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默言。
欲箋心事無人知,獨倚斜欄,默默無言。
身高175,體型偏瘦,留着短髮毛刺,人不算帥,這就是他。當然,用默言的話,鄙人向來不靠臉吃飯。
冗於鎖務,諸事煩心,操的人,蛋的生,操蛋的人生。
今天更操蛋,白天公司被領導罵,晚上又他媽失戀了。被同一個妹紙甩了兩次,第一次她甩了默言,後來主動找了回來。今晚她第二次甩了默言,操蛋的是,分手時刻,沒有絲毫傷心留戀,她竟然給默言回憶起了她跟她前男友的幸福時刻,還當着默言的面爲她前男友哭了。
這次第,怎一個操字了得?
胸大的見過很多,無腦的也確實不少。
於是,請君聽我《操蛋歌》。
明日復明日,操蛋何其多。我生待明日,萬事操蛋多。
世人若被操蛋累,春去秋來老將至。朝看水東流,暮看操蛋墜。
百年操蛋能幾何?請君聽我操蛋歌。
分手的那一刻,整個世界都空了。工作不順,愛情不美,該怎樣訴說深深的淒涼?
今晚本該圓月當空,偏遇黑雲遮月,風聲似孤魂呼嘯,滴落淅淅瀝瀝的雨。好冷,從皮膚冷到骨頭,從骨頭冷到心裡。默言想起徐志摩的詩:
傻氣的人喜歡給心,或許會被人騙,卻未必能得到別人的。聰明的人喜歡猜心,也許猜對了別人的心,卻也失去了自己的。
是的,我恨她!
她叫芊尋,父親開公司,有錢人家的大小姐,現在默言覺得她應該叫欠揍。
“別再跟着我!”用力推開雨傘,還有爲默言撐傘的女孩。
女孩叫天晴,身形微胖不高,一頭不潮流的短髮,一身不搭配的衣服。冷冷的雨夜,費力地擡起腳爲默言撐傘。不知是否因爲她喜歡默言,但默言不喜歡她。
“你難受,我也難受。”天晴紅着臉,她不善言辭。
“芊尋忘不了她前男友,拿我當備胎。不用了,一腳把我踹開。我不想成爲她那種人,雖然我不喜歡你,但我不想也把你當成替代品。而且像我這種充滿負能量的男生,不值得你喜歡。”
默言走出雨傘,任由冷雨順着臉頰打溼衣衫。好冷,冷得思緒混亂,不能自制。漸行漸遠,恍惚間,默言似乎聽到了身後女孩的哭泣。
“擦淚,默總,您又沒帶傘?”
默言看不到自己此刻被冷雨淋成的樣子,應該很狼狽吧。室友急忙遞來一條幹毛巾。他身形偏胖,個子又不高,於是,他給自己起了個外號叫樹墩。
樹墩是忠實的“鬥地主粉”,每天玩上幾把鬥地主是他的必修課。
“怎麼了,這是?愁眉苦臉的。”
“不愁眉苦臉?有值得開心的嗎?”
“當然有。生活從不缺少開心,只是缺少發現開心的眼睛。”樹墩重新叫了把牌,轉頭看向默言:“又失戀了?”
“看來是。”見默言不語,樹墩聳聳肩接道:“早告訴過你,愛情走到最後叫幸福,走不到最後,投入多的那個便是受害者。分了,說明她不是你的菜,你雖然臉黑了點,顏值還過得去,再找一個。那誰說得好啊,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來,一起鬥幾把地主,妥妥治癒你的不開森!”
“鬥地主?”默言一聲冷笑:“看看你的牌,少四缺五,斷七沒九,一盤散沙,怎麼鬥贏地主?”
“默言,要我說,你啥都好,就是負能量太多,動不動怨天尤人。當初你要是多一些陽光,少一些急躁,也不會落到現在這般結局。”
“你丫的懂個屁!”默言把桌上的罐裝啤酒全部裝進袋子,摔門而出。
“爲什麼只看到單牌?不是還有三個A,四個2,一對王嗎?”樹墩搖搖頭,許久,一聲長嘆。
“我要酩酊大醉,我要借酒消愁。”默言拆開一罐啤酒,混着冷雨,一飲而盡:“生活他媽就是個騙子,我要忘了她,徹底地忘了她......”
月黑風高的雨夜,沒有燈光,漫無目的,默言覺得自己像個被拋棄的孤兒。他想起樹墩寫的詩集:
今世一窮徒,半卷殘詞半卷書。
一遍一遍唸叨着,視線越來越模糊。
你以爲付出就會有回報,屁,整個他媽就一笑話!
是的,默言終於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