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天剛矇矇亮,整個天寧軍營就充斥着一股高昂的士氣,那般豪情萬丈, 誓要掃蕩南疆。
言子卿輕聲喚醒幽離洛, “阿洛, 待會中古和清風侍候你穿好戰袍, 我先去指揮軍隊排兵佈陣了。”言子卿低下頭, 在幽離洛的額頭印上一個淺淺的吻。
幽離洛點點頭,看着那個孤傲的背影,的確像極了當年的自己。
清風見言子卿已經離開, 這才走進帳篷,掀開被角, 換下溼透的帕子, 將幽離洛抱到恭桶上排盡餘尿, 再輕輕按揉着幽離洛的腹部,見已經排盡, 纔將幽離洛抱回牀上,悉數穿好戰袍。清風低頭看了幽離洛一眼,不知道爲何幽離洛今日的臉色非常好,不似平日裡那般蒼白,反而散發着幾許紅潤。清風將幽離洛的頭髮束起, 帶上白玉冠。平日裡溫和的眉眼一下子變得有些銳利。
清風將腰枕綁到幽離洛的腰間, 才穿好最外層的鎧甲。有着腰枕的支撐作用, 幽離洛自己能穩穩的坐在牀邊。清風這才彎下身爲幽離洛換上戰靴。
待一切完成, 中古也身穿一身灰色戰袍前來。看着幽離洛, 居然有一瞬間的恍惚。中古走到牀前,一腿跪下, 朝着幽離洛拱手道:“中古拜見慕將軍。”
幽離洛沉聲道:“中古將軍不必多禮,今日就要擊敗南疆,守護河山!”
清風抱着幽離洛和中古一起來到馬場,中古指了指一匹高頭大馬,“這匹馬是七爺的,他特地叮囑今日讓您當它的主人。”說罷,中古翻身上馬,清風將幽離洛豎着抱起來,中古側過身,雙手穿過幽離洛的腋下,便騰空將他抱起,穩穩安置到馬背上,中古將幽離洛的雙腿分開跨在兩側,清風則將幽離洛的戰靴和馬背用繩索栓在一起。
中古將馬繩交到幽離洛的手裡,自己騎上另一匹馬,二人朝着言子卿的方向走去。
清風站在原地,看着幽離洛的背影,彷彿回到了當年在慕家的日子,看着慕霆夜離開,等着他凱旋歸來。
言子卿和幾位副將安排好將士後,一回頭,便見到幽離洛和中古朝這邊而來。言子卿看着幽離洛,眉眼滿是溫柔,可是心裡卻萬般複雜。
見幽離洛來了,軍隊中爆發出巨大的歡呼聲:“慕將軍!慕將軍!慕將軍!”
中古大聲說道:“戰神歸位,此戰必勝!”
人羣中再次爆發出陣陣呼聲:“戰神歸位,此戰必勝!”
言子卿擡起頭,看了看太陽的方向,沉聲道:“好了,是時候了,出發吧!”
言子卿回過頭對幽離洛說道:“探子來報,南疆軍隊已經在二十里外,不多時,我們就得碰面,你先別出來,跟在陳興他們的身後。”
幽離洛點點頭,他知道言子卿最擔心的還是自己。
果然,行軍不過二十里,便見得南疆的大將軍木扎佐便帶着大軍出現在遼闊的草地之上。
見言子卿來,木扎佐不禁哈哈大笑,“我說言大將軍,七皇子,七爺,你這是何必呢?”
言子卿冷聲答道:“木扎佐,你不必狂妄,這一戰你必輸無疑。”言子卿的聲音帶着滿滿的自信,木扎佐不禁有些起疑,莫非他真的找到了什麼制服自己的方法。
木扎佐不禁有些惋惜,這一戰沒能見到當年那個差點就讓自己命喪黃泉的人,聽自己在天麟的臥底說,不知道慕家犯了什麼罪,皇帝居然把他處死了,南疆這纔敢大舉來犯。
木扎佐大聲喊道:“天麟已經黔驢技窮了,大家給我殺!”
南疆的軍隊之中爆發出:“殺殺殺!”的喊聲,震天動地。
言子卿朝着身後點點頭,幽離洛扯動繮繩,慢慢從副將身後移到和言子卿並肩的位置,幽離洛看向木扎佐,果然是他,只不過已經不似當年那麼青澀,一臉的絡腮鬍一看便是久經沙場之人。
見這邊有了異動,木扎佐示意大家禁聲,仔細看着對面的一舉一動,只見一個身穿白色鎧甲,頭頂白玉冠,手握長劍的男子赫然出現,和言子卿並肩。
木扎佐的眼皮突然“突突”的跳了起來,他使勁眯着眼睛看向對面,那身裝扮自己再熟悉不過了,木扎佐握着刀的手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身旁的副將阿易魯立刻驚覺,靠近木扎佐哆哆嗦嗦的問道:“木扎,那,那是不是?”
木扎佐心裡心煩意亂,怒吼道:“你問我,我問誰!何雲說的慕霆夜已經被處死了啊!”