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飄搖,濃重的煙霧瀰漫在幽冷的海水上方,不時有着道道水花拍打在礁石上,海鷗發出陣陣淒厲的叫聲,拍打着翅膀飛雜這片死寂的海域。
一聲輕微的滑動聲,一葉扁舟破浪而來,濺起道道水花。
一名藍衣青年手握船槳,皺着眉頭眺望遠處,小舟的舟艙內,一名紅衣少婦懷抱一名嬰兒,右手則牽着一名兩歲大小的孩童,正緊張地看着這藍衣青年的背影。
那藍衣青年左手負背,右手則不疾不緩地滑動着船槳,奇怪的是,就是這不快不慢的滑動速度,卻讓整支小船好似利箭一般快捷。
就在這支小舟駛入這片海域沒有多久,他們來時的方向突然傳來陣陣喧鬧聲,未過片刻,一艘艘重型船隻突然從濃霧中浮現出來。
這些船隻上站着一名名手拿弓箭的盔甲士兵,最中央的那隻船隻上,赫然站着一名紅袍男子,這男子穿着一身盔甲,冷冷望着遠處的那片葉舟,嘴角露出淡淡的獰笑。
“水星行,就算你修爲超絕,能萬軍之中取敵將首級,那又如何?我令旗一下,萬箭齊發,讓你頃刻間斃命,哼,你以爲,現在還是你師傅武尊的那個時代嗎?”
那名曰程武的男子冷笑連連,注視着那片葉舟,心頭暗暗計算着雙方之間的距離,倏地說道:“令旗手,傳令四周船隻,拉起主帆,等到進入射程,立刻攻擊,無論死活!”
那令旗手應和一聲,迅速舞動令旗,朝着四周的船隻發出了命令。片刻功夫,十幾張主帆盡數升起,一時間,這些船隻的速度快了一倍不止,彷彿巨鯨般朝着那支葉舟衝去。
шωш● тт κan● ℃ O
說來奇特,此刻他們雙方距離至少有百餘丈遠,但是那藍衣青年彷彿能夠看見那令旗手傳出的命令,眼中露出冰冷之色,輕輕哼了一聲。
他隨手拋出船槳,單手一旋,一股氣勁從他體內涌出,憑空化出一張太極圖般的事物,他就勢一攬一推,整張太極圖猛地下沉膨脹,陰陽二氣流轉,頓時整隻葉舟的速度狂飆,原本雙方只有三箭之距,但此刻卻迅速增長成了六箭之距。
程武見狀一怔,恨聲道:“武尊的混沌八式?哼,那又如何?來人,上炮!”一旁的副官一驚,勸道:“程將軍,我們和東海堡有約定,不得在此處放炮的。”
“你是主將,還是我是主將?”程武臉色一沉,厲聲道,“少說廢話,此刻在海面上,水星行縱然輕功超絕也無用,倘若放跑了水星行,我朝不知多少官員會被他刺殺,這等責任,你來承擔麼?”
“是,末將知錯……”那副官微微一驚,不敢再多言,連忙命令令旗手傳令,命令各船擺好火炮,準備攻擊。
彷彿感應到那火炮的氣息,那藍衣青年驀地回過頭來,皺眉道:“火炮?哼,這幫混蛋,大概忘記了這火炮是誰發明出來的。”
那紅衣女子着急道:“星行,怎麼辦,他們可就要追過來了!”那藍衣青年淡淡笑道:“無妨,倘若有千發炮矢,我水星行倒會害怕,但此刻只有十幾發,只是無用之功。”
“水師叔,我們還是快走吧,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那名孩童突然開口說道。
這孩童看上去只有一二歲的模樣,但是眉宇間卻隱隱帶着了一絲沉穩之色,甚至還帶着一種執掌乾坤、智珠在握的氣度。
水星行聞言淡然一笑,雙手一合,氣勁流轉,帶着整支葉舟陡然加速,片刻功夫,已經遠離了那些官船,朝着遠處駛去。
“該死,讓他們跑了……”程武暗暗咬牙,驀地拔出佩刀,狠狠砍在一旁的旗柱上,恨聲道,“混帳!此賊一跑,天下再無太平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