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唐絕祈了身,大蜘蛛也着了慌,或許他也沒料到這個人類會此難以對付。大蜘蛛的嘴裡發出瘋狂的如同野獸般的低沉嚎叫,同時揚起前面兩隻細長的螯足,如兩根長矛般向着唐絕一頓亂戳。
唐絕腳尖一點地,借力整個人如陀螺般旋轉着在半空劃了個弧線,極其玄妙的移位到了大蜘蛛的身後。
“轟”
落空的兩根螯足重重的插入地下,不知深入多少,其一隻插了岩石,竟然生生洞穿了石面!
而唐絕已經到了大蜘蛛的身後,手寒光一閃,那寒星匕狠狠的插入了大蜘蛛的腹部。
寒星匕絕非凡品,即便是堅若磐石的甲殼包裹着,寒星匕仍然洞穿了進去。那大蜘蛛頓時長嘶一聲,發出一陣瘋狂的咆哮,八隻螯足如同划槳般拼命攪動,直把地面都刨出兩排深坑來。
被寒星匕插入之處涌出了綠sè的液體和白sè的漿汁,唐絕急忙想拔出寒星匕來卻發現以他之力竟然拔不動,寒星匕被白sè的漿汁包裹着牢牢的粘在那裡,就像是鐵牛沉入沼澤般深陷不出。
而此時被生死威脅的大蜘蛛已經不顧身體受傷,瘋狂的扭轉身,八隻螯足如同亂箭齊發般輪番刺向唐絕!
唐絕也是藝高人膽大,不但不躲閃,竟然直接以雙手迎擊。
粉金碎玉手,堅逾鋼鐵,無堅不摧!
神風無影手,靜若磐石,動如閃電!
當唐絕施展神風無影手時,在他雙手以肘部爲圓心之內的範圍,即便是咬金的速度都要慢他三分,何況是那大蜘蛛?
“咔嚓!華嚓!咔…”
一連串的碎裂聲響起,像是竹節被強行掰斷,又像是寒冬凍裂了陶瓷,很快那大蜘蛛暴風驟雨般的一輪攻擊就被強行終止“噔噔噔”後退了幾步lù出了畏懼之態。
此時再看那大蜘蛛,好像整個矮了一截。再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大蜘蛛的螯足竟然是斷了幾節。蜘蛛是節肢,四對步足都有七節組成,但此時步足末端的爪全部都生生被折斷,lù出其內的肉纖維來,連站在那裡都有點顫抖不已。
原來就在剛剛電光火石之間,唐絕已然把粉金碎玉手結合神風無影手,在每一隻螯足刺來時都順手摺斷一節,所以一輪下來那大蜘蛛便成了殘廢。
剛剛還無比囂張的大蜘蛛現在畏畏縮縮的匍匐着,雖然口器還在發出近似於恐嚇的聲音,但是明顯是sè厲內荏,不敢再主動發起攻擊了。
現在應該是沒有威脅了吧?唐絕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想去解救咬金,但是一眼看去,那剛剛被蛛絲包裹成一個小球的咬金不見了,絲球被腐蝕出了一個大洞,輕飄飄的,被風一吹就貼着地面亂滾,竟然是空的。
咬金什麼時候已經脫困了?
唐絕正詫異間,忽然見那大蜘蛛猛地彈跳起來,就像是觸了電一般渾身劇烈痙攣着,同時口發出驚恐的嚎叫,那已經斷裂的螯足拼命抓撓着地面,一時間灰土紛飛,地面上竟然被犧刨出了許多深坑,一道道抓痕就像是大地的傷口。
怎麼回事?唐絕一驚,他本以爲大蜘蛛是想要發動攻擊的,可是大蜘蛛卻只是瘋狂躁動,像是邪了一般。
漸漸的,大蜘蛛的螯足變得越來越緩慢越來越無力,最後終於不動了,只有螯足末端偶爾抽搐一下,卻是顯然已經活不了了。
莫非是咬金?
唐絕心正這麼想着的時候,果然看到那大蜘蛛屍體張大的口器lù出一個小腦袋來,紫紅sè的身體,而背部從頭到尾有一條耀眼的金線,不是咬金還能是誰?
