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事,匹夫有責,我已經捐助了一千萬給盟軍。”陸小千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蘇小沫得到了確認心中更加震驚,這個男人去送死了,放棄了一切美好的生活去拼命,在去送死之前就爲了想自己道歉?一直都是正義感氾濫的蘇小沫感動了,回想起兩人的一切一切,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天下大事,匹夫有責這句話觸動了蘇小沫,她最看不起大款放棄了美好的餘生,去爲全人類拼命,相比之下蘇小沫所採訪過的那些英雄都龜縮在家。
千哥是個小流氓,是個無恥的小老闆,是個她最鄙視的男人。她所認識的所有英雄人物,所有衣冠楚楚大道理可以倒着背的人物,沒一個有放棄生命的勇氣去捍衛人類的尊然和自由,甚至對於軍費募捐置之不理,她磨破了嘴皮子也難以籌到可觀的軍費,反而她認爲最可能捐款的小流氓主動地捐了一千萬,蘇小沫心中酸酸的有種想哭的感覺。
在她幾十年生命中最看起不起的人,曾經侵犯過她劣跡斑斑的小流氓tǐng身而出了,蘇小沫沉默了半晌,收起傲慢的神sè鄭重道:“我原諒你真的”
“就是吃頓飯,聚一下,以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但是。”陸小千說的輕描淡寫:“別弄得那麼煽情好嗎?”
“嗯”蘇小沫輕輕地擦了擦眼睛,陸小千說的越輕鬆,但是如果他真的回不來…想到這蘇小沫眼睛忍不住流出了淚水。
陸小千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你怎麼哭了啊,咒我啊早知道你這樣煞風景就不叫你了,真是的”
聞此,蘇小沫和藍嵐都勉強的lù出笑臉,但是心中卻更加酸楚。
張敏早就知道了陸小千的決定,她沒有能力阻攔,也知道陸小千的脾氣,千哥決定的事情很少有改變的。
很快的張敏、劉海燕、光頭、馬靜官、陳宮等人相繼到了清風樓,甚至那個一根筋萬空列也被陸小千邀請了。陸小千把自己將要去參軍的事情說了,衆人大驚失sè,其實光頭和張敏早就知道,萬空列當時就拉着千哥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帶他一個,不過千哥一頓天馬流星拳這小子就老實了。
衆人在驚訝之餘也只有敬佩,互相介紹後落座,藍嵐和張敏早就見過,兩女都強作歡顏讓陸小千不在擔心,劉海燕神sè複雜的看着這個她可能一生都看不透的男人…..
光頭脾氣火爆,現在御膳房還沒有在京城開分店,他們也只能在別處吃飯,但是光頭見自己一行都是厲害人物,居然坐在大廳的散座,立刻叫來了店小二質問。
小二的回覆還是那樣,包廂都被修煉者佔了,普通人只能在散座。光頭這下火了,萬空列也聲稱老大要出行,多少錢都要砸出一個包廂來,小二無能爲力只能賠罪,最後千哥出面才制止了這次衝突,並說明這次其實就是吃忘憂魚來的,坐那裡無所謂,這才平息了衆人的怒火。
忘憂魚是個好東西,清風樓做的也最拿手,太陽還沒有落山清風樓的客人就是開陸續多了起來。千哥和衆人都敞開了點了自己喜歡的東西,至於忘憂魚更是要了足足五條。
“都是自家人,就是家宴,大家吃好喝好,有什麼憋在肚子裡的話趕緊說,廢話我就不多說了,開飯吧。”
千哥像個沒事人似地,拿起快頭子夾了一口忘憂魚放到口裡品嚐了一下,讚不絕口。衆人也不矯情,這裡頭都是陸小千的好朋友,也就是他們的好朋友,沒外人。
推杯換盞,觥籌交錯,每個人都站起來爲千哥踐行,搞得好像敢死隊出行,千哥見氣氛有些不對,趕緊說了些調節氣氛的話這才緩解了尷尬。用千哥的話來說吃忘憂魚,在這個兵荒馬亂的的年代也算是一種幸福。
幾乎每個人對陸小千都是感jī的,因爲陸小千爲他們做了很多很多,甚至以命相搏,不論大人小孩都抄起酒杯瘋狂的買醉,來表達他們對陸小千的感情,千哥三番五次的出言制止卻沒什麼效果,只能苦笑搖頭由他們去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酒桌上就沒有一個沒醉的,當然陸小千和光頭例外,光頭的沒有喝酒,因爲他一會兒要開車送千哥去機場。
這桌人的聲音這麼大,旁邊的人想不清楚這裡的情況都難,但是沒有人敢lù出反感的表情,一是因爲蘇小沫坐在這裡,更多的是因爲陸小千是一名士兵,一個身家幾千萬大老闆去參軍保護他們,人家鬧一鬧會怎麼樣?有種你也去賽門鐵克防線試試?
千哥不住的看手錶,張敏看到了低低的問了一句:“小千,還有誰沒來嗎?”
