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石鐵首先說走,胡欣愣了,“不等呂霆和楊楚過來?”
這兩人是天夢家族的最強戰力,時常跟隨盧夢左右。
石鐵道:“我們有六人,夠了。”
“對!”餘高說:“中階武士再強也不可能壓過我們六個初階武士,只要團結一心,沒什麼可怕的。”
徐子銘卻知道,火系的特長在於大範圍的超強破壞力,萬一孫分儀使出暴擊,別說六個人,十六個人都可能全部遭殃。
但他沒將顧慮說出口,只道了一句“大家走”。
衆人以最快速度趕到驛站,這裡有去大寶嶺的專車,兩個時辰左右也就到了。
徐子銘作爲帶隊人,有選馬車的資格,平時他們都是坐赤鬃玄馬車,此時他卻向執事弟子道:“包一臺斑紋豹馬車!”
“哇,斑紋豹馬?”胡欣捂了嘴,很驚訝的樣子,徐子銘道:“現在是緊急時刻,我們要快,多花一些靈晶沒關係。”
他爲石鐵的安危着想,可以說很感人了,但田宏傑卻感覺不舒服,道:“子銘兄,你何必破費。”
徐子銘笑道:“去大寶嶺用的是家族公費。”
爲防孫分儀追上來,六人火速坐上馬車,趕往大寶嶺。
衆人都有一種虛驚後的刺激回憶感,畢竟他們都聽說過中階武士的暴擊有多恐怖,誰也不想與一名中階武士正面交戰。
倒是那被視爲攻擊目標的石鐵,此時居然淡定地拿出寶物圖鑑,隨意翻看。
他在圖書殿看過很多典籍,這大寶嶺的圖鑑裡有不少是他已經認識的。
胡欣道:“石鐵,你一點不擔心那女武士的追殺麼?”
石鐵頭也不擡,道:“大寶嶺有兩千多里長,她找不到我的。”
“這可難說啊!冷凝丹的任務也就那幾個區域。要不你就在據點裡養翠玉蟲,或者種白苦豆。守月光苔蘚也是可以的,那裡人多。”
胡欣和徐子銘一樣,很爲石鐵着想,這是共有的家族意識。汪商慶則是目光閃爍,他可不想見到石鐵躲在據點裡,悠哉悠哉地養蟲種豆,害他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石鐵搖搖頭,道:“不,我要做魚鱗果和斷心果的收集,順便還可以搜尋其他天材地寶。說起大寶嶺,我以前就很感興趣。”
汪商慶連忙道,“那我就與石鐵一起吧!我修水系,萬一那女武士出現了,我還可以幫石鐵抵擋一下。”
他說話的時候是望向徐子銘的,徐子銘也道:“可以。其實就如石鐵所說,大寶嶺是很大的地方,幾乎望不到盡頭,怕只怕那個女武士到我們的據點找麻煩。石鐵要是在林海里活動,倒不容易被她找到。”
胡欣笑道:“商慶也做好人,少見。”
“他該不會沒安好心吧。”
餘高隨口調侃,惹得衆人在車廂裡哈哈笑,但石鐵沒有笑,因爲他是唯一知道汪商慶目的的人。
他能笑出來就有怪了。
而且衆人不知道,追殺石鐵的女武士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還會被另一箇中階武士追殺。
範宗沒有出現,不意味着他放過了石鐵。
石鐵清楚高漠這個人,他強硬,冷漠,與其名字很是相稱,自視代表學院的規矩,沒有一絲人情可講,而且永遠正確,永遠高大,容不得質疑,凡是下了命令,絕對貫徹到底,除了頂頭上司印天雄,沒有一個人可以扭轉他的心意。
這樣一個強硬至極的人認定石鐵有罪,必須收拾,定然不是一兩次追殺失敗就會放手。
神出鬼沒的範宗無疑是最可怕的,好在石鐵擁有鬼臉法陣,可以預先感知到惡意,換成其他人,早被當場劈死了。
見衆人笑得開心,田宏傑道:“我也要去收集魚鱗果和斷心果,這是我和小夢說好了的。”
餘高哼了一聲,道:“你們以爲天材地寶那麼好找的?新人就是新人,好奇心強,但是不頂事。”
胡欣笑他,“餘高高,你以前當新人還不是也這個樣子,整天想着碰運氣,結果晃盪幾天都沒收穫。”
“哪沒收穫呢,你記錯了。”“我記得很清楚!”“哈哈……”
經過一個多時辰的疾馳,馬車抵達大寶嶺前面的驛站。
衆人絲毫不敢懈怠,別說歇息,站一下都沒有,直接奔向家族據點。
大寶嶺是巨大山脈,延綿兩千多裡,幾乎全被原始森林覆蓋。其林海深處,因枝葉過於密集,光線都變得很差,然而也生長着許多外界沒有的靈花靈草。
學院中有不少家族會在這裡開闢據點,都是尋找一處隱蔽地方,搭建族屋,開墾花田。
徐子銘帶領衆人深入樹林,一路上那些茂密的灌木叢並沒有被清理,雖然擋路,但也遮蔽了視線,能將進出路線掩蓋起來。
胡欣則把沿途的標記指給石鐵和田宏傑看起,比如樹幹上的刻痕,岩石上的五色石子,任何不經意的地方都可能有標記。
但也有一些標記,是用來迷惑的,偶爾有其他家族的人過來這邊,迷惑標記可以將其引到別的地方。
比起外院弟子,武士院弟子的生活顯然更加豐富多彩。
石鐵在最終到達的一片空地裡看到一間木屋,和學院草地裡的那一座十分相似,不過周圍沒有種花,種的是低矮的白苦豆,雖然只是一小片田地,土地卻黑得發亮,顯然肥沃得很。
有些弟子盤腿坐在地上,既是在看守,也沒耽誤修煉。
因爲石鐵和田宏傑是第一次來這裡,徐子銘帶兩人蔘觀了一下,原來翠玉蟲是在族屋附近養的,要摘新鮮的懷桑葉給它們吃,而且黑褐色的成蟲用於配對產卵,白嫩的幼蟲纔是要上交的東西。
徐子銘道:“你們先在屋裡休息一下,熟悉圖鑑裡的內容,尤其是那些最珍貴的靈草。等外出收集的人回來,我再讓你們進入小組。”
石鐵卻道,“我已經看完圖鑑,銘記在心,就不在屋裡坐了。汪師兄,你是熟悉這裡的人,又說了要與我一起去收集,那我們現在就走。”
“石鐵,你真是急性子!”胡欣眼睛睜得圓溜溜,道:“那女武士也不知道來大寶嶺了沒有,你就不怕撞見她?”
“是啊,石鐵,你不要急。”
徐子銘和胡欣都好心地勸石鐵,汪商慶卻是心裡一喜,差點笑出來。他準備謀害石鐵,最需要的是時機,最怕是找不到機會,沒想到石鐵居然主動幫他創造了這麼好的條件。
其實他更沒想到的是,石鐵也想要幹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