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言急匆匆跟老太太和老督軍問了安,老督軍也是急兒子,擺手,“瑾言不必多禮了,趕緊隨一念去給我兒瞧傷。”
老太太也是急的朝着穆瑾言揮手,示意他趕緊去救她的孫兒。
老督軍這輩子女人是五花八門的沒少娶,兒子、閨女也不少,可這真正可以托起半壁江山的也就東方斯辰了,這點,兒女們小的時候,老太太和老督軍心裡就有數的很。
這東方斯辰每次重傷都基本不去醫院,緊急的和將士們一樣,就近的兵營解決,重傷都是在他的少帥府裡。
好在東方斯辰的人員廣泛,各路英才都收復在他的魔下。這每次的大小手術都有夜龍天這個的留學多年的西醫好友,本身夜龍天也是早些年就被東方斯辰給買通納入他的晉軍軍營,做了軍醫一把手;而穆瑾言雖然不是晉軍中人,可這平時晉軍有什麼需要從不含糊的隨叫隨到。
穆家每年給晉軍的各種藥物和免費體檢也算是軍費的一種了。
‘薔薇苑’的主臥房裡被全部消了毒,所有醫務人員都穿上了白大褂,一切都進入全副武裝的工作狀態。
一張單人牀擺放在臥房的正中間,點滴掛好的同時,穆瑾言問夜龍天,“需不需輸血?”
夜龍天,“不用。你妹子當場給止了血,這傢伙這次沒放多少血。”
穆一念擰眉,偷偷瞪了眼夜龍天,都什麼時候了還這樣說話,還是好兄弟不了!
這東方斯辰必須趴在牀上取出子彈,穆一念從穆瑾言拿來的一個銀盒子裡取出一個藥丸塞進東方斯辰的嘴裡,“將這個吃了,就不會怎麼疼了。”
某人抿着嘴不吃,悶哼道,“都說了不麻醉的,你在這裡就沒事。臭丫頭還沒給本帥生幾個兒子、閨女呢,本帥哪裡捨得死。”
穆一念氣的想在東方斯辰的傷口處撒一把鹽了,都被邊上的人笑了好不。
穆一念捏了捏東方斯辰的嘴脣,要你亂說話,哼!
下一瞬還是將藥丸放在了東方斯辰的嘴邊,“是中藥丸兒,沒有任何副作用。張嘴啦!”
因爲東方斯辰趴在牀上,這穆一念擔當着某少帥的全權特護,只能蹲在牀頭,這又一個帶着撒嬌與無奈的啦字,東方斯辰只好乖乖張嘴。
穆一念將藥丸塞進東方斯辰的嘴裡,捂住他的嘴,“含在嘴裡就好了,化了的藥汁子微苦,你嚥下去就好啦!”
東方斯辰沒扎針頭的手握住穆一念的手,側過臉,乖乖將那顆藥丸含在嘴裡,眼眸卻灼灼的看着穆一念的眼睛!
“念念?”某人因爲嘴裡有東西,所以那兩個念念都聽着有些含糊不清。
穆一念現在已經沒法逃避他那灼灼的眼神了,便用柔軟的手指反握住那人粗糙寬厚的手,和他那雙灼灼的目光對視着,“嗯?怎麼啦?”
作爲醫生的他們都明白,一般這種大型的手術,最好讓患者麻醉後,什麼都不知道,可是這個奇葩死活不麻醉,只能用他的方式手術了。
這穆一念跟東方斯辰說這話,也可以讓他分神,關鍵給他吃的那藥丸是具有極強的麻醉止痛效果的,穆一念一直在心裡計算着時間,就等某人說着說着睡着。
那種中成藥的麻醉,沒有西藥麻醉那麼快,所以需要個過程。
這東方斯辰已經有點迷糊了,背上的傷口其實在穆一念給處理止血時就給吃了止痛藥,現在倒是不怎麼疼,關鍵是某人有點瞌睡的迷糊。
握了握穆一念的手,“讓人給你搬把團凳坐着。嗯?”
直到東方斯辰完全睡着後,穆一念給了夜龍天和穆瑾言一個眼色,再將東方斯辰的頭放好,兩側都用軟墊塞住。
夜龍天主刀,穆瑾言副手,穆一念和好幾個晉軍的軍醫、護士在做助理和護士的工作。
子彈埋得真心很深,而且距離脊椎骨很近,好在是偏離心臟較遠,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夜龍天額頭的汗漬兩個人在兩邊擦都來不及的那種,子彈埋得實在是太深了,他也擔心的很。
穆一念都已經看見子彈了,可就是一時半會兒拿不出來,急的她都額頭、鼻尖全是汗,渾身都是粘的。
真的還不如讓楊淑瑜那一槍打在她身上算了,或許是因爲東方斯辰將她擋下了,楊淑瑜纔打偏的吧!
那如果是穆一念的話,肯定一槍打中要害,她也就一命嗚呼了,不用讓他受罪了。
擔心那一刻麻醉藥丸的藥效過了,東方斯辰醒來那就更加下不了手了。
夜龍天提議,穆瑾言和穆一念兩人用手術刀從子彈的兩邊翹起,他用鑷頭夾住往出拔,試試,不然真的拿不出來的。
東方斯辰的背上已經被血漬浸染了大片,邊上的護士不停地在給他擦。
穆瑾言看向穆一念,“念念,可以麼?”
穆一念咬着嘴脣點頭,表示可以!
這一場手術整整做了長達六個多小時,就連接到通傳得到楊一山和楊家的管家都到了,手術還沒結束。
而接到電報的楊文軒快馬加鞭,直接趕回晉城。
直到,“鐺”的一聲,子彈從夜龍天手裡的鑷頭飛了出來,穆瑾言和穆一念也同時拿出了手術刀。
“喔~”東方斯辰發出了一聲悶哼。
夜龍天直接暈倒,被擡了出去。
外面一片唏噓……
“阿辰怎麼樣了?”
“對啊!阿辰呢?這主刀的大夫怎麼都擡出來了?我的孫兒了?”老太太拄着龍頭柺杖就往房間裡擠。
老督軍揹着手滿客廳來回走啊走,一口一個“麻了個巴子的~我兒要是敢有個三長兩短,老子斃了你……”老督軍手裡的槍對着楊一山晃呀晃的。
東方文辰將老太太請了出去,“奶奶,您不要急,四哥正在縫傷口呢,沒事了,子彈已經取出來了。”
“這龍天都被擡出來了,誰給你哥哥縫針了?”老太太真的是一把辛酸淚。
這挺着孕肚的東方星辰也是急的握了兩手的汗,可她到底是比別人能夠沉得住氣,硬是從頭到尾都沒吭一聲的坐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