咬金看到了唐絕,把小腦袋揚的高高的,就像是邀功一般吞吐着粉紅sè的蛇信。
唐絕伸出手來,咬金便化作一道金光射向了唐絕,剛好落在唐絕的手,靈巧的遊動着最後盤迴了唐絕的指上。
雖然咬金不能說話,但是唐絕已經猜出了大概。想來剛剛一定是咬金利用犧的毒液腐蝕了蛛絲,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趁亂鑽進了蜘蛛的〖體〗內,才造成蜘蛛的狂躁乃至死亡。
唐絕走到那蜘蛛的屍體前,用腳尖輕輕一踢,卻見那蜘蛛的頭xiōng部像是完全失重一般翹了起來,變成腹部在下頭部在上,一晃一晃跟不倒翁似的始終不肯倒下。
那蜘蛛的頭xiōng部裡面竟然是被咬金給吃空了!
好厲害的咬金!也不知道犧小小的身軀是如何吃得下的,唐絕伸出大拇指輕輕按了下咬金的額頭,咬金得意的伸出蛇信tiǎn了tiǎn唐絕的手指。
唐絕指了指那留在蜘蛛腹部上的寒星匕,咬金會意,便主動從唐絕手指上躥下去,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寒星匕的旁邊。
只見咬金圍着寒星匕遊了一圈,從嘴角滴出一滴涎液來,那涎液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出奇,落到蛛絲上卻是瞬間便腐蝕出個坑洞。
粘粘的蛛絲就像是白雪遇到了陽光一樣迅速融化,很快便把寒星匕的鋒刃lù了出來。不但如此,更將那個傷口腐蝕得擴大了許多倍,漿液也都變得漆黑。
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毒啊!
唐絕順利的拔出了寒星匕,收回了咬金。方纔這一戰雖然十分突然且短促,但是卻很jī烈,更重要的是讓唐絕深深感覺到此時縉雲山的變化。
若是漫山遍野的五毒,都變異成這般,實在是一種極爲可怕的力量…但是,唐絕邊趕路邊思索着,爲何這一路上就只遇到這一隻大蜘蛛呢?
誠然,咬金是起到了威懾的作用。但是,唐絕聯想到這一路上來,只是偶爾能聽到風聲而已,料想那些便是變異了的五毒。如果這樣的話,未免也太少了點……
曾經那漫山遍野的五毒,究竟哪裡去了?
而此時,在毒龍潭也就是死亡沼澤之外,一輛太空摩托緩緩的落了下來。
太空摩托上騎坐着兩個人,駕駛摩托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大偏分頭用髮膠梳理得整整齊齊,墨鏡遮擋住他的雙眼,卻掩蓋不住他臉上的焦急。這個年輕人,正是唐家負責黑三角瑞星市的唐輝。
遭遇坐在他身後的是位十歲左右的老人,這位老人雖然頭髮鬍鬚都huā白了,卻仍舊十分魁梧,虎背熊腰。一件痞格風的皮衣敝着懷,lù出被黑sè彈力背心包裹着的結實xiōng肌,如同磚頭般清晰棱角。
“1小!爲什麼不直接飛過去?”這位老壯漢不耐煩的跳下了太空摩托,手搭涼棚往死亡沼澤裡張望了一眼。
此時死亡沼澤十分的寂靜,就如同唐絕剛到的時候一樣。
現在正是黃昏,在死亡沼澤之外的地方還能看到如血的夕陽,但是死亡沼澤之內仍舊是被渾濁的灰霧籠罩着,看起來十分yīn暗。
枯萎的樹幹、佈滿腐草的地面、灰sè的泥漿、殘缺的白骨、yīn寒並夾雜着惡臭的風……這一切構成了傳說的死亡沼澤。
唐輝這是亡羊補牢的想把唐絕找回去,這才請出了剛好在瑞星市的一位【客卿長老】同往。唐家的客卿長老有兩個等級,上者爲【上卿【,下者爲客卿。但即便是客卿,身份地位也在唐輝之上,所以得用請的。
這位客卿長老名叫趙宏名,是位段衛師。雖然年紀大了,脾氣仍舊是很暴躁,唐輝還要求他幫忙呢,可不敢得罪了他。
所以唐輝只好耐心解釋道:“趙長老,爺爺跟我說過,這死亡沼澤之有數百年的毒瘴不散,要是不小心吸入一點,都會毒,導致渾身奇癢無比,皮肉脫落,等毒氣攻心,七天之內必死無疑!”
一聽是唐太爺唐克金說的,趙宏名可不好辯駁,他再暴躁,也不敢跟唐家老太爺那個輩分的大佬找不自在。但是又不肯在小輩面前弱了自己的威風,趙宏名便冷哼一聲道:“1小,既然這樣你還把我拉到這裡做什麼?你有解藥不成?、“我沒有解藥”唐輝話剛說一半又被那急xìng的趙宏名給打斷了,趙宏名瞪着眼珠喝道:“你小玩我是不是?沒解藥怎麼過去?再說了,我們過不去,絕爺又是怎麼過去的?”
