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時候他們的同性之戀不爲世間所容,死後同穴做一對鬼夫妻也算是個不錯的結局。
畢竟探手羅漢可是無數次跟他發過誓,願意同生共死不離不棄的。只可惜他當了真,探手羅漢卻只是騙他的而已。
生死關頭探手羅漢暴露出了本性,他根本就沒有愛過降龍羅漢。試想他一個排位靠後的羅漢,哪裡敢拒絕羅漢大師兄?再說他是執法羅漢,無形中不知道結下都是暗敵,沒有降龍羅漢做靠山他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人暗算呢。
終於明白了一切的降龍羅漢噴出一口鮮血,癡心怨懟的目光追着那拼命奔跑頭也不回的探手羅漢,忽然咬牙探手向着探手羅漢的背影虛空一抓。
“呼——”的一聲,煙塵匯聚成的一隻巨大龍爪宛如實質般凝現,龍爪上指甲宛如鋼槍、鱗片恍若盾牌,正是那少林龍爪手!
這巨大龍爪瞬間追向了探手羅漢,中途那些上方摔落的碎石,不論大小一旦接觸到龍爪一律爆破成粉塵,融入龍爪之中。
龍爪追上了探手羅漢,卻並非是拍,而是一下將探手羅漢抓在了爪中,每根腳趾都牢牢的扣住了探手羅漢的身軀,探手羅漢驚慌失措的想要掙扎,但是又哪裡掙得脫?
“不要啊——你個死人妖!放開我!放開我!”探手羅漢拼命手抓腳蹬,絕望的咒罵着,眼看還有幾十米就可以逃出生天了,但是現在只怕就算龍爪放開他也是來不及逃走了。整個大地都在搖搖欲墜,彷彿天都塌陷了,斷了生機的探手羅漢雙眼赤紅,已經是口不擇言了。
“你他孃的還以爲誰願意跟你在一塊兒呢!媽的一個男人打扮成那樣,每次看到你我都想吐你知道嗎?我每次看上個美女,你就千方百計把人給殺了!你個臭變態……”
探手羅漢每罵一句,探手羅漢的臉色便蒼白一分,眼圈便紅一分,但是他忽然猛地一搖頭,一把將已經抓回來的探手羅漢抱在了懷中。
他的雙眼中仍然是柔情似水,他的脣仍然是熱烈如火,在深情凝視一眼之後他吻住了探手羅漢,卻被探手羅漢狠狠一口咬住脣瓣,竟然下脣鮮血汩汩之流,但是降龍羅漢也不肯放開。
你說過的,我們要同年同月同日死……降龍羅漢蒼白無血色的臉蛋上露出那憧憬着幸福的笑容。
“轟——”
在那整片大地塌陷之前,降龍羅漢的身體已經先爆炸開來。就彷彿是人肉炸彈一般瞬間炸得粉碎。
被他緊緊抱住的探手羅漢自然不能倖免,兩人的血肉都完全爆炸成了紅塵,血霧交融,卻是真正做到了不分你我融合一體。
唐絕抱着譚觀月瞬間拔地而起,如鷂子鑽天般筆直的飛起十多米高,就在他的力道將盡時,手中的寒星匕便在牆壁上用力一插。那原本光滑如鏡堅逾鋼鐵的牆壁便被“嗤”的一聲穿透了,藉着這點力道,唐絕已經再次飛起十多米。
如是反覆,終於在極短的時間內唐絕已經衝到了上方地穴口,而就在此時,整個地面劇烈顫抖着,忽然“轟隆隆”的巨響如同在地下引爆了無數炸藥庫,又彷彿是悶雷在腳下響起。
原本平平整整的大地上出現了一道道龜裂,那無數裂縫剛開始的時候還不過如同一線,但是迅速擴大變深,很快就變成了天塹,而且還在以同樣的速度繼續擴大着。無數野獸瘋狂奔跑着,想要逃離這危險的突變,但是卻很快被那突然出現的裂縫所吞噬。
整個山體都在不斷向着下方緩緩沉落,彷彿山崩地裂,整個世界末日降臨。那少林寺的殘垣斷壁也在支離破碎,逐漸與灰塵沙礫一色,這千年古剎將要失去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點痕跡……唐絕不敢有一點停頓,因爲在他的身後,那山體的塌陷就像地底下有隻龐大的洪荒巨獸在追着他一般,剛剛跑過去的落腳點便迅速塌陷下去,就這樣逼迫着唐絕一口氣跑下去。不管前方是參天大樹還是怪石嶙峋,唐絕只管一步跨過,已經是慌不擇路。在天地之威面前,凡人的力量不管多麼強大,都是顯得那麼渺小。
似乎過了很長很長時間,又似乎是很短很短,唐絕終於感覺到背後的轟隆隆聲音越來越小,地面的顫抖也是趨近平緩了。這才抽空回頭看了一眼,登時驚得瞠目結舌。
只見少林寺遺蹟所在的嵩山少室山竟然半座山頭都塌陷了下去,平平的彷彿被一尊頂天立地的神祗一劍斬斷了山峰!
