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重新坐下，孫婧要了一杯咖啡後，幾個人就閒談了起來。
是真的閒談，孫婧問問周方遠來京城主要是幹什麼，而周方遠也問問孫婧最近正在籌備的劇組。
這些東西都不是什麼機密，包括投資人和投資金額，還有選擇的演員、導演等等，這些東西孫婧不說，製作公司也是會主動發佈記者會的，不宣傳哪裡來的票房？沒有票房公司怎麼賺錢？
大家閒聊了一會兒，咖啡上來了，孫婧端起杯子輕輕抿了一口，這才笑眯眯的看着周方遠。
“周先生，我想，咱們可以開始正題了。”
“我也這麼認爲。”
周方遠笑着點點頭，說道。
從現在開始，就沒什麼林月雅說話的機會了，林月雅也很聰明的不搭話，就坐在旁邊靜靜的聽着，充當聽客。
“我想知道，周先生你想要陳立的傳媒公司到底要主攻哪一方面？電影？電視劇？還是相關周邊？我雖然還沒有太多經驗，但我好歹也是在這個圈子裡混飯吃的，所以對這個圈子有些瞭解，如果周先生有想要入局的想法，我想，我應該是能夠給你提出一些建議的。”
孫婧微笑着說道。
“孫女士你太謙虛了，你現在可是一家公司的副總裁，能在你這個年紀做到這個程度的怕是不多吧，和你比起來，我纔是真正的門外漢。”
周方遠笑着搖搖頭。
“不過，雖然我是門外漢，但我對於這個行業還是比較瞭解的。我知道現在影視市場不景氣，尤其是電影市場，逐年萎縮，正在最低谷之中。而影視劇也不好做，製作成本太高，出售價值太低，除了廣告費用以外，基本上沒什麼賺頭。”
“那周先生你還想要入局？”
孫婧有些意外的看着周方遠。
她本來以爲周方遠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單純的想要進入這個行當，她雖然和錢沒仇，但面前的少年終究是老師的父親所看重的少年，她知道老師的父親是什麼人物，所以對周方遠很是好奇。
在簡單調查過之後，她認爲周方遠有了入局的資格，只不過現在的局勢真的不太好，這個行業雖然還在不斷壯大，但整體產值卻在萎縮，她並不願意看到和自己多少有點關係的少年一頭撞進來，結果折戟沉沙。這樣以來，無論是對於這個少年，還是對於因爲面子問題不得不答應和對方見面的自己來說都不是好事。
如果自己真的因爲面子不得不加入他的公司，最後卻沒有什麼好結果的話，這一份履歷對於自己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所以她今天來，本質上還是希望能勸說周方遠慎重考慮的。
不過在聽到她的話之後，對面的少年卻是輕笑着搖了搖頭。
“孫女士，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想先問你一句，你聽說過一本名叫《飄渺》的小說嗎？”
“飄渺？這，恕我孤陋寡聞，我還真的沒聽說過……”
“沒關係，我想也是這樣，因爲這本小說是網絡小說，和傳統的小說有着很大的不同。”
周方遠擺了擺手，笑着說道。
“網絡小說？”
孫婧瞪大眼睛，她真的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詞彙，她有些好奇，不明白周方遠爲什麼突然說起這件事。
“是的，網絡小說，以互聯網爲載體的小說形式，降低對作者文學修養的需求，提升文章的爽快程度，主要面對羣體是年輕人和工作壓力大的白領……我是不是說太多了？哈哈，抱歉哈，我這人就這樣，一說起來就停不住，那麼我接着說好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應該對我已經進行過調查了，你應該也知道我旗下有一家小說網站對吧？”
“額，是的，不過我以爲那只是收錄文學作品的網站……”
“差不多吧，但不完全對，如果非要衡量網絡小說和傳統小說的不同點的話，那麼傳統小說就像是一桌子的滿漢全席，精美程度極高，但耗時和造價也都非常高。而網絡小說更像是快餐，不追求口味的話，速度能達到極致，當然了，這個口味也不是真的不追求，而是進行選擇性的針對，目前我們的目標只有年輕人這一塊，年長的人，他們的市場我們目前還不準備涉獵。”
“那，周先生你和我說這些是……”
“我想說，如果孫女士之後有時間的話，你可以關注一下我這個網站，在我這個網站裡，有一本書就叫做《飄渺》，是不才的作品，當然了，我只負責創意，真正的執筆人是我的一個親戚。而我說起這本書的真正目的也很簡單，孫小姐肯定不知道這本書目前有多少讀者吧？”
