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削一樣的峭壁構成了整個鐵壁谷,在這樣的地方舉辦比賽,封鎖的意味非常強。
當然,對於武者來說,爬上峭壁也能做到,但要是在被人追殺的情況下?那就命懸一線了。
石鐵完全可以確認這就是爲他設下的殺局,他靜靜觀察,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馬車直接駛進谷中,玄雷學院的人先到,執法隊和守衛團的人也已經在這裡。
大長老們下了馬車,首先和玄雷學院那邊的大長老寒暄起來。
雖然兩個學院的弟子互相敵視,但學院是學院,不可能公開敵對,因此兩邊的長老見了面,都好像老朋友一樣,不斷親切握手。
外事殿一個叫洪昇的執事長老帶着石鐵他們,與玄雷學院的弟子打招呼。
石鐵看到,玄雷學院的弟子全部戴黃銅耳具,同樣有着金色的學院標誌。五人全是精英弟子!
玄雷學院的弟子首先自報家門。
這五人中,有一個特別高大,剃了光頭,叫霍頌;一個面如冠玉,十分英俊,叫姬銘;皮膚較黑,長髮雜亂的是唐湖;長臉,小眼睛,面相陰狠的是敖市;唯一的女弟子,小臉圓圓,甚是可愛,叫趙湘晴。
武道世界十分殘酷,脫離了學院,隨時可能捲入生死廝殺,而女性不像男性那樣天生好鬥,因此,女弟子的數量要比男弟子少很多,境界越高,人數的差距越大。
這個趙湘晴居然能晉升中階武士,當上精英弟子,非常不簡單。
紫星學院這邊的弟子也報了名字,接着,兩邊的執事長老讓弟子們自由交流。
這下可好了,玄雷學院五個人幾乎都望向了石鐵。
霍頌首先笑出來,“青銅耳具?這位戴青銅耳具的高手是你們紫星學院的秘密武器嗎?”
“呼呼……”敖市目光閃爍,好像毒蛇盯着獵物,頻頻吐出舌頭,“這小子應該有特別的本事,交給我吧,我會在他身上好好挖掘一番,看他是哪一點比較強,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趙湘晴卻是不屑地說道:“這人就是紫星學院送給我們殺的一個小卒,雜碎一樣的角色,我要了。敖市,你別和我搶,這個人,我殺定了。”
“這樣?”敖市露出怪笑,“趙小姐想殺,我就幫忙打個下手吧,包管最後一擊是趙小姐的,我只把他弄到逃不了。”
“敖市,你別來煞風景,湘晴有我陪同。”姬銘漫不經心地道:“至於那小子,我會將他雙腿切斷,接着完全交給湘晴處理,輪不到你來。”
黑皮膚的唐湖冷哼一聲,說:“這點小事也要搶着幹?隨便你們了,我來守護小晴就好。”
“嗯?唐湖,你以爲你不煞風景嗎?你向來是最煞風景的那個人。”“哼!你白淨臉皮就好看了嗎?我看你根本不像男人。”
兩人爲了趙湘晴爭風吃醋,這也罷了,但這夥人看待石鐵,好像幾個獵人商量着誰來殺他這一隻野兔,根本沒有放在眼裡。
石鐵靜靜不做聲,他至少確定了一件事,他擁有冰漿的事沒有傳到玄雷學院那邊。這些人不曾聽過他的名字,不關心他姓甚名誰,沒有提到冰漿。
這也在情理之中。
紫星學院這邊四個精英弟子,足夠弄死他了,若玄雷學院的弟子也知道他有冰漿,兩邊一起爭奪,打起來會很慘烈。
單是戴青銅耳具還參加精英弟子的比賽,石鐵就隨時會被玄雷學院的人幹掉,不然就是被自己人幹掉,在馮照星看來,這是十拿九穩的事。
紫星學院這邊,許墨忽然嘀咕起來,“趙湘晴,趙……我似乎聽說過這個名字,難道她是趙北侯的孫女?”
姜固眼神一凝,“玄雷學院執法隊長趙北侯?應該不會吧。”
宮世傑故作輕鬆,“管他趙誰誰,那小美女長得真是水靈,我想和她化敵爲友,化友爲……嘿嘿。”
他說話聲音不大,但趙湘晴聽到了,正冷笑一聲,想要發作,玄雷學院的執法隊長走了過來,是一個梳大背頭,花白長髮過肩,臉型方方正正的老者,魚尾紋很深,留着一字形的濃須,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質。
在趙湘晴面前,老者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晴兒,你和紫星學院的小子們打過招呼了?”
“我哪裡用得着和他們打招呼!”趙湘晴十分不屑,“爺爺,我已經決定要殺其中兩個人,至於其他三個會不會也被我殺掉,那就不知道了。”
“真是趙北侯……”
許墨等人一時呼吸都困難起來,同爲執法隊長,趙北侯資歷更老,兇名比高漠更顯赫,要是得罪了趙北侯,那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趙北侯聽了仍然滿懷慈愛,彷彿孫女又變回一個羊角辮女孩,和小夥伴們天真無邪地玩遊戲,不過,身爲長輩還是要關懷一下,“小晴啊,這次比賽,你要與自家學院的人在一起,注意安全。”
說着,他望向霍頌他們,眼神說變就變,凌厲異常,唐湖連忙搶先說道:“我誓死保護趙小姐。”
姬銘肅然道:“我不會讓趙小姐的頭髮斷了一根。”
敖市都不敢嘿嘿笑了,他也嚴肅起來,道:“我一定保護趙小姐。”
最後是霍頌,他本來很討厭說違心的話,但在趙北侯面前,他無可奈何,說:“我也會保護趙小姐。”
“好,我相信你們會做到。”趙北侯很滿意地點頭,趙湘晴卻撅着小嘴,說:“爺爺,我纔不要讓這麼多人圍着我呢,汗臭味都飄過來了。”
唐湖聽了一怔,嗅了嗅自己腋下。
紫星學院這邊,姜固給其他人使了個眼色,除了石鐵外,四個中階武士走到一邊。
“這是什麼狗屁比賽?”姜固臉色難看,“居然連趙北侯的孫女也參加,我們不如直接認輸算了。”
“就是。”許墨搖搖頭,道:“別說殺,根本不能攻擊趙湘晴,她卻不會對我們絲毫客氣,這樣實在太被動。”
田慎不知道趙北侯的厲害,很是疑惑,“那姓趙的就算是執法隊長,也是玄雷學院的,關我們什麼事?”
“什麼事,你要是犯到他的事,你就知道了。”“不要得罪趙北侯,這是我的忠告。”
姜固和許墨一人一句,宮世傑也無奈地說道:“現在連比賽是什麼內容都不知道,我們已經準備要輸了,那可以做的事不就只有一件嗎?”
宮世傑這一說,其他三人頓時會意,齊齊望向石鐵。
石鐵卻好像沒有感受到師兄們的目光,他只靜靜地看着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