“嘶……”唐絕倒吸一口冷氣,連忙又向着那山頭原路返回去。逃出來的時候,唐絕記得倒也沒多遠,但是再返回的時候他才發現那竟然直上直下都有數裡之遙。
到了山頭盡頭,唐絕低頭一看,原來不但是整個山頭都不見了,更是形成一個深不見底煙霧繚繞的天坑。想來應該是那地下佛國乃是山腹中空,被降龍羅漢震動了根基而導致山頭塌陷下去,徹底填平了那地下佛國。
保存不知多少千年的地下佛國,就這樣毀於一旦了。
唐絕站在天坑的邊緣,俯視着就在不久前還讓他爲之讚歎的地下佛國塵歸塵土歸土,心中莫名的升起無限唏噓。
本不該屬於這個世界的地下佛國,在突然被發現之後,給兩個國家的上層建築都帶來了極大的震動,但是在人們的爭奪中,地下佛國又永遠的消失了,和它出現的一樣突然。而且消失的那麼徹底,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那麼同樣本不該屬於這個世界的他呢?
他也同樣是被突然的發現並復活,同樣給國家的上層建築帶來了極大的震動。同樣曾經被人們爭奪,只不過他並不是任人宰割的石雕塑像,他有自己的生命,他可以爲自己的未來抗爭。
但是,是否有一天他也會永遠的消失呢……突然,徹底,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雙柔軟而乏力的手臂圈上了他的脖頸,讓他的空洞的心裡瞬間填得滿滿的。
譚觀月不知道自己的男人爲什麼會在逃出生天之後反而露出如此悲傷的神色,但是她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該怎麼做。她靜靜的依偎在唐絕的懷裡,感受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體溫,感受着他的呼吸,感受着他的一切。
不管如何,我們都會在一起的。
對麼?
“小刀哥哥,爲什麼你不把你的指甲直接剪乾淨呢?”艾米麗眨巴着長長的睫毛,以好奇寶寶的眼神看着韓小刀。
韓小刀羞愧的把自己尖端沾着黑泥的牛角刀和剔到一半的指甲藏在了背後。
“阿洛菲利叔叔,我給你介紹一個美髮師吧,他絕不會把你的髮型剪的這麼糟糕。”艾米麗抓着阿洛菲利的胳膊,一片好心的勸導着。
阿洛菲利抓了抓自己那兩邊沒毛中間刺蝟般的獨特髮型,嘴脣哆嗦的別過臉去。
“小小阿姨,妳每天都騎在大猩猩背上很辛苦的吧?大猩猩的毛很粗很硬哎,會不會刺痛妳啊……”艾米麗仰着頭仰視着柳小小,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十分的不解。
柳小小縮在金背大猩猩的背上,用力一扯毛,金背大猩猩扭頭狂奔而去……“哇!巴羅斯伯伯,這剃鬚刀是送給你的,我想你一定很需要。”艾米麗雙手捧着剃鬚刀遞向巴羅斯,她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透着很實在的好意。
巴羅斯摸了摸自己凌亂的絡腮鬍,這可是他好不容易纔蓄起來的,他一向認爲這把絡腮鬍給他增添了男人的陽剛和滄桑魅力。而現在,他滿懷鬱悶的問道:“怎麼?小艾米麗,妳覺得伯伯的鬍子很醜嗎?不準撒謊,要誠實哦!”
