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丫鬟、婆子都嚇得縮到了各個角落裡,生怕下一秒少帥把槍對着夫人,殃及無辜。
此時最委屈的人是伍月兒,她被穆一念當猴子似的耍,可她還得配合着她玩兒,跑去量了那麼久的尺寸事小,而她和羅夫人都有了個不好的預感,穆一念不會這麼巧合就看上‘羅綺’綢緞莊了吧!
而穆一念也沒那麼笨,她和小伊一唱一和的也說了其他綢緞莊的布料簡直入不了她的眼,就這什麼綢緞莊看着還勉強可以看,聽得那夥計嘴角一抽一抽的,這也是爲了打消人家的懷疑才如此狂言。
即使如此,羅夫人還是叮嚀了伍月兒要小心謹慎防着穆一念纔是。
東方斯辰咆哮道,“可你知不知道那些東西他們弄了一整天……”
穆一念比東方斯辰的聲音還要大,“我不管你們弄了幾天,本夫人說不行就不行,東方斯辰,你可以去看看,遠的先不說就拿咱們督軍府來說,你見過爹爹納妾的時候大擺酒席,招搖奢華過嗎?”
見東方斯辰無話可說,穆一念繼續道,“如今名門之女當妾的不極少數,可妾就是妾,她們無論有怎麼樣的身家背景,只要是被男人納了妾室,那就是沒有婚禮、沒有祝福,有的就是一桌不錯的飯菜和一掛鞭炮,那還得看正室願不願意了。”
東方斯辰惡狠狠咒罵了句,“不可理喻。”拉着伍月兒走人,“月兒,我們走。”
“站住。”穆一念提高嗓門呵斥道。
東方斯辰只管往外頭走纔不搭理身後的人了,伍月兒頓住腳步拉了拉東方斯辰的袖子,回頭看向穆一念,“夫人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當然有了。”穆一念繼續踱着步子,“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明天起你就是這裡的二姨娘了,那得給你講講這裡的規矩才行,明天我還有事就不和你們一起吃飯了,禮物呢~就是今天給你做的幾套衣裳,想着少帥肯定給你金銀珠寶都賞過了,我就送你幾套好面料的衣裳,出門陪着少帥也體面些。”
穆一念的目光跟兩把鋒利的刀子似的落在了東方斯辰握住伍月兒的手上,某少帥騰地甩開伍月兒的手腕,罵罵咧咧走人,“潑、婦……”
穆一念聽到東方斯辰罵她潑婦,面不改色心裡去吐槽了一句,你們全家都是潑婦,爾後看向伍月兒,“坐吧!”
伍月兒將才當着少帥的面兒還在滴眼淚來着,此刻已經將眼淚擦乾,和穆一念對視着。
“夫人指教即可,月兒站這裡洗耳恭聽。”伍月兒看着穆一念,心下狠狠道。
穆一念豈是讓人拿捏的主,“那好,我們就站着說話。第一,沒我和少帥的允許,主樓不許你踏進一步,這裡是屬於我的地方,即使我不在也不許他人侵犯;其次,你只能使喚你院子裡的人,其他人你沒有權利使喚;最後,花錢多少不怕,走親訪友也不能讓少帥府的二姨太寒磣了,但是,每月賬單必須有明細給我彙報方可領取下月的俸祿,在這個官邸,後宅我說了算。”
伍月兒微微蹙了下眉心,就這麼多麼?這些貌似穆一念不說她這自己也大概明白吧!
不過伍月兒到底是在軍中訓練過,又跟着東方斯辰和劉副官參與過幾次行動和硬仗的,所以到底還是和那些整天圈養在豪門深宅裡的大家閨秀有所不同,她沒有將喜怒表現在臉上,順着穆一念的意思應了聲知道了夫人。
下一瞬,穆一念立馬變了畫風道,“你也不要覺得自己委屈了,這少帥官邸沿用的都是督軍府的規矩,老督軍在的時候一共納了八房姨太太,每一個都是一樣的,無論是來自鄉野的丫頭還是名門將相之女,都是同樣的待遇,一桌酒菜,一掛鞭炮算是新人進門了。”
穆一念說完,平和的看着伍月兒,“我們這纔剛剛開始,不能從你這裡就破了例不是麼!”
伍月兒依舊是嘴上應着嗯,我知道了等等,可她在心底默默吐槽穆一念愚蠢的同時也在質疑,難道穆一念真的對少帥沒有感情?
她真的是少帥當時強取豪奪的?
可是像辰帥這樣的人中龍鳳,穆一念怎麼就看不上眼呢?
聽穆一念這意思,難道少帥以後還要納三姨太,四姨太不成?
真是不知道說穆一念蠢了,還是說她真的看不上這少帥夫人的位置呢?
伍月兒原本在沒結識羅夫人和藤野的時候,想法很簡單,一輩子跟着少帥就好,哪怕給他做個沒名分的外室都行,可如今羅夫人助她以二姨太的身份入住辰公館,有獨立的院子,有自己的丫鬟、婆子和司機,她真的很滿足了,可一想道羅夫人和藤野的要求她就心情一下子沉到谷底了。
伍月兒想,如果少帥對她有少帥對穆一念的三分之一她就很知足了,她絕無二心的跟着他上刀山下火海,但是她絕不允許少帥再有女人的,絕不容許這官邸有第三個少帥的女人出現的。
兩個女人,或許她會有機會,但是三個以上那機會就少之又少了,如此愚蠢的事情她伍月兒絕不容許發生。
至於什麼熱鬧不熱鬧的,大不大辦的對她伍月兒來說完全沒有必要,這些擺設可都是少帥和老太太吩咐的,跟她本人沒有關係的。
將才少帥生氣的樣子,肯定記恨上穆一念了,少帥是人中龍鳳,怎麼可以被一個女人駁了面子呢!
伍月兒面上看似挺怕穆一念的,可心底已經替她擔憂了,她這個看似囂張跋扈的大小姐自以爲自己聰明絕頂了,豈不知在把自己的男人往出推呢!這對於伍月兒來說絕對有百利無一害!
穆一念打發走了伍月兒後去了書房搗鼓了很久,最後整理了一箱子書離開了少帥官邸。
夜裡,穆一念給之川洗完澡哄小傢伙睡着後叮嚀了蓮兒和奶孃照看,她便去了書房。
忽然一道黑影閃過,身後的窗戶已經打開又合上。
“誰?”穆一念一驚,人已經跌入了一個堅硬而熟悉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