“…趙長老您先彆着急,且聽我說。”唐輝對這個急xìng的客卿長老真是無語,但有求於人也只好按捺着xìng道:“雖然我沒有解藥,但是爺爺曾經告訴過我,這死亡沼澤裡的毒瘴雖然厲害,但是卻有的時間段強,有的時間段弱。我們只需要在毒瘴最弱的時間段裡進去即可,另外……”“哦”趙宏名剛想插口,才發現唐輝原來話還沒說完,只好板着臉道:“1小說話利落些,怎麼總是吞吞吐吐婆婆媽媽的!”“是是是”唐輝無語了,自己哪裡吞吞吐吐婆婆媽媽了,分明就是你老人家xìng急好不好。
“另外,那死亡沼澤之步步兇險,要是不知道的人必然是有去無回。但是我們唐家掌握了其的秘密,先祖曾經探索出一條小路來,可以安全通過。但絕不能駕駛着現代化交通工具,必須使用輕身功夫小心的走過去才最安全,因爲那交通工具可能會驚醒了死亡沼澤的怪物…”唐輝說到這裡補充了最後一句:“這都是我們唐家的高等機密,因爲我掌管着瑞星市,所以才得以知曉。”
趙宏名憋得臉紅脖粗的,終於等到唐輝說完了,這才搓着大手問道:“那到底是什麼時候?現在嗎?”
“現在不行,得再等半個小時左右。”唐輝看着腕錶,說道:“趙長老,我們先休息一下,到時間了我會通知您的。”
“好吧!”趙宏名只有答應,讓他一個急xìng等實在是太難爲他婁人家了,鬱悶的道:“最恨等時間了!哪怕讓我跟個高手打一架都好啊!”“趙長老,這裡哪來什麼高手啊”唐輝對趙宏名是相當的無語,但是他剛說出這半句來,就聽到一個yīn柔的聲音冒了出來:“我來跟你打一架如何?”
乍一聽到這個聲音,趙宏名和唐輝都是驚得小心戒備同時四處張望。
要知道這可是在隔離區裡,想看到個人影是很難的,更別說有人能這麼巧合的搭上話。再說他們兩個可是駕駛着太空摩托來的,若是有人也是駕駛着太空摩托或者【太空飛車】在後面跟着,在這隔離區裡不可能發現不了。
所以要麼這人是之前就埋伏在這裡的,要麼這人是一直跟着他們倆的,但不管是哪一種吧,沒能讓他們發現,都證明了對方是一個絕不弱於趙宏名的超級高手!
趙長老已經是段衛師了,莫非來者是個七段大衛師?唐輝心都提到了嗓眼,要是對方針對己方而來,可怎麼辦好呢“誰?有種出來!”趙宏名明知道對方可能強過自己,卻是戰意更盛,張開結實的雙臂衝着四方虎吼道。
“哼哼哼”那yīn柔的聲音幽幽的冷笑着,從一棵大杵上跳了下來,身形窈窕,落地輕盈無聲,竟然是個女人!
唐輝和趙宏名定睛一看,那女人大約三十多歲年紀,卻是保養得極好,豐rǔ肥tún,看起來就像是二十多歲的少fù一般。
更是穿得十分風sāo,上身一件極短的皮夾克,大大咧咧的敝着懷,裡面只有一件xiōng罩,看着卻是比趙宏名還更“豪放”些。下身就是條剛剛能夠蓋住tún線的皮短裙,lù出渾圓雪白的大tuǐ來,包裹在黑sè漁網襪之,更是yòu人。
在她的右側小腹上有着一個夜叉探海的刺青,看起來卻猙獰又xìng感。在她雪白的手握着一根黑皮的馬鞭,此時正yín靡的將馬鞭硬杆在chún邊伸出舌尖緩緩從頭tiǎn到尾,當真是極盡挑逗之能。
就她這身打扮行徑,讓人一眼看去就直接會判定爲流連夜店的風塵女。
只不過她那張臉卻是讓人歎爲觀止,美則美矣,卻是隻lù出半張來。不是上半張,也不是下半張,而是左半張。
她的右半張臉戴着半張鐵皮假面,冰冷醜陋的鐵皮假面搭配着另外半張風sāo動人的玉面,實在是有種詭異而邪惡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