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下面人胡思亂想的同時,孤鴻真人似乎也到了突破的關鍵時候,那飲血重生神功運轉的速度更快了。陣法周圍的血霧越聚越多,越來越濃,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大血池,血腥味濃重之極。
而那用來佈置陣法的幾具屍體,則越來越乾枯,渾身的血肉似乎都被抽乾了,只剩下了一張薄薄的皮包裹在骷髏上面,連那三具妖獸屍體也不例外,所有的精華都被吸收一空。
聚集了如此多的血霧,孤鴻真人顯然是打算殊死一搏,用數量來協助自己衝擊元嬰期的瓶頸。隨着功法的運轉,孤鴻真人臉上表情變幻不定,身體不住地顫抖着,汗水合着血霧流滿了全身,就像是一個血人一般,讓在場的修士怎麼看都覺得恐怖。
無論是真心臣服的,還是暫時被壓服的,所有人都爲孤鴻真人捏了一把汗,不是他們擔心孤鴻真人,而是他們也都是第一見到修士突破元嬰,兩千多年了,元嬰修士即將再次降臨九州大陸,這其實也是一件好事,若是別人都能突破,憑什麼自己就不能?
就在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等着孤鴻真人突破的時候,忽然,從人羣的後面傳來一陣鼓槌敲擊的聲音,咚咚咚咚的聲響,低沉而響亮,沒有絲毫的雜音,直入在場所有人的腦海深處。
這聲音出現的太突兀了,幾乎所有人都被吸引了過去,扭頭一看,只見金鼎閣的隊伍裡面走出來一個其貌不揚的年輕弟子,此人手持一個小孩玩具一般的撥浪鼓,一邊搖動一邊緩緩的向前走。
咚咚咚咚的鼓聲不斷敲響,就彷彿敲擊在每個人的心頭,體內氣血翻滾,似乎有不受控制的趨勢。大家都靜靜地看着那名年輕的金鼎閣弟子,誰都搞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也都忘記了上前阻止和質問,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那弟子走到陣法邊上。
只有青陽是個例外,看着眼前這熟悉的一幕,青陽不由得想起了十幾年前那次雍州的任務,陶家家主在最後也是用這種撥浪鼓,引動血魔蠱侵入修士體內,從而控制住了呂楓、城必旺等人,若不是當時青陽的血靈珠放在醉仙葫之中沒有中招,他們可能要全軍覆沒。
血魔蠱,莫非此人也在驅動血魔蠱?可他一個小小的築基修士,在這種高手衆多的環境中,又能翻起什麼風浪?
到了此時,玉鋤真人終於反應了過來,看着自己門派這個不起眼的弟子,喝道:“你是何人?想幹什麼?還不速速退下。”
那年輕弟子卻並沒有理會,而是微微一笑,以更快的速度搖動起手中的撥浪鼓,咚咚咚咚的鼓聲透過層層血霧傳入陣法之中,而陣法裡面孤鴻真人就像是被吹了氣一般,身體慢慢的開始膨脹。
隨着孤鴻真人身體的膨脹,周圍血霧之間消失,似乎都被孤鴻真人吸收了一般。那年輕人手中的鼓聲不斷,剛剛膨脹起來的孤鴻真人身體又開始收縮,而且越來越瘦,逐漸的就變成了一具骷髏。
剛纔孤鴻真人一出手就斬殺了蠻林真人,說明他的行動並沒有受到限制,但是這一次,眼看着陣法中心的孤鴻真人從大活人變成了骷髏,身體卻始終一動不動,就像是死了一般。
玉鋤真人終於察覺到不對了,不敢再廢話,伸手就抓向了那年輕弟子,誰知那年輕弟子早有準備,輕輕往旁邊一縱,就躲開了對方伸出來的手臂,而且手中不斷敲擊的撥浪鼓卻一點沒收到影響。
要知道,玉鋤真人可是金丹後期修士,而眼前這名金鼎閣不知名弟子看起來只是一個築基初期修士,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猶如天塹,就算玉鋤真人有些大意,也不可能會被一名築基修士躲開。
而事情就是這麼奇怪,那年輕弟子偏偏很容易就躲開了,不光是玉鋤真人,在場所有修士都是心中駭然,能如此輕鬆就躲開玉鋤真人攻擊的,起碼也是金丹後期修士,而此人卻名不見經傳,根本就沒有聽說過,也從來沒有見過,他究竟是誰?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僞裝起來隱藏在金鼎閣是何目的?
玉鋤真人不敢有絲毫怠慢,一邊出手攻擊那名年輕弟子,一邊衝着對方厲聲喝道:“你到底是誰?藏頭露尾的躲在我金鼎閣想幹什麼?你究竟對孤鴻真人做了什麼?棲雲真人、凰鳴真人,你們還愣着幹什麼?一起動手啊!”
眼見其他修士都要圍上來,那年輕修士不敢再拖延,一邊躲避玉鋤真人的攻擊,一邊加快了速度搖動手中的撥浪鼓。
其他金丹修士很快就圍了上來,還沒來得及動手,孤鴻真人的頭頂忽然飄出來一隻透明的小蟲子,微微帶着一絲血腥味,不過那蟲子身上的氣勢卻大的驚人,彷彿那就是一個金丹圓滿修士一般。
此時再看那陣法之中的孤鴻真人,身上早就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生命氣息,渾身的修爲彷彿都消失不見了,骷髏失去支撐,往地上一歪,頓時就摔成了一地骨架。
看到這詭異的一幕,在場所有修士都心中駭然,不約而同的停止了攻擊。孤鴻真人竟然死了,這究竟是什麼手段?竟然能令一個金丹九層修士無聲無息的死掉?這也太嚇人了吧?若是此人對自己也使用這種手段,大家豈不是都死定了?
見到那透明的小蟲子,那年輕修士再也掩飾不住喜色,衝那邊輕輕一招手,小蟲子就順着撥浪鼓的聲音飛入了那年輕修士的手中。
那年輕人並沒有直接吞掉那透明的小蟲子,而是拿在手中左看右看,一時愛不釋手,過了好久,那才掏出一個小小的玉盒,把那隻透明的小蟲子小心的裝了起來,踹在了懷中。
那透明的小蟲子幾乎跟當初青陽在陶家地宮見到的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是那時的小蟲子,裡面蘊含的能量極其有限,而眼前的這個小蟲子,裡面得能量大的驚人,望之令人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