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開始蔓延。
石鐵一刀刺中白老大,順勢再擰!覆上罡氣的雙子刀銳利無比,幾乎沒有阻力,好像刀攪豆腐。刀鋒一抽,白老大的胸口下方頓時多了一個窟窿,拿什麼堵都止不住血。
因爲冥氣大爆發,白老大和兩個護衛的神智都到了崩潰邊緣。石鐵快步繞到他們身後,雙子刀一分爲二,成爲雙刀,他一手一把,都覆上了金色的罡氣,立刻狂砍起來!不到兩息時間,三人被斬了十一刀,全部死亡。
三人的幽冥能量都被石鐵吸收!不用說,兩個護衛也是對石鐵心懷惡意,準備要殺他的。
白老大爲了替他的兒子報仇,召集了幾名外來的武者秘密行動,原本就存了滅口的心思,連靈晶都省了,可謂一毛不拔。
可惜,他遇到了石鐵這樣的狠角色。
“住手!住手啊!”
宋展看到白老大被砍到沒氣了,他眼淚奪眶而出,雖然雙腿廢了,站不起來,但他的頭挺得高高的。
他想娶白小月,他想當龍牙幫的幫主……
但是這一切要幻滅了。
石鐵手一擡,連射三道罡氣箭,射得宋展面目全非,貫腦而死。
效率第一。
元力丹到頭來原來只是空頭承諾,饒是一向冷靜的石鐵也動了怒氣,不過,他發怒也是一樣面無表情,只不過殺起人來會更狠。
他接連地扯下三人的耳具,兩塊大盾牌也收進自己的耳具裡,接着向宋展的屍體走去。
這時門口又有幫衆竄入,石鐵舉起鶴舞連弩,毫不客氣地暴射罡氣箭!鶴舞連弩本來就有連發的功能,石鐵吸收了幽冥能量,元氣爆滿到用不完,罡氣箭宛如箭雨一樣狂射過去,將衝在前面的兩人穿成馬蜂窩,透體之後,還傷到了後面的人!一陣鬼哭神嚎中,幫衆紛紛退卻。
火力太猛了,加上剛纔第一波衝鋒的人都中了鬼火,一時無人敢再進來。
石鐵將雙子刀併成一把插在地上,不但扯走宋展的耳具,還將他的外衣撕開。
之前是什麼彈開了罡氣箭?他一看就明白了,柔鍊甲!如此實用的防具,他怎麼會不要,立刻剝了下來。他沒穿戰鬥服,而武者服很容易解開,兩三下就把柔鍊甲穿到身上,再以武者服遮蓋。
接着,他又取出剛剛獲得的大盾牌。
大盾牌後面有一個腕套和一個握環,握環方便手持,而腕套則能使盾牌固定在手臂上。
石鐵將鶴舞連弩換至右手腕,手裡握着雙子刀,左手腕則裝上了大盾牌!加上內穿的柔鍊甲,他已是全副武裝。
大屋外面有人吼着,“等他出來,齊齊攻擊,原地擊殺!”
石鐵聽了沒有感覺,他要做的事,是大開殺戒。
他走到大門內側,憑着感應,將一團鬼火丟向屋外惡意最濃的地方,接着,舉起大盾牌,一口氣衝了出去!
得到元氣灌注,長方形的大盾牌呈現金色,其邊緣變得銳利,而且盾身也得到了加固,幫衆雜亂的罡氣轟擊過來,只是令石鐵的手臂受到震盪。
石鐵回敬的是猛烈的罡氣箭!這些人是白老大原先交代好,一收到暗號,馬上要殺石鐵的,因此,石鐵此時毫無保留,元氣全力灌注,鶴嘴一刻不停射出罡氣箭,幾乎沒有間隔,狂暴到了極點,一照面就殺了三人!更多人或者重傷倒地,或者慌忙退卻。
石鐵處於元氣暴漲狀態,他連一粒丹藥都不用吃,也沒有任何丹藥能比得上這種效果!他右手不斷揮動,罡氣箭一圈又一圈地散射,也用不到雙子刀了,他此時根本無人能近,已經和屠殺差不多了。
石鐵一個人血洗龍牙幫!
