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院裡,閒人們議論紛紛,“石鐵現在應該已經死了吧?”“他也許還在苦苦掙扎。”“掙扎個屁!我們這邊比賽的,除了他全是中階武士,玄雷學院那邊肯定也會出動中階武士,隨便一個暴擊就瞬殺他了,不用掙扎的。”“中階武士?哼,我剛打聽過了,那四位師兄可都是精英弟子。”“什麼?精英弟子?那石鐵早死了吧。”“涼透了。”
雖然石鐵之前幾乎把整個初階部都得罪了,但他平時不去上課,沒有和人發生摩擦,在野外和他衝突過的人也都被殺了,加上兩場出盡風頭的決鬥,現在沒有多少人仇視他,對他就這麼死於非命還挺惋惜的。
當然,狂野家族的人除外,他們衷心祝願石鐵被人殺死,死得越慘越好。
在鐵壁谷的起點處,兩個學院的長老也在閒聊,“差不多了吧。”“兩邊的精英弟子也許會切磋一下,但結果是顯而易見的。”“四對五,打什麼呢?”“等藍光升起來就結束了。”
紫星學院的長老們心知肚明,玄雷學院這麼多人大老遠跑來,當然不是爲了打一場公平的比賽,紫星學院這邊等於是白白奉上十枚上品靈晶,而且付給玄雷學院的車馬費還沒算進去。
這場比賽的主要看點是石鐵的腦袋如何被人拎回來,別的都不重要。
玄雷學院的一個大長老笑着對趙北侯說道:“希望湘晴小姐這次能玩得盡興。”
“晴兒回來的時候,一定會添油加醋,跟我說許多話。”
提到孫女,趙北侯的面容特別慈祥,眼神都變溫和了。
他並不知道他可愛的孫女已經被人撕成兩半,像垃圾一樣和其他屍體一起堆放。
趙北侯永遠見不到他孫女了。
這個時候,石鐵盤坐在石頭山上,一枚又一枚地清耳具。
他非常從容,因爲他知道,只要發光法陣沒有亮起來,比賽就還在繼續,不會有人來這裡。
馮照星不希望玄雷學院的人看到他們四個精英弟子虐殺一名初階武士,結果卻是爲石鐵創造了最理想的獵殺環境。
這一次,石鐵殺了足足九個精英弟子,創造了驚人的戰績,這其中馮照星功勞不小。
準確點說,馮照星只是組織了比賽,聶盛和高漠纔是策劃者,功勞要歸他們二人。
除了趙湘晴的那些東西,他又多了七千多枚靈晶,六百多粒冷凝丹,三十瓶碧冰飲,四十多粒回生丹……
最重要的是功法!
精英弟子才能學的狂風步和爆氣步,這兩門秘籍終於落到石鐵手裡。
此外還有金系武技,“空前絕後一體斬”!
這門武技很獨特,能運出一圈罡氣,繞着身體上下運動,好像一個金環。若猛烈催動,金環立刻變大數倍,擴展開來,相當於以自身爲圓心,斬出一個巨大的圓。
在被圍攻,尤其是衆人逼近的情況下,施展空前絕後一體斬,那當然是殺人如割草。
鐵壁谷此行收穫巨大,石鐵感覺甚是滿意。他繼續坐着翻閱秘籍,等到身上的紅煙熄滅了,他才站了起來。
該走了。
石鐵把除了他外的參賽者全部殺光,他當然可以摔碎玄雷學院的人持有的紅色水晶球,讓發光法陣發出紅光,讓紫星學院贏得這場比賽。
但他不會那麼做。
這場所謂的比賽是爲他而設的殺局,就算他代表學院贏了,馮照星也很有可能不把上品靈晶給他,以各種理由截留,代爲保管什麼的。他已經得到了五枚上品靈晶和大量寶物,無謂領什麼獎。
而且,就他一個人回去,那根本解釋不通,趙北侯還要衝他發瘋,等於是自討苦吃。
石鐵在伏擊之前早想好了,殺了那兩撥人,他就直接回學院!別人問,他就說自己是逃回去的,他從來不怕被人罵臉皮厚。
石鐵運起疾走法陣,以豹形步狂奔,他沿來時的方向繼續深入,遠離谷口,準備攀上峭壁走人。
一路上,他當然又驚動了不少潛伏在地下的土行蛛,但他奔跑的速度實在太快,這種魔物對他來說構不成威脅。
如此一口氣猛衝,元氣的消耗自然很快,還好,他還有一顆元氣珠,化開之後,元氣再度全滿。
石鐵衝上峭壁,豹形步用以爬山真是太適合了,他身姿矯健無比,哪怕垂直的峭壁都如履平地,輕鬆攀爬,速度還一點不慢。
沒過多久,他翻過了峭壁,下山去了。
谷口起點處的那些長老們開始有些不耐煩,“都半個時辰了,怎麼還沒見到法陣發光?”“過了這麼久,應該回來了的。”“他們也太能磨蹭了吧。”
也有些長老在猜測,“難道我們學院的精英弟子不甘認輸,一直堅守在法陣那裡?”“看來真是在打持久戰。”“不愧是精英弟子,天生有股不服輸的韌勁。”“那是當然,精英弟子就是學院的未來,希望都寄託在他們身上了。”“姜固,許墨,田慎,宮世傑,四個人都是好樣的。”“就算敗,他們也是雖敗猶榮,回到學院裡後,一定要嘉獎他們。”
紫星學院這邊的長老議論紛紛,對四個精英弟子多有讚許,那邊,玄雷學院的長老們則臉色不太好,“拖得有點久吧。”“紫星學院的弟子居然不識相?”“一幫自討苦吃的蠢才。”
趙北侯稍微有點急,畢竟他也不知道孫女現在怎樣了,不過,他臉上仍然十分淡定,“再等一會,沒有問題的。”
沒人知道石鐵在這場比賽中幹了膽大包天的事,而且他現在還撇下所有人,毫無交代地獨自回學院,讓兩院的高層人物矇在鼓裡傻傻地等,大膽程度五顆星。
這是他對這場比賽最大的蔑視。
不用乘什麼馬車,石鐵直接以疾走法陣回去,反正鐵壁谷也離學院不遠。
在學院裡,閒人們還在閒聊,“鐵壁谷的比賽應該結束了吧。”“石鐵就這麼死了,其實還有點可悲。”“上面有人想讓他死,他能不死嗎?”“不知道他死得有多慘。”“一定死得很慘啊,他遇到那麼多精英弟子,不如自裁算了。”“無論如何,他也算是風光過了。”
中階部的師兄們也有些惋惜,“金系小子沒命了吧。”“以後見不到金系小子和人決鬥了。”“聽說他上一場是出手就腰斬了對手,可惜啊,沒有提前宣傳,錯過了,沒得看。”“姜固,許墨那些人……哼!金系小子要是能拼死重創其中一人,那也算是大快人心。”“你想多了,一個初階武士,再怎麼能打,也傷不了精英弟子的,更何況是四人聯手。”
正當所有人都認爲石鐵已經涼了的時候,正在房間裡彷徨的顧琴忽然感應到了,“是夫君!夫君回到學院裡了!”
一瞬間,顧琴雙眼滑下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