“沒…沒有。”陸小千口是心非的應了一聲,還是忍不住去看手錶,張敏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酸意,拿起酒杯開始買醉。
“千兒,我祝你….馬…馬到成功。”馬靜官的舌頭都打捲了,他大叫一聲竟然哭了出來:“千兒,等你回來結婚,俺俺親自給你下廚啊”
這一嗓子感動了不少人,雖然馬靜官說的不太利索,但是任誰都知道這是他酒後的真心話,千哥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心中暖意流動。
其他人也相繼開始站起來敬酒,說一些吉利的話語,陳宮眼睛有些溼潤,千哥幫他摘到了綠帽子,讓他打敗了高小松,現在這個頂天立地的老闆要爲全人類戰鬥,他怎麼會不感動。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天字號包廂一陣異動。
“先生,對不起先生,我們不彈了,不彈了….”拉二胡的老者敢怒不敢言的拉着孫女快速的退出了長髮修煉者的包廂,女孩則是羞憤的看着長髮修煉者。
陸小千立刻把眼睛轉了過去,包廂中那名長髮修煉者走了出來,對着這對爺孫笑道:“怎麼啦老頭,怕我給不起錢?你說個價,能攀上修煉者可是你們的福氣,別給臉不要臉,給你一千夠不夠?”說着長髮修煉者掏出了一把老人頭扔到了老頭的懷裡。
“拿着吧,這是給你們的小費,好了朱熊,別玩了。”從包廂走出一個粗壯的男子,他的手腕處也帶着一個腕輪。
長髮修煉者看了看四周的有些不悅的目光,又上下看了幾眼明眸皓齒的小女孩,冷哼一聲:“別彈了,快滾,別擾了老子的心情。”說着居然搶過老頭懷裡的老人頭氣哼哼的走進了包廂。
“是是,不彈了,不彈了。”老者唯唯諾諾的答道。
這個小插曲很快過去,老頭看了看天sè又看了看有些飢餓的孫女,無奈的做到了二樓的角落,等待別人點唱。
好心的店小二給這對爺孫到了一壺茶水,嘆息了一聲下樓去了。
千哥對着那個小女孩笑道:“,你會彈唱?”
老者見來了生意,趕緊讓孫女回答,那個女孩的聲音特別好聽,猶如黃鸝鳥一般悅耳:“我會唱很多首曲子。”
千哥嘆了口氣,現在這些民間藝人的飯都不好吃,崇洋媚外的情況太過嚴重,看這對爺孫的樣子就知道他們的日子過得不怎麼樣,當下動了惻隱之心道:“你會彈唱琵琶語嗎?不會的話唱一個別的給我們聽聽也行。”
“琵琶語我會。”小女孩趕緊點了點頭。
千哥對光頭耳語了幾句,光頭掏出了幾張老人頭交給了老者,老者連忙道謝就要把鈔票放到懷中,沒成想女孩居然從爺爺的手中搶過了鈔票,走到陸小千面前道:“先生,這太多了,我們唱一支曲子只要一百元。”說着小女孩把多餘的鈔票還給了陸小千。
千哥拿着鈔票有些愣神,他驀然一笑又把鈔票交到了小女孩手中:“,今天是我生日,這些就是你的小費,你收下吧。”
小女孩拿起鈔票猶豫了一下,走到了二樓角落的一個金屬箱處,把鈔票塞進了金屬箱中,手中只拿着一張老人頭回到了座位上,準備撫琴吟唱。
雖然二樓散座都有屏風擋着,還是有人看到了這一幕,所有人都汗顏了,因爲那個金屬箱是全球建設的募集箱,是專門爲聯軍募集軍費的用的,凡是公共場所全部設立這種募集箱,如果有人打募集箱的主意,死刑
一個食不果腹賣唱的小女孩尚知亡國之恨,其他人呢?
蘇小沫掏出錢走向募集箱,然後就是藍嵐、張敏、光頭…..二樓所有的人都掏出了自己的鈔票,爭先恐後的捐錢,人xìng的光輝在這一刻體現…..
老者羞愧的擦了擦自己鼻尖上的汗珠,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孫女,而那個女孩已經開始輕輕地彈唱,所有二樓的人都在靜靜的聽着。
明鏡缺,冷雨聞鈴朝暮不知
寂寞綰青絲,誰顧,曉風殘月
願生死相隨,只不過是黃粱易碎
天涯故人遠,淚眼,看千帆過
朱弦斷,桂影婆娑醉香依舊
誰奏,碎心曲,彈破東風奈何紅顏悴
身世恨,與誰訴,秀眉蹙
世間悲歡離合轉
昨是,今非,看不盡
癡心難遇真情意
繁huā嬌,無情人手握多情簪
曲終人則散,獨舞,幽幽水榭間
夜未眠,從前笑容今日在何方
漫漫紅塵路,尋覓,你我卻錯過
女孩的聲音猶如天籟,琴聲悅耳動人,飽含着男女間那種酸澀的情感,讓人聞聽忍不住心生同感。
陸小千這桌的女人都哭了,一起哭了,沒有任何徵兆,陸小千嘆了口氣眼中有些不知名的東西閃過。
“你不是說不唱了嗎怎麼還唱”叫做朱熊的修煉者從包廂中走了出來,怒氣衝衝的問這對賣唱的爺孫,作爲一個修煉者他感覺自己顏面全無。
二樓的人都對朱熊怒目而視,包廂中又走出來了那個矮個子的修煉者,那人見賣唱的還沒有走,皺了皺眉:“你們走吧。”
朱熊指着老者轉頭對同伴道:“張華,這丫頭太不把咱們當回事了,她以爲她是誰?七仙女?我讓她陪我喝杯酒都不幹,給臉不要臉”
老者一縮脖子趕緊拉着孫女就向外走,女孩不悅的瞪了朱熊一眼道:“你這個流氓修煉者你的修煉者編號是多少?我要去修煉署投訴你”
朱熊聽到投訴的時候身子一抖,臉sè頓時變得yīn沉無比,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整個二樓的氣氛頓時劍拔弩張,沒人發覺原本心情不錯的陸小千拳頭已經緊緊的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