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鐵和顧琴就要往地洞那邊走去,忽然,一隻駝雞從遠處衝了過來。
駝雞是黃沙谷特有的魔物,見到人就會衝過去啄,攻擊性非常強。
顧琴驚呼,“夫君,那魔物跑得好快!”
石鐵道:“由你解決。”
“啊?好!”
顧琴慌忙取出翻海棍,但她忽然又想到用翻海棍還得凝聚一下罡氣,而那隻巨大的雞瞬息間就要衝到眼前了,她慌忙將翻海棍換成怒浪刀,差點拿不住,好險沒掉到地上。
這時,駝雞距離她已經不到兩丈,脖子伸長一下就能啄到她,她忽然一聲嬌喝,揮着怒浪刀亂劈了三下,咚!咚!咚!灰色的罡氣刀浪打中駝雞,居然把這頭比人還高的巨大魔物打得連連後退,接着轟然倒向一邊,彎彎的喙流出了血,死了。
“哇……”
顧琴愣住了,她沒想到這把武具竟然這麼厲害。
其實怒浪刀並不厲害,厲害的是她經過石鐵洗煉的元氣。
石鐵此時也改變了主意,暫時不去那個地洞。那下面必然很危險,他準備好了,顧琴還沒有,她太菜了,名副其實的菜鳥,這樣不行。
他還要再訓練一下她,從戰鬥本能方面訓練。
他取出了藏劍神鞘,注入元氣,啵!劍柄帶着一道罡氣彈射而出,扎入了駝雞的脖子,手只一揮,覆上罡氣的劍柄橫掃而過,將駝雞從脖子到腹部剖開,血和內臟登時流了一地,染紅了黃土。
石鐵神識一動,劍柄猛然回收,啪的一聲插入劍鞘。
這件武具實在是方便,順手。
石鐵道:“顧琴,你去和駝雞站在一起。”
“啊?這血腥味很重的,夫君。”
顧琴有點不樂意,但還是走過去了。她忽然想到了什麼,“這樣不會把那些蟲子吸引過來吧?”
“就是要把蟲子吸引來。”石鐵淡淡地道:“等會應該會有許多蟲子鑽出來,我要你把它們全殺了。”
“這……”
顧琴懵了,她見過狗毛那些人被可怕的蟲子撲到身上啃咬,拖進地底,慘叫聲淒厲無比,不知道有多痛苦。
石鐵居然要以駝雞的血,引蟲子過來讓她殺,那可是穿地甲蟲,黃沙谷最危險的魔物,她能辦到嗎?
聞着濃重的血腥味,看着黃土地面一大片變了色,顧琴六神無主,“夫君,我……”
“你可以的!”石鐵改用感應傳音,直接在她的識海里說話,“穿地甲蟲只是低等魔物,你不願面對,只是因爲它們長得醜惡,但,武者比魔物還要醜惡百倍!你要是連幾隻蟲子都殺不了,那就一個人回學院吧。”
“不!夫君,我不想離開你。”
顧琴急了,她最怕和石鐵分開,回到孤零零的時候。
“那你就沉下心來!”石鐵道:“戰鬥中容不得半點慌亂,就算死到臨頭也不能慌,只有沉下心才能給自己製造機會,脫離絕境。同時,用你的眼睛觀察,用你的腦子預判!你現在站在那裡,穿地甲蟲很快會來,你要想到你腳下隨時會出現蟲子的嘴,你要怎麼站,要怎麼躲,要怎麼還擊?顧琴!拼盡你的全力吧。”
“知道了!我一定拼盡全力。”
顧琴精神一振,手握着怒浪刀戒備,很快,地面出現了道道凸起的痕跡,是穿地甲蟲游過來了。
“哈!”
顧琴不等穿地甲蟲現身,劈出一記罡氣刀浪,因爲是斜着劈向地面,立刻炸得泥土飛起兩丈高。
與泥土同時炸起的,還有綠色的汁液,大量的綠汁從地下爆了出來。
經過石鐵一再洗煉,顧琴的元氣也達到超高密度,她的罡氣刀浪因爲水系的特性,並沒有將穿地甲蟲劈開,但重擊之下,穿地甲蟲厚厚的外殼陷了下去,內臟都從嘴裡噴出來了,這些綠汁正是它的血液。
一擊得手,顧琴連忙繼續攻擊,爲了節省元氣,她一擊一道罡氣刀浪,沒有連續猛轟,這也說明她比之前冷靜多了。
咿!咿!
穿地甲蟲發出怪叫,相繼爆汁,但又一隻飛速遊竄到了顧琴腳下,猛然探出!那長長的觸鬚,血盆大口都異常駭人,顧琴也被嚇了一跳,她真跳起來了,不過順手又劈了一記罡氣刀浪下去。
噗的一聲,這隻剛冒頭的穿地甲蟲又被轟進土裡,而且一樣爆出了綠汁。
這下顧琴是越殺越有信心,她發現自己原來很強大,什麼魔物都是隔空一刀就劈死了。而且,怒浪刀實在太好用了!不必運轉武技法門,只要注入元氣,澎湃的刀罡就揮了出去,都不用動腦子的。
“喝!”“哈!”
顧琴跳來跳去,不斷揮刀,殺了不少穿地甲蟲,弄得滿地都是綠汁,她身上也被濺了一些。
到後來,她對這些蟲子徹底沒了恐懼,一刀在手,劈死所有。
只是,她元氣有限,抽空還要吞丹藥。
石鐵傳音道:“可以了,回來吧。”
“是!”
顧琴奮力躍開了,穿地甲蟲並不記仇,有一頭巨大的駝雞屍體躺在那裡,它們只管撲上去啃咬,不理會躍走的顧琴。
顧琴走到石鐵面前,臉上泛着潮紅,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剛纔殺得太激烈,從聲音裡能聽出她的喜悅,“夫君,我辦到了,我也能殺蟲子,沒什麼好怕的。”
石鐵道:“蟲子雖然醜惡,畢竟蠢笨了些,與狡詐的武者不能相比。你這次做得不錯,走吧。”
石鐵牽着顧琴的手,一邊走,一邊傳了元氣給她,顧琴感覺自然是十分暖心。
兩人走向石堆中央的地洞,進洞是個斜坡,斜坡不是鬆軟的黃泥,而是很堅硬的材質,呈灰白色,表面滿是疙瘩。
包括地洞也是,整個澆灌了這種不知名的材料,從頂上到地上都是灰白色的,牆壁還嵌了許多熒光石,雖然不可能亮堂堂,但也不用舉火摺子照路。
這是很必要的,黃沙谷地質鬆軟,挖地洞很容易坍塌,更不用說還有許多穿地甲蟲鑽來鑽去。
這裡地面硬化,穿地甲蟲鑽不出來,很安全。
“喂!你們是第一次來蟲王洞吧?過來。”
洞口旁邊似乎也和驛站那邊一樣,有一個營地,到處堆放着雜物,一些人散漫地或坐或躺。最顯眼的,是鐵籠子,許多四方形的鐵籠疊在一起,裡面關的都是捆綁好的穿地甲蟲,連扭動都沒有,躺得老老實實。
喝住石鐵和顧琴的,是一個不修邊幅,滿臉鬍子的壯漢。
回想起在驛站營地那裡的遭遇,顧琴不禁有些怕怕,但石鐵走了過去,她也只好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