犯了錯,要是換做以前的他,他根本不會這樣自責。
他羞愧的低下了頭,獨自一個人沉默。
但沒人怪他,都在反思。
聽說虧了三千多塊,各個都那麼難受樣子,表面鎮定心裡說不出得酸楚,澤文彪決定不再給他們玩文字遊戲,突然間臉上放晴。
“哎,我說你們都還是大學生,理解能力就這麼差嗎?聽人說話只聽一半!”澤文彪突然間笑起來。
大寶發覺事情哪裡不對。
楊威才思敏捷立刻反應過來:“噢文哥你說的是,只是二胖那件事上虧損,我們最後結果還不一定咯!?”
“那是!”澤文彪一臉自信。
“啊!不會吧你文哥哥你太壞了,”大寶突然間也興奮起來就要伸手過去搶澤文彪賬本,“給我,給我看看。”
“坐好,”澤文彪又是一臉嚴肅,“聽我公佈。”
二胖一顆心還是懸着。
“聽着,雖然二胖的事虧了,但總體來說我們還是賺了,並且賺了不少,只不過少賺一點而已......”
“哎呀別賣關子行不?”大寶跟楊威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