周方遠笑着問道。
“這個我還真的不知道，因爲我之前調查的之後就沒有仔細調查，那麼周先生可以告訴我這本書現在有多少讀者嗎？夠不夠十萬？”
孫婧笑着問道。
她真的沒有小瞧周方遠，因爲現在實體書能賣出去十萬本的那都是大神級別的，她可不覺得一本網絡小說就能有那麼大的讀者羣。
她當然是猜對了，但周方遠的笑容卻更燦爛了，“孫女士，你這是在小瞧我啊，不瞞你說，這本書現在在網上的點擊率已經超過了五億次。”
“多少？五億？”
孫婧聞言愣了一下，她眨眨眼，似乎有些無法相信周方遠吐出來的數字。
“周先生，你該不會是……”
“該不會是撒謊吧，孫女士你一定想要這麼問，那麼孫女士，這種事情任何人只要一上網就能看到，你覺得我會撒謊嗎？”
“額，應該不會吧……”
孫婧的腦子還有些轉不過彎來，她愣愣的看着周方遠，表情很是凝固。
“是的，只要是腦子正常的人就不會撒這種謊。那麼孫女士，你認爲，如果有這樣一本點擊量超過五億的小說改編成影視劇，它會有多少的觀衆呢？”
他沒說這本書的付費用戶有多少，也不說有多少人在看過一次之後就因爲無法接受而再也沒有看過這本書。但五億的數據還是很可怕的，對於如今的各大互聯網公司來說，五億次的點擊都是恐怖的。只能說，周方遠依託QQ進行的宣傳真的很到位，而且如今上網人羣又大多是年輕人，他們對於新鮮事物的接受能力無疑更強。
而且因爲網吧的IP都是動態的，所以網站的點擊數字記錄，是有很大水分的。但這並不妨礙他拿出來哄人啊，反正孫婧現在就被鎮住了。
“額，這個，之前我也沒想過，我也不太清楚……而且小說改編影視劇……”
“很普通的事情，四大名著都有改編過，各類小說改編影視劇的先例也是不少，這方面孫女士就不用疑惑了。而且我的想法還不僅僅只有小說改編影視劇，事實上你如果仔細看我現在的佈局，應該就能看出來，我目前有一家小說網站，有一個漫畫網站，有一個遊戲公司，你覺得，我現在最缺乏什麼？”
“傳媒公司。”
根本不用思考，孫婧就給出了答案，而且她果然是很聰明，她現在已經想明白了周方遠的計劃。
“小說、漫畫、遊戲，這些東西都有各自的受衆羣，而且這些受衆羣之間還相互有交叉，如果能夠將其中的某一個作品進行改編的話，我們等於是收穫了好幾種不同產品的用戶，他們在觀看影視劇之後，會對自己之前不關注的東西進行關注，集中不同的產品相互扶持……這，周先生，這真是你的創意嗎？”
孫婧表示疑惑。
周方遠微笑着，“而且我的打算還不止如此，孫女士，事實上我現在正在籌備一個新的網站，如果你對一個名叫世紀前線的網站有所瞭解的話，那你應該能明白什麼叫做網絡視頻。和電視相比，網絡視頻無疑具備了很多的優點，而且我現在是華夏最大的通訊軟件的大股東，這個軟件目前已經覆蓋了數百萬用戶，你說，當我的軟件不停向他們進行各種產品的廣告時，會產生什麼樣的連鎖效應呢？
另外你可能不知道，我的遊戲公司現在正着手開發一款以西遊記爲體裁的網絡遊戲，而且遊戲在不久之後就會正式上線。遊戲本身已經從西遊記借力，如果進行小說改編和漫畫改編……最後在進行有我們自己特色的影視劇改變。孫女士，你對我的計劃還有疑惑嗎？”
好吧，說到這裡，孫婧已經完全不再疑惑周方遠的誠意了，她更加不會懷疑周方遠的實力，如果說周方遠的這些產業真的能同時發力的話，那對於這個萎靡的市場來說，絕對是一記巨大的強心劑。而如果她能夠出現在這一記強心劑之中，即便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味藥，那身價和重要性怕也會瘋狂上升。
想到此，孫婧只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加速了幾分，而坐在對面的那個有些小帥氣的年輕人，則變得高大和帥氣起來。
最終，孫婧同意加入周方遠的傳媒公司。
當然了，必要的調查她還是會去做的，畢竟她不可能因爲周方遠的幾句話就輕率下決心，所以兩人現在定下的只是口頭約定，如果最後覺得不可行，她還是會拒絕的。
她終究不可能因爲老師的面子，就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但不得不說，當她理解了周方遠的計劃後，她其實已經心動了。只要回去想明白IP聯動裡的各個環節，再對周方遠所說的幾個點進行簡單的調查後，她應該不會退出的。
周方遠對此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