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掉對手的丹田,是石鐵慣用的手段。
石鐵當然不會直接射殺高漠,他還要取得高漠的幽冥能量,並且與其談心。
顧琴也要有事做,他吩咐道:“顧琴,你去把耳具收來,還活着的人統統打死。”
“是,夫君。”
顧琴立刻跑去忙了,石鐵則是端着鶴舞連弩走向高漠。
高漠此時處於人生最痛苦的時刻,他蜷縮成一團,痛不欲生,簡直是要發狂。
他身爲執法隊長,一向坐坐辦公室,或者帶幾個手下在學院裡巡,這次是礙於印天雄的要求,不得不離開學院,前往白霜城調查,解救印天命。
怎麼也沒想到,驛站還沒進,對方就襲擊了車隊,而且如此兇殘狡詐,沒有正面交手過一次,硬生生殺掉這麼多人!
眼下,右腿被炸斷,無法催動爆氣步了,丹田又被破壞,徹底變成廢人,高漠怎麼能接受這樣的現實,這種悲慘可以發生在任何人身上,就是不能發生在他高漠身上,不可能!不可能……
高漠要瘋了,但有一個問題,他就算死也無法放下,“你是誰!你究竟是什麼人?”
石鐵緩緩揭下面具,高漠一看,更是要瘋,“石鐵?不可能!怎麼是你?!”
“是我。”
石鐵說着,隨意地往高漠完好的左腿射了一箭,高漠登時比剛纔更像蚯蚓,狂嚎狂扭。
刷!
石鐵再往高漠肩頭射了一箭,不用說,他故意避開要害,目的就是要讓高漠嚐到更多痛苦。
“石鐵!你……啊!啊!”
高漠本能地舉手抵擋,但石鐵一箭射穿了他的手掌,他痛得把手縮了回去,石鐵又往他左腿射箭,開了一個又一個洞。
現在,可以讓高漠慢慢品味痛苦了。
石鐵道:“高隊長,你感覺怎樣?舒不舒服?”
“哼!石鐵,你別得意!”高漠吼了起來,“今天你殺了我,來日你也不得好死!”
石鐵笑了,“我來日怎樣,你是看不到,也無法確定,但我可以確定,你今天會死得很慘。”
高漠聽了更怒,臉上青筋凸起,但他心裡仍有疑惑,“你就是攻打印家的人?你什麼時候有這樣的能耐?”
“我的能耐?”石鐵一腳踏在高漠胸膛上,說:“你哥哥高離,你母親閻素嵐都是我殺的,你說我是什麼能耐?”
“你……”
高漠這下更是震驚,石鐵彎下腰去,手指覆上罡氣,連耳具一起,將高漠的耳朵血淋淋地扯了下來。
身體各處的劇痛使得高漠面容扭曲,但他只顧狂吼,“不可能,你辦不到的!”
“辦不到?把你其他的家屬都報上來吧,我會讓你們一家人在地下團聚。”
石鐵收起耳具,丟掉耳朵,又隨意地射了高漠兩箭。
石鐵從高漠身上感到的惡意之強烈,那是超過了以往任何一個對手。
最大的憤怒來自無能爲力。
石鐵也曾經有過那種憤怒,他只不過想讓武聖朱魁鬥看到他的才華,結果卻被執法隊捉拿,連耳具都沒收了。
當時,他只是一個初級弟子,面對執法隊的蠻橫,他也無能爲力,只有默默忍受。
高漠這個執法隊長,不僅對他極之輕蔑,還動動嘴就想要他的命,當他是可以隨便踩死的小蟲子。
現在,雙方的位置倒過來了。
不是在規矩森嚴的學院,是在無人的荒野!
沒有不可違抗的勢力,所有爪牙都拔掉了!
曾經那最大的不平等,這一刻完全顛倒,衆弟子眼中強大無比,地位尊貴的執法隊長也被他踩在了腳下。
他也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審視高漠的臉,那整天板着的一張臉扭曲了,但眉、眼、鼻、口……五官仍然令人作嘔。因爲這人是嚴肅和蠻橫的綜合體,嚴肅到極點,也蠻橫到極點,自以爲代表學院法規,肆意決定他人的命運,像這樣的強權人物,石鐵最爲厭惡。
石鐵不想再見到高漠這張噁心的臉,他走開了。
“你……你不殺我嗎?”
高漠知道這不太可能,但他還是要問一問。
石鐵道:“別急,該有的會有的。”
說着,石鐵輕輕一揮手,一顆燃爆彈落到高漠身邊。
轟!
大火驟起,高漠半身着火,燒得他連連翻滾。
石鐵卻又端起鶴舞連弩,專射高漠的兩條腿,噗噗!噗噗!高漠淒厲地嚎叫,雙腿血流如注,快被射爛了。
石鐵故意不將燃爆彈直接扔在高漠身上,這樣可以燒更久。
“啊!啊!啊……”
高漠越嚎越大聲,都變調了,石鐵又丟了一顆燃爆彈,一不小心,丟得比較近,這下高漠徹底遭到焚燒,一會兒後就被活活燒死,散發着濃重的臭味。
石鐵最後再丟一顆燃爆彈,確保將高漠燒成骨灰,如此一來,高漠就完完全全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大敵已除!
石鐵雖然面無表情,心裡仍感到快慰。
另一邊,顧琴四處收集耳具,跑來跑去。因爲石鐵吩咐過,她在拽耳具之前都會先用翻海棍捅一捅,看看對方是不是死了,此時進了車廂裡,她還是老樣子,捅一捅再說。
死人捅了會很自然地攤開,但裝死的曹布就不一樣了,顧琴一棍子往他臉上捅去,他眉頭一皺,鼻翼一擡,露了馬腳。
“啊!”
顧琴一驚之下,直接掄起砸落,咚!曹布的腦袋雖然沒被砸爛,但他也七竅流血,氣絕身亡了。
見對方似乎沒氣了,顧琴又小心翼翼地用翻海棍捅了捅,感覺沒問題,於是扯下耳具。
可悲的曹布,最後還是沒能活着回去。
“還沒好嗎?”
石鐵開着黃金戰車過來了,顧琴連忙迴應,“好了好了,馬上好了!”
顧琴加快速度收集耳具,這時車門已經爲她打開,她匆匆忙忙坐了進去。
石鐵驅動黃金戰車,朝着白霜城的相反方向離開。
不需要回白霜城,不需要交代什麼,以後那裡會發生什麼事,那都與他無關了。
至少,就目前來說,城裡的平民們都很開心。
另一邊,在一處樹林裡,雙喜兄弟掛在樹杈上休息。
“阿全!我們還回不回學院啊?”
張延喜摘了一片樹葉,送進嘴裡嚼。
張全喜道:“回學院?你不如回孃胎!阿弟,我們乾脆離開南蒼省。”
張延喜搖搖頭,“阿全,你一點都不乾脆!我們乾脆離開蒼嵐國。”
“你想去哪?”
“我想看海。”
“好,走!”
“走。”
雙喜兄弟躍下大樹,齊齊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