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雪蓮

千年雪蓮

已經在沙漠中走了十幾天,日暮望了望前邊,仍然是一樣的無邊無際,日暮抿了抿乾裂的嘴脣,又看了看所剩下的乾糧和水,“上官日暮,你一定能走出去,也一定要走出去。”說着又鼓了鼓勁兒,向前走起來,突然駱駝興奮地叫了兩聲,然後較快地向前奔去,日暮一看非常奇怪又不知怎麼讓他停下來,只好快步緊跟他跑起來,“兄弟,你……”正在喊着的日暮突然停了下來,一汪亮閃閃的水潭在眼前顯現,“兄弟,你……你太行了,來,好好喝,慢點兒……”日暮痛痛快快地洗了一把臉,喝足了水,又將水袋灌滿,“也不知道見到人煙還需要多長時間……”駱駝使勁地往日暮身上蹭,好像在安撫日暮此刻有些急躁的心。駱駝喝足了水,精神顯然抖擻了許多,日暮縱身而上,拍拍駱駝,“兄弟,我們一定要走出沙漠!”駱駝昂了昂頭,叫喚了兩聲,擡步慢跑起來,日暮在暖暖的陽光中不覺進入了夢鄉。“嗚——”駱駝的叫聲又將日暮驚醒了,日暮睜眼一看,愣住了,好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眼前稀稀落落地有房屋數座,也見到幾個人忙忙碌碌,數天以來沒見過什麼人的日暮驚喜地想要掉眼淚,覺得自己又重生了,那種幸福讓他一下子跳下來,緊緊地抱住了迎面走來的一個女孩兒,“啊,我出來了,出來了!”突然意識到自己抱住的是一個女孩兒,臉龐一下子紅了,忙緊張地鬆開了她,“對……對不起……姑娘……在下上官日暮……你……”女孩看着他窘迫的樣子,噗嗤地笑了起來,“行了,我不怪你,我能理解的……”“謝謝姑娘,謝謝。”“餓了吧。”“沒……沒……”“乾糧袋子都快空了還說不餓?”姑娘拍着乾糧的袋子笑着說道。日暮摸着自己的後腦勺,尷尬地笑了,“來吧,我給你準備點兒吃的。”“不……不了姑娘……那多麻煩啊……”“來吧!”姑娘牽着他的胳膊進了屋。“姑娘貴姓?”“我?我姓葉,單字一個雯字,他們都叫我小雯,你也這樣叫我就好了。你叫……”“上官日暮。”“日暮大哥,來,吃點兒東西吧,小地方也沒有什麼吃的,還希望日暮大哥不要嫌棄。”“怎麼會呢,謝謝小雯姑娘,真是感謝……嗯?還挺好吃的。”“好吃就多吃點兒,你自己一個人來這裡幹什麼?”“……我兩個兄弟中了毒,急需千年雪蓮與火梨花。”“哦?千年雪蓮不好找啊,火梨花也需頗多曲折。”“無論如何,我都要試試。對了,小雯,去天山怎麼走你知道嗎?”“天山,從這裡向西,見到岔口向北拐,一直走就到了雪山谷,對了,雪山谷焰仙應該有火梨花的,到了雪山谷離天山就不遠了。”“哦,這樣,小雯,謝謝你,後會有期,我的馬上趕路。”日暮胡亂擦了擦嘴邊的殘渣,拿起佩劍就要離開,“哎,日暮大哥,你這麼急?”“小雯,我兄弟的命都在我手裡攥着呢,我得快點兒!”“好,遇到什麼不順來這裡,也許我會幫到你的……”“謝謝。”日暮望了望小雯,走了出去,背影在門中漸漸模糊了。

“雪山谷。到雪山谷了?那……不遠處的山就是天山了?”日暮指了指那塊石碑,又四處望了望,指着不遠處的一座山說道,現在已入冬,風漸漸吹起來,日暮不覺打了一個冷顫。時間不容浪費,還是趕快找到千年雪蓮纔對,說着,拽着駱駝的繮繩,想天山方向走去……

遠看天山美,近攀天山難,走了不到一個時辰,日暮的雙腿已經猶如灌滿了鉛,沉重地難以擡起,天已經越來越黑,又不近人情地飄起了小雪,迎着飛散的小雪,日暮更覺得了艱難,終於到了天山腳下,看着那麼高的天山,日暮的心有些沉了,他不知道今天他能否到達山頂?即使能到達,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得到天山雪蓮,“挺住日暮,一定行的!”說着,將翩飛的衣袂緊緊紮在腰間,便握了握拳頭開始向上攀爬,一不小心,一大塊支撐的石礫掉了下來,散落半空沙塵,日暮忙向上,只怕隨之掉下,日暮用盡全身力氣凝聚到雙臂上,奮力攀爬,一下又一下,遠看似乎是一隻蝸牛,蠕動卻不知道里面需要多大的力量,眼看撐不住了,看見一塊突出的礫石,便一隻手迅速解下腰帶,用力甩上去,繫住那塊礫石,才得以緩了緩力氣,日暮不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突然,漫天大雪勾勒出了無憶的略帶笑容的面龐,“無憶,”日暮喊了出來,“無憶,無憶,你等着我……”飛雪衝散了無憶模糊的面龐,卻激起了日暮無限的鬥志。這樣艱難地攀爬了三個時辰,終於到達了頂端,他猛提真氣,躍上了山頂,一下子躺了下去,手,腳,腿的痠疼讓他沒有一點兒想起來的慾望,但他還是坐了起來,翻過身爬着向前走,夜色籠罩,碎雪飛揚,孤身的日暮在天地間顯得如此渺小,突然,一道光亮不期然地射過來,日暮忙用手臂擋住刺過來的亮光,然後慢慢地放下來,看着亮光射過來的方向,一株雪蓮赫然挺立,“雪蓮?雪蓮?真的是雪蓮!”日暮興奮到了極點,他虔誠地把他摘了下來,揣在懷裡,小心翼翼,恐怕有什麼閃失。

得到了雪蓮的日暮,將雪蓮安置好,慢慢走到山頂沿邊,他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安然下去,便鼓足勇氣衝着月光籠罩下的一塊突出的岩石飛身而下,紛飛的頭髮,翩飛的衣袂,夾雜着飛雪的點綴,有如神助。就這樣,他一步一步向山下走去,不知下了有多高,不知還剩下多少的距離,只是突然手一鬆,他深深墜入了無邊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