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青陽與以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感知力驚人,別說是江湖上的高手,哪怕是其他開脈境中期修士接近自己,青陽也都能夠提前察覺,而這一次竟然被人在身後直接拍了肩膀才知道,可見對方的實力比自己不知要高出多少。
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豈不是說對方隨隨便便就能殺死自己?青陽不由得駭然,連忙扭過頭來。
在青陽身後不遠處,一個微胖的年輕人正面帶笑容的看着他,這樣的長相,又稱呼他青陽道友的,不是樑重天還能是誰?
青陽也被嚇了一跳,竟然是樑重天,幸虧這段時間沒有遇到過什麼敵人,他嫌帶着那幾件法器太麻煩,就把在幾位散修身上得到的那幾件法器都收在了醉仙葫的空間之中,否則的話豈不是要引起他的懷疑?一眼就看穿是自己殺死了神箭李?
那樑重天似乎也知道青陽會被嚇一跳,他笑了笑,面帶驚訝的道:“剛看到你的時候我還不敢認,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你,青陽道友,你也活着?那你究竟是怎麼逃出來的?”
當時神箭李祭出高階靈符,樑重天知道自己抵擋不住,於是趁着對方激發靈符的時候,使用遁符逃脫了對方的攻擊範圍。
之後害怕神箭李他們解決了跛足道人和青陽之後來追殺他,樑重天沒敢在開元府停留,直接跑路來了梁州城。他以爲青陽必死無疑,沒想到竟然在梁州城會再次遇到,讓他很是奇怪。
青陽不太想遇到樑重天,怕的就是他會問起自己這個問題,因爲自己活下來的事情不好解釋,總不能說是自己殺死了神箭李吧?
不過既然已經被對方認出,畏畏縮縮的反而容易引起對方的懷疑,他只好說道:“樑道友走後,神箭李正要殺死其他人的時候,正好有一位煉氣期的修士路過,於是我們就趁亂逃了出來。”
青陽說的半真半假,當時他放出嗜酒蜂偷襲神箭李的時候,那神箭李也確實以爲是有煉氣期的前輩在出手教訓他,不過青陽後半句話就是假的了。因爲其他人都死了,只有他自己活了下來,而且還把其他人身上的寶物蒐羅一空。
青陽的話很籠統,樑重天聽得也很奇怪,事情哪能那麼湊巧,正好就有練氣修士經過?不過青陽沒有多說,他也不好細問,誰身上還沒有點秘密?雖然想不通,樑重天倒是沒有對青陽起疑,以青陽那時候開脈境四層的修爲,根本就是墊底,也沒有能力反殺其他人。
想到這裡,樑重天不由得放出了一絲神念探向了青陽,隨後他驚訝道:“青陽道友突破到開脈境五層了?”
青陽笑道:“是啊,這還要多虧了樑道友給我的那兩顆養氣丹,我的修爲已經卡在開脈境四層多時了,服用了樑道友的養氣丹,之後順其而然的就突破了。”
樑重天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青陽道友十幾歲就成爲了開脈境五層修士,將來的成就未必比我差啊。”
“哪裡哪裡,樑道友年紀輕輕就成爲開脈境九層修士,又背靠玉靈城樑家這種龐然大物,才真的是前途無量呢。”青陽恭維道。
聽了青陽這話,那樑重天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落寞的表情,很快他就掩飾住了,道:“大家族有大家族的難處,個人有個人的自由,還是說說別的吧,青陽道友這是在哪拐了一個小女孩?咦,她好像有點不平凡啊,身有靈性,元神桎梏已開,丹田含有真氣,小小年紀就成了開脈境一層修士,這資質很不錯啊。”
青陽道:“這是我在開元府的表妹,資質比我更好一些,這不叩仙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嗎,帶她來長長見識。”
樑重天圍着餘夢淼轉悠了兩圈,點點頭道:“不錯,不錯,看她這種情況,說不定不需要叩仙令就能拜入仙門,青陽道友,你可是撿到寶了,將來說不定還要靠她發達呢。”
青陽笑了笑,道:“靠人不如靠己,靠人只能威風一時,靠己才能威風一世啊。”
聽了青陽這句話,樑重天不由得肅然起敬,道:“青陽道友這句話真的是至理名言啊,無論是家族背景,還是門派師承,無論他們多麼強大,若是自己不行,最終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青陽道友,就憑你這句話,你這個朋友我樑重天交定了。”
人與人交往,不可能憑着幾句話就信任有加,修士與修士之間交往,就更不會因爲一句話就對另外一名修士刮目相看,樑重天之所以如此,歸根結底還是因爲青陽得到了他的認可。
青陽的修爲雖低,但是年齡比他小了五六歲,等青陽到了他這個年紀,修爲不一定會比他差太多。而且青陽身邊還有餘夢淼這個資質優秀的表妹,就相當於直接就有了一個仙門弟子的靠山,所以綜合論起來,青陽比他這個玉靈城樑家子弟也不差什麼。
其實青陽也願意跟對方交個朋友,通過在開元府的交往,青陽對樑重天的性情有了一定的瞭解。這個樑重天既沒有世家子弟的嘴臉,也沒有看不起其他窮散修,在換購物品時更沒有仗着自己見多識廣故意欺瞞其他人,並且對青陽也多有提點,人品還是不錯的。
至於最後面對神箭李拿出的靈符,他只是自己逃命,混不顧其他隊友的死活,這也是人之常情,如果青陽站在哪個位置,他也會毫不猶豫的逃走,跟人品沒有關係。
青陽接觸修煉的時間太短,對很多東西都不太瞭解,若是有這麼一個見多識廣的朋友在旁邊提點,對以後的修煉之路頗有幫助。不說別的,起碼在玉靈城的範圍,人身安全就有保障了。
一個人誠心交好,一個人刻意結交,所以兩人一拍即合,很快就成了好朋友,就彷彿相交多年的老友一般,幾乎無話不談。
當然了,師父松鶴老道的教導,青陽還是記得的,逢人只說三分話,不可全漏一片真,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他也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