艾米麗認真的點了點頭:“像豬鬃呢!”
“噗——”巴羅斯吐出一口老血,老淚縱橫。
不過短短几天,艾米麗的誠實好心就在掘金鎮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而後也少不了她的活寶老媽跑過來一把揪住艾米麗的耳朵,河東獅吼着:“妳這死丫頭,怎麼總是實話實說呢?不知道這樣很傷人麼?”而後又變臉陪着笑道歉:“對不起啊某某,你知道的,童言無忌啊童言無忌,別跟她小孩子一般見識……”
所以很快艾米麗和安吉麗娜已經成爲了掘金鎮上所有人的噩夢,也因此讓整個掘金鎮風氣煥然一新。
原本的掘金鎮烏煙瘴氣,男人不刮鬍子不洗臉不刷牙不洗腳,長長的指甲裡塞滿黑泥還覺得是男人的粗獷。女人袒胸露懷,恨不得領口一直開到肚臍眼,裙子短到腰以上。走在路上跟所有男人打情罵俏是魅力和人脈的體現。
現在指甲刀剃鬚刀牙刷都脫銷了!女人們更是走在街上都不敢擡頭的,生怕遇上認識的男人打招呼。
公輸錚是幸運的,長期漂泊在星域之中,聽說現在掘金鎮上有這對母女活寶,原本想回來補給的,終於還是頂着炮火去打劫一番充實了補給之後又繼續征服那星辰大海去了……“媽媽,爲什麼現在街道上越來越冷清呢?”小艾米麗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和安吉麗娜邊跑邊好奇的問。
“那是因爲這街道上也沒什麼好逛的,他們已經逛夠了吧……”同樣白目的安吉麗娜一邊小跑着一邊努力控制着胸口的波瀾起伏,爲了保持良好的身材,安吉麗娜一定要拉着艾米麗每天早上晨跑。至於人多人少什麼的,她根本沒有注意到,要知道胸前的偉岸讓她跑起來重心都不穩了,這纔是必須全神貫注作鬥爭的大事啊。
“媽媽,爲什麼最近我覺得人們都在躲着我們呢?”小艾米麗扎的一對羊角辮隨着她的跑動一彈一彈的。
“怎麼會!妳這麼可愛,我這麼漂亮,誰會躲着我們?是因爲活動規律問題吧,現在可是早上,他們都是夜行性動物呢!”安吉麗娜自以爲是的回答,同時抽空孤芳自賞的撩了下金色的髮絲。
“真的嗎媽媽?”小艾米麗半信半疑的看着安吉麗娜,她對自己這脫線老媽實在是不敢過於信任。
“那當然,不信妳看!”對女兒的質疑安吉麗娜十分生氣,自從唐絕成了艾米麗的爸爸之後,她這個老媽在女兒面前的威信就一落千丈。爲了證明自己全對,挽回自己在女兒心目中的地位,她雙手張成喇叭形狀,向着四面八方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呼啦啦啦……”
果然原本安安靜靜的街頭巷尾衝出來許多手持槍械或者管制刀具的傢伙,他們雖然未經訓練卻十分配合默契的先把艾米麗和安吉麗娜圍在了中間,一個個緊張的東張西望:“人呢?誰要抓你們?”
這掘金鎮已經是永久的刻下了唐絕的名字,新的三巨頭其中兩個都是唐絕的手下,可以說唐絕就是現在掘金鎮真正的老大。他的女兒和女兒的媽媽有危險,誰不是奮勇向前?
安吉麗娜也沒想到竟然會有如此大的反應,這麼短的時間內整條街道都水泄不通了,彷彿所有人都是一下子從地底下鑽出來的似的,到處都是黑壓壓的一片人頭。
被簇擁在中間的艾米麗驚慌失措的對安吉麗娜道:“媽媽,我們好像惹禍了!”