龍牙幫的這個院子佔地不小,前面有庭園假山,水池石橋,後院也有精緻小樓,住的是白老大的女兒白小月。
此時一個幫衆跌跌撞撞地跑到小樓前面,扯着嗓子,撕心裂肺地喊:“不好啦!龍牙幫被人血洗,白老大生死未卜,小姐,你快逃啊!”
“什麼?!”
白小月推開門扉,現身二樓迴廊。好一個冰雪美人!她柳眉彎彎,正如月牙,一雙清澈眸子明亮動人,瑤鼻秀挺,嬌脣晶瑩,白皙的臉蛋粉雕玉琢,眉間更點了一粒硃砂,優美而雅緻。一身潔白衣裙爲她增添了幾分脫俗氣息,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然而仍比不上她肌膚的嫩白無暇,纖纖柔荑僅是搭在欄杆上,已經風情萬種,令人望之恍惚。
黑土鎮這樣的小地方居然有如此傾城容顏的美人,難怪宋展對她癡迷。
白小月也是一名武者,沒有尋常女子的嬌氣,聽到這晴天霹靂般的消息,當即從小樓上一躍而下。
“小姐,你去哪?不能去前院啊,那裡太危險了,小姐,小姐!”
不顧幫衆的勸阻,白小月心急如焚,疾奔而去,她要看看父親有沒出事。
她趕到前院,徹底驚呆了,只見院裡的屋子破破爛爛,千瘡百孔,空地上躺滿了幫衆的屍體,池水都被染紅,一個蒙面男子正在收集衆人的耳具,那種從容不迫,好像農民在撿麥穗。
目睹此情此景,白小月出離憤怒,“你是誰?我父親呢?”
“你是白老大的女兒?”石鐵冷冷說道:“如你所見,這裡已經沒有活口,你父親死得比他們還早。”
說着,他舉起鶴舞連弩,對準了白小月。
白小月這纔回過神,明白眼前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兇徒。但她也沒有害怕,而是昂然面對,正色質問,“是誰派你來滅我們龍牙幫的?我白小月不願死得不明不白,還請告知!”
石鐵道:“並沒有人派,是我自己要滅你們幫,要怪就怪你父親背信棄義,以空頭承諾誘人辦事,還試圖滅口。”
“什麼?這……”白小月臉色一變,俏麗的面容閃過一絲迷茫,但又迅速下定了決心,道:“原來如此,我們龍牙幫遭此大難,看來是怨不得人。既然這樣,我也不想枉死!我願自割一耳,代表父親向你賠罪,還請饒了小女子一命。”
在蒼嵐國,自割耳朵是頂級的賠罪方式,因爲武者都要戴耳具,而耳朵只有兩隻,割掉一隻,腦袋一邊光禿禿的會很難看。別人看到了,立刻知道你曾經低聲下氣地向人賠罪,瞧不起你也很正常。
若賠罪兩次,沒有耳朵可以戴,那耳具就只能用項鍊串着,戴在脖子上了。
也正是因爲有這樣的習俗,被人割耳朵會被視爲奇恥大辱。石鐵先前切掉吳林一隻耳朵,正是給了他最大的屈辱。
白小月美貌動人,居然甘心割耳賠罪,可見她內心之堅強。
石鐵咳嗽兩聲,說:“我要耳朵何用?把你的耳具拿來,走吧。”
“多謝。”
白小月毫不猶豫地摘下耳具,丟給石鐵,接着快步離去。
但這時候,石鐵感到了深深的惡意,他也是毫不猶豫,立刻轉身射出罡氣箭!金色的罡氣箭刺入白小月的後腦,從她左眼窩穿透而出,嬌豔的容顏被瞬間破壞,美若翩翩仙子也倒了下去,與其他死屍無異。
石鐵不管白小月在離去後是要籌劃什麼復仇大計,不管她想做什麼事,他只要感到惡意,只要條件允許,絕對殺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