“看起來,是這樣……”安吉麗娜同樣被這陣仗給嚇到了。
作爲新任三巨頭之一巴羅斯黑着臉擠過來:“女主人,小主人,要抓妳們的人呢?”他代表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因爲他們萬分緊張的趕來救命,卻發現根本什麼事都沒有。這讓他們都是十分窩火,要不是安吉麗娜和艾米麗跟唐絕關係特殊,只怕這些亡命之徒早就衝上來把娘倆兒先殺後奸了。
“呃,真是對不起,其實……其實我只是在和艾米麗在鬧着玩而已……她撓我的癢,我就喊了救命……”安吉麗娜心虛的編着瞎話,生怕遭到衆人的指責。其實她本身也是在跟女兒開玩笑的,完全沒有預料到會造成這麼大的影響,看規模貌似整個掘金鎮的人都出動了。
她並不知道,這種玩笑,或許在普通城市裡根本沒人會注意。光天化日之下的,凡是有着秩序的地方,怎麼可能出現大街上抓人的事情?
但是在掘金鎮裡,這卻是非常正常而且頻發的事情。
這可是沒有秩序的地方!
她也不知道,巴羅斯和韓小刀已經傳達了下去,安吉麗娜母女和唐絕是有特殊關係的,務必要保護安吉麗娜母女的安全。
所以幾乎所有人都把保護她們母女當成最重要的事情,這纔會都在第一時間趕到。
不管他們在做什麼,是正在睡覺,還是正在喝酒、賭博,亦或者做愛和拉屎,都是毫不猶豫的趕過來。
他們有的光着膀子,有的提着酒瓶,有的手裡攥着牌,有的下身一絲不掛只在小弟弟上套着件溼答答的雨衣,有的屁股都沒擦現在褲襠裡黏黏的熱熱的……就這樣趕過來。
而結果,竟然只是鬧着玩的!
無疑安吉麗娜的解釋,激怒了所有人。他們不惜自己性命的衝出來搭救安吉麗娜母女,卻被告知只是個玩笑,這讓他們如何能不冒火?要是普通人也就罷了,偏偏還是唐絕的家眷,他們想報復發泄下都是不可能的。
巴羅斯、韓小刀他們同樣是怒火滿胸,但是作爲唐絕的直接下屬,他們不但不能發火,還必須忍着脾氣陪着笑臉安慰大家:“對不起了諸位,大家的情,我們都記住了,以後有什麼事,只管開口,我們一定在所不辭……”
憤怒的人們沉默的離去了,成百上千的人壓抑着怒火,讓整個街道都顯得十分沉悶,空氣似乎都彷彿結了冰。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不知道會這樣,真的對不起……”安吉麗娜帶着艾米麗心裡充滿內疚的給大家鞠躬道歉,但是沒有人回頭。
現在,他們不需要解釋和道歉。
他們需要的只是發泄。
阿洛菲利和柳小小對視了一眼,兩人一獸什麼都沒說的離開了。大概唯一沒有怨言的就是他們兩個了,誰讓唐絕和他們倆的關係是生死中考驗過來的呢。
巴羅斯和韓小刀陪着笑臉,等到人們都走完了,他們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收斂,乃至變成了壓抑着憤怒的平靜。
“女主人,小主人。”巴羅斯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的把話說完:“爲了您們的安全着想,以後請再也不要開類似的玩笑了。對此,我們將萬分感謝。”
“我們……對不起我們……”安吉麗娜和艾米麗受到了驚嚇,而此時連一貫對她們忍讓的巴羅斯都說出在這樣飽含怨念的話,安吉麗娜和艾米麗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巴羅斯搖了搖頭,他也只能把話說到這一步了。畢竟他只是唐絕的手下,說這些話已經有以下犯上的嫌疑了。
韓小刀拉了他一把,兩人對視了一眼,便一起轉身離開了。在趕來之前,他們兩人正在一起摟着美女把酒訴衷腸。重新回到酒館,美女已經不見了,好在,酒還在。
巴羅斯拿起酒瓶給韓小刀倒滿,嘆了口氣道:“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期盼主人過。”
“我也是。”韓小刀端起斟滿的酒杯,跟巴羅斯碰了下杯子,一飲而盡。
但就在這時,竟然再一次尖利的聲音傳來:“救命啊!救命啊——”
又是安吉麗娜的聲音!
還有艾米麗!
“噗——”
韓小刀和巴羅斯都被嗆得咳嗽不止,臉上不禁現出怒容。
“呯!”韓小刀氣得一下將牛角刀深深插入櫃檯桌面,剛剛的怒火壓抑着可還沒發泄呢,這一下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巴羅斯想說什麼,卻發現此刻整個酒館的人都在盯着他們倆,顯然是在等他們的意思。
如果不是剛纔那麼一次,現在大家估計早都衝出去了。可是剛剛經過一次“演習”,誰還願意那麼傻了吧唧的出去被人耍?
睡覺的翻了個身,把頭鑽到枕頭下面;喝酒的嗆了一口之後抹把嘴,繼續喝;賭博的打錯了牌,氣得摔了籌碼繼續;做愛的都拔出來了,猶豫了下又重新插了回去……去他媽的吧!誰願意被耍啊!
但是巴羅斯和韓小刀所在的酒館裡,大家都在等巴羅斯和韓小刀的意思。不管怎樣,這兩人是唐絕的直屬下屬。
如果沒有這麼多人看着,巴羅斯一定罵娘了。但是現在,巴羅斯和韓小刀只能對視苦笑,而後面容一整,喝道:“走!”
巴羅斯和韓小刀帶人衝出酒館到了街道上的時候,卻見整條街道都是空空如也,那母女倆已經不知所蹤。
“糟了……”巴羅斯和韓小刀都是心裡一沉,他們剛剛耽擱了那麼一小會兒,不會,真的發生了什麼意外吧……“看!那裡有人——“韓小刀忽然指向遠方,塵埃飛揚之處,四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街尾。
“他們是……”巴羅斯用力睜大眼睛想要看得清楚,一陣大風捲過,捲走了空中飛揚的塵埃,也暴露出了這四個高大身影的廬山真面目。
這四個高大身影都是頭戴寶冠的和尚,不同的是最左邊的人身穿一身白袍白甲,生着白淨面皮,一雙濃眉倒豎,狹長的丹鳳眼,獅鼻大嘴,脣邊一圈小鬍子,下頜有微須。手中抱着一柄金光燦燦的琵琶,琵琶上弦分四色,透着說不出的詭異。
第二個人身穿青袍青甲,甚至連他的臉色都發青。瞪圓了一雙環眼,眼白極多,眉毛鬍子都是赤紅色,看起來簡直凶神惡煞一般讓人望而生畏。他的右手中握着一柄寒光四射的寶劍,左手腋下夾着已經昏迷過去的金髮女子,正是安吉麗娜。
第三個人身穿紅袍紅甲,還生着一張紅臉膛,彷彿關公再世。濃眉環眼,又濃又密又黑的絡腮鬍幾乎將他的下半張臉都完全遮住了。他的身上更是纏着一條碗口粗的巨蛇,那巨蛇盤旋纏繞,彷彿藤與樹一般相依相生。而在他的腋下也夾着一個昏迷過去的艾米麗。
第四個人身穿綠袍綠甲,臉色蠟黃,濃眉方眼,大蒜頭鼻,脣上蓄着兩撇小八字鬍。這和尚的右手裡持有一頂寶傘,這頂寶傘乃是珍珠穿成,上面鑲嵌了無數寶石。左手裡卻是握着一隻銀鼠。
這四個和尚都是相貌堂堂高大魁梧,卻是一個比一個看起來兇悍。
韓小刀還不覺得怎樣,巴羅斯卻是已經驚得雙腿一軟幾乎跪在地上,口中喃喃的道:“